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也不知道为什么。试着说：“或许是他们不想投胎？他们要是喜欢留在阴间，也没有人能够强迫他们投胎吧？”

华晓蓉摇摇头说：“不是这样。实际上，他们都希望能够早日投胎。投胎后就可以重新转世为人，再次享受人间的种种美好。”

“那就是说，有人拦着他们？”李雪问道。他是从社会的现实推测阴间的事情。

“也不是。”华晓蓉说：“现在我已经统一了阴间天下。经过调查，自古以来，阴间没有任何人能够干涉轮回，鼓励或者阻拦大家投胎。以前的阎王殿，也只是维护阴间鬼魂们投胎的秩序而已。”

“那就是说，投胎的目标没有了？”李雪分析道。

“投胎投胎，无胎可投，轮回自然就没办法运转了。”

对呀。李雪的话启发了华晓蓉。她问道：“现在社会上出生率怎样？”

李雪与户籍丨警丨察很熟，对人口情况比较了解。随口就说出来：“这十几年来，出生率越来越低，早就已经超过死亡率了。”

“现在社会上，女生普遍不愿意要孩子。一方面原因是生活压力大。养一个孩子成本高，负担重。另外一个原因，是现在的女孩子都注意自己的生活质量，想永葆年轻漂亮，不愿意做妈妈。”

“再加上避孕、流产等措施配合，新生儿出生率逐年下降。”

华晓蓉心里一动，好像明白了一点。原来，还真叫李雪说对了。投胎投胎，无胎可投，轮回自然就没办法运转了。

怎么办？动员大家努力生孩子？这个恐怕更难。尽管国家现在正在逐渐放开对生育的限制，但是大家的生活理念已经变了，过去多子多福养儿防老的观念已经日渐式微，纷纷树立起了生病靠社保，养老靠养老院，一切靠自己的观念。观念的改变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不容易立刻改正过来。

华晓蓉周围的这些朋友们，华天来和文星，李雪，董萱萱，包括叛徒张媛，到现在一个个都过得自在潇洒，没有人想要孩子的。呃，自己连一个男朋友都没有，孩子的事情就更没有想过。

知道了轮回的障碍在阳间，在于出生率，也于事无补。

华晓蓉惆怅满腹的回到家里。莫格达屁颠屁颠的紧跟着回来了。看见主人愁容满面，就问道：“主人，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了吗？”

华晓蓉摆摆手说：“跟你说也没用。你一只蛤蟆，有什么办法。”

莫格达一挺胸：“主人，你不要小看我。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华晓蓉被莫格达逗笑了。说：“好吧。那我就看看你怎么赛过诸葛亮的。”

于是就把自己遇到的问题简单说了一边。

莫格达想了片刻，忽然说道：“主人，人类出生率不够，可以用动物凑数啊。反正她们要的是轮回。至于轮回去什么地方，一直以来不都是什么因果决定的吗？主人为什么要把所有的鬼，都塞进投胎人身一条路里呢？”

莫格达的话提醒了华晓蓉。是了，自己想的太狭窄了。之前自己是图个简单，只考虑人道。其实，轮回去哪儿，不是自己决定的。

她又想起来，自己之前送入轮回的那些鬼，难道都是投胎进入人道了吗？有没有进入其他道路的？现在她一无所知。

她一时兴起，有回到望州城。她要做实验，看看呗往生咒送走的鬼，去了哪里。

为了加强实验的观察，她把彩蝶和多多都叫回来，让二女帮自己仔细查看。

听说府主要进行轮回方面的研究，需要有人来成为试验品，立刻又数百人前来报名。大家都知道，成为试验品，其实也是去轮回的。预期慢慢等待排队，不如抓住这个机会。

华晓蓉将他们分成四批次。每次百人。

正好，这个时候迷你轮回城的中央法坛已经建成了，华晓蓉将百人安排在法滩周围，开始用往生咒笼罩过去。

仔细观察下，华晓蓉看见这些人的身体慢慢变得淡薄，继而消失不见了。

这样的情形华晓蓉已经见过许多次，什么新发现都没有。于是就问道：“彩蝶，多多，你们发现什么了没有？”

彩蝶说：“我看见这些鬼是慢慢散开，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多多比彩蝶仔细，经验丰富，说道：“不对。最后还有东西。我看见一个微小的白点，被红光包裹着，投奔天上去了。”

华晓蓉大喜。说道：“那红光是往生咒的力量显化出来的，那个白点，一定就是投胎去了。多多，有没有看清楚，他们是往哪个方向去的？。”

多多摇摇头：“这倒没有注意。很多白点，看上去没有固定的方向。”

华晓蓉沉思片刻，说：“不对。一定是他们各自对应的道路去了。按照六道轮回的说法，应该不超过六个方向。再来一次。”

于是，华晓蓉有开始了第二次送人。这次因为有了之前华晓蓉的提示，多多和彩蝶也发觉了，那些白点确实是沿着大概的方向散开。每个方向有多有少。

实验有了进展，华晓蓉很高兴，于是，华晓蓉又有了主意，将陆远放了出来。让陆远看看，能不能将这些人分成几个类别。

陆远没有辜负华晓蓉的期望。他不仅能观人气，也能观鬼气。不过，观鬼气比观人气要费劲儿一些。因为鬼气本身就是黑色，差别就是谁的黑气重一些，谁的淡泊一些。

很快，实验的第一阶段结束了。华晓蓉已经明白，轮回确实有六道。其中，投胎人道的最多，天人道的最少，几近于零。

于是，华晓蓉开始准备第二阶段的实验。看看这些投胎的鬼魂，是从什么地方离开的。

在华晓蓉的提示下，多多发现，投胎的白点，进入了一个浩渺 的空间。这个空间的气息，给多多的感觉是深远而古老，不是阳间，也不是阴间。

经过多度的反复描述，华晓蓉有点明白了。去轮回的鬼魂，不是直接投胎，而是先到一个中转站。难道这个中转站，类似于自己当初进入一重天之前呆的地方，轮回之地？

华晓蓉记得那个轮回之地确实是有不少大门，不过数量远远超过六个。她转而一想，说不定那些大门就是细化的道路。比如投胎人道，人道有贫贱富贵的分别，投胎到畜生道，畜生也有飞禽走兽的区别。

华晓蓉放出魂力，跟踪来到这个地方。

上次她是为了抵抗洗魂水，昏昏沉沉的来到贼，漫无目标的游荡，最后无门可入，去往了极乐世界一重天。这次是神智清醒的来到这里业力之风照旧吹个不停，但是被业力之风推动，来到大门前面的时候，发现有些大门洞开，有些仅仅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有的神智是关闭的。而这些大门前面，现在人满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