力量太强。
晖阳之能,确实还是比自己此时强大太多,力扛根本扛不了。
人影闪过,道士出现在火阵之中。
可就在此时,烈焰闪烁的阴影之下,骤然绷起了一根发丝。
道士呵呵一笑,随手爆出一团烈焰,将发丝尽毁:“跗骨之蛆,早已知……”
话都没说完呢,一点火光直接在他嘴巴里爆了出来。
秦弈的方寸祭火,无声偷袭,阴险无比!
道士话语都来不及吐完,又惊又怒地在口中直接形成了一团冰晶,将火苗包裹在里面。
正要连冰晶带火苗一起送出口中,那火苗忽然微微一晃。
明明是靠温度烧灼的火焰,不知为何却有了物理力量,硬生生撞破冰晶冲了出来,冲得他的门牙都断了一半,紧接着在他的嘴唇疯狂燃烧。
混沌源初,比混乱无序如何?秦弈在心中默念一句,狼牙棒骤然狂扫,地上的火阵被罡气狂涌而过,烈焰尽化尘埃,消失不见。
而那个巨大的火人不知道受了什么术法,竟然一时呆愣不动。
秦弈似乎早有预料似的,看也不看,直接一步斜踏,瞬间消失。
游龙惊天步,融合在他的风雷步里,越来越不着痕迹。
当道士死命解决了嘴唇上燃烧的方寸祭火,放眼看去哪里还有秦弈的影子?放开神识扫遍千里都不见,早都不知道哪儿去了。
他愤怒地捂着肿得跟腊肠一样的嘴唇,眼里却都是惊奇:“这人的混沌是怎么回事……”
千里之外,一处山坳。
孟轻影面无表情地靠在一棵树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秦弈:“你不去陪你的明河,又跑我面前来干什么?”
第三百章 我也可以帮你杀人
就没话要说?”
“没有。”秦弈平静道:“那是你的宗门规矩,你不这么做就是死,我有什么资格对此说三道四,难道还逼你要光明正大反而坐视你被对方偷袭?我又不是圣母婊。若论亲疏,我当然是希望你能在夺嫡之中取得胜利,好好活着。”
孟轻影“哈”地一笑:“所以你帮明河杀我,是因为和她更亲咯?”
“……”秦弈实在不知道怎么去解释,这妹子明明是讲道理的,怎么遇上明河之事就没道理了……与你分歧的根源是无辜镇民,和明河站在一条战线也是因为这个,怎么你几次三番就是不明白,非要把这扯成是明河的缘故……
不过此时他不想争辩,在孟轻影刚刚帮了自己的时候,还没点回报,却去吵什么三观话题,那不是缺根筋么?他想了想,便道:“你非这么说的话……我其实也可以帮你杀人。”
“嗯?”孟轻影眼睛亮了一亮:“真的?”
“真的,你要斩草除根,若是觉得一个人力有未逮的话,我可以帮你。”秦弈看看天色,说道:“不过我来此寻药,是有时限的,必须先取了药回去,到时候再过来怎么帮你都不是问题。”
孟轻影眼睛亮晶晶的,忽然笑道:“你要找什么药来着?”
“我要去个觑天峰,见一个叫太黄君的人,他手头有个叫天心莲的东西……”
孟轻影便二话不说地拉着他往山中走:“这简单,我陪你去!是偷是抢自有我这个魔女能帮你,之后你就是我的了!”
秦弈被拉得跌跌撞撞,哭笑不得:“我说你杀竞争者,为什么会和这里的原住民打起来?”
孟轻影道:“对方为什么帮他,我也不知道,这地方的人思维莫名其妙,你问我我问谁去?不过秦弈,这里的玄阴宗你知道么?”
“刚刚听说过。”
“我倒是觉得你应该了解一下这个宗门,我很怀疑他们和大欢喜寺是相同的源流,只是南北分家,佛道两极。”
“嗯?”秦弈怔了怔,旋即道:“即使如此也和我们没太大关系吧?分家也不知道分多久了。”
“难道你忘了我刚才说的,这里是流窜避难之地。”孟轻影冷冷道:“当初大欢喜寺的残余,你万道仙宫和谋算宗真的清洗干净了?”
当然不敢保证清洗干净了,大欢喜寺的人当时又不是集体在寺内待宰,本来就有很多人云游在外。事后去满天下找谈何容易?加上万道仙宫和谋算宗分家内事一耽搁,后来再派人寻找那些人的踪迹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按孟轻影这么说,她可能发现了大欢喜寺残余的踪迹?
大欢喜寺残余是小事,真正的大事是,澄元是不是就躲在这里养伤?如果确认的话,这可不是他秦弈的事了,得立刻飞信给万道仙宫。
正思量间,两人已经来到觑天峰。
这是一个典型的仙家散修隐居的灵山洞府,山清水秀,灵气氤氲,山峰高耸入云,峰顶隐在云端已经看不见。踏足山中,颇有云深不知处的仙意。
秦弈抬头上眺,叹了口气:“希望这个太黄君好说话一点……”
孟轻影不置可否,魔女心中也没有什么求人的概念,大不了去偷去抢,对方好不好说话又怎么了?
两人上到顶峰,就见一汪清池,雾霭缭绕之中有白莲清香暗送,心旷神怡。莲中隐有药香,秦弈一闻就知道借着这莲池修炼,可能有不少好处。
池边有石,一个道人盘膝坐在石上,果然在借着莲池修行,这应该就是太黄君了。
秦弈扫了一眼,忽然一把抱住孟轻影,火箭般冲刺离去。
那道袍太极画成了笑脸,嘴唇烧焦浮肿如香肠,不是之前交战的那位是谁?
第三百零一章 原来你们是情侣
此地腾云飞行是不能飞的,秦弈不知道孟轻影还有没有便于飞行的法宝,即使有也未必有合适的速度。他的锻骨飞行暴烈无比,可以瞬间脱离。
孟轻影似乎也明白秦弈的意思,笑吟吟地没有挣扎,任由秦弈带着飞。
但秦弈的举措终究还是来不及。
这里毕竟是太黄君的主场,到了人家地盘还想说走就走,那太黄君的晖阳也白修了。
“既然来了,便留下吧。”太黄君的声音淡淡传来,整个空间骤然扭曲。
整座山峰仿佛变成了一个丹炉,四面是八卦火,空间全是浓烟,没有去路。
这一手才有了晖阳道行的玄妙,而不是仅仅五行能量化的攻击模板。
秦弈急刹车,松开孟轻影,左右看了一阵,叹了口气:“原来阁下就是太黄君。阁下一峰之主,晖阳修士,大约是这千山联盟的高层了吧,怎么会去一个城中店铺做丹师?”
太黄君的声音有些好笑:“你们北边来的人,总是会问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为什么千山联盟的高层就不能去一家店铺做丹师?既然到了此地,便收收你们惯知的那套思维,否则双方只能相看两厌。”
“好吧。”秦弈道:“阁下这个意思,还想和我谈几句?”
“为什么不呢?”太黄君悠然道:“反正你出不去,我想和你谈多少句都可以。”
秦弈口中说话,实际一直在判断处境。这“丹炉”一定是个阵法,但他的阵法知识居然完全看不出阵型到底是怎么排布的,更别提阵眼在哪里了。
流苏说得对,此地影响最大的是阵法。常规的阵法知识在这里完全是乱的,可不是走哪个门的取舍问题,而是整个结构看不懂,门在哪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