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和柴旦二人对视一眼，知道不说恐怕是不行了。洛桑咬咬牙说道：“我们是扎哈纳错寺院的信徒。前几天，我们在朝拜的时候，听见上师说起这里新建了一个将军庙，上师心里忧虑，怕将军庙会抢夺寺院的香火。于是我们俩商量了一下，就来了。”

华晓蓉摇摇头：“这些理由还不够。”

柴旦补充说：“事情就是这样。不过，是上师座下一个喇嘛，他告诉我们用污秽污染神像的方法。”

洛桑也赶紧说：“对，他还许诺，如果我们做成了，会给我们全家摸顶赐福。”

嗯，这样，事情就解释的通了。无利不起早是人类的共性。

“那个上师和那个喇嘛叫什么名字？”华晓蓉继续问道。

二人闻言沉默了。这次，二人下决心，无论华晓蓉怎样逼迫，也不能说。他们从小就受到教义熏陶，对宗教的虔诚无与伦比，所以才会主动跳出来破坏将军庙。要说自己有罪，他们还可以忍受，但是绝不敢将事情牵扯到上师身上。

华晓蓉冷哼道：“你们以为自己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

华晓蓉强大的魂力散开，分出一道魂力侵入洛桑的大脑。她要用搜魂的方法自己找答案。

搜魂，她原本不会。没有人教给自己。但是，当灵魂强大到一定程度，很多法术可以无师自通的。几年前，华晓蓉就可以用自己的灵魂进入别人的身体，现在更是轻而易举。

华晓蓉看见一个弱小的灵魂体，正在漫无目的的游荡，这就是那个倒八字眉的洛桑。洛桑忽然看见一个无比高大的身形华光四射出现在他面前，立刻吓的他跪下叩拜：“洛桑拜见上神。洛桑给上神请安。”

华晓蓉问道：“你信奉的是哪一位神？供奉的上师是哪一个？”

“回禀上神。我信奉的是莲花生大士，供奉的是扎哈纳错寺院的日兰多上师。”

华晓蓉得到自己需要的东西，立刻收回魂力压迫。不多时洛桑就清醒过来。

洛桑怔怔的呆了片刻，倒八字眉一动，忽然翻身跪倒在华晓蓉面前：“拜见上神。”

柴旦见状惊讶的说：“洛桑，你胡说什么。这里哪里有上神。”

洛桑扭头瞪着柴旦说：“咱们前面的就是上神。柴旦，你还不赶快跪下！”

“洛桑，你疯了吗？这个人只是一个汉家女子，不是什么上神。”柴旦闻言说道，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同伙。

洛桑对着华晓蓉磕头说：“请上神赎罪。请上神赎罪。这个柴旦愚昧，被酥油蒙蔽了心窍。不认得上神法身。”

华晓蓉听到洛桑称呼自己上神，心里一动，问道：“你为什么说我是上神？”

洛桑不敢抬头，趴地上说道：“洛桑认得上神的灵魂气息。”

灵魂气息？华晓蓉有点明白了。这大概是刚才自己的魂力进入洛桑的大脑，给他留下的记忆。

华晓蓉心里暗自点头，这倒是一个收服对方的好办法。

柴旦看见洛桑说的好像是真的，但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自己没有亲身体会，还是半信半疑的。

洛桑催促道：“柴旦，还不赶快跪下，求上神宽恕。”

柴旦尽管不相信这个汉家女子是上升，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小命现在捏在对方手里，不得不服软，于是也只好跪下，磕头道：“拜见上神。”

华晓蓉对柴旦的心态看的清清楚楚。什么上神不上神的，也不以为意。说到底，都是靠实力说话。若是自己的灵魂不是那么强大，即使被尊称上神，也是虚的。

华晓蓉开口说：“现在，你们跟我一起去一趟扎哈纳错寺院，我要渐渐这个日兰多上神。”

洛桑和柴旦站起身，恭恭敬敬的点头：“是。谨遵上神旨意。”

柴旦由于了一下，问道：“不知我们应该怎样称呼上神？”

华晓蓉说：“我叫华晓蓉。”

“哦，那就是蓉上神。不过，蓉上神，扎哈纳错寺院距离这里八十里，我们怎么去呢？”柴旦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墙上的地图问道。

华晓蓉看过去，发现这个扎哈纳错寺院距离镇西县城不算太远，但是不通公路，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

华晓蓉沉吟片刻，说道：“算了。你们不用去了。我自己去一趟。你们二人之前妄图破坏将军庙，现在就罚你们去保护将军庙。从今往后，洛桑就是庙祝，柴旦是保安。别人要是问其，就说是将军托梦说的。”

将军托梦，镇西很多人都坚信不疑。特别是和修建神庙有关的人群。二人唯唯诺诺的去了。

在路上，柴旦为洛桑：“洛桑，我知道刚才那个女人很厉害，能控制我们的身体。但是你拜她为上神，不会是真的吧？”

洛桑严肃的说：“上神是真的。这一点不用怀疑。柴旦，你不不明白。上神来到我的灵魂里，给我的感觉就像高高的大雪山，我在上神面前，就像地上的一颗沙粒。这个感觉，我从来没有过。”

“即使是在日兰多上师面前？”柴旦问道。

“日兰多上师，我很尊敬。但是我知道上师是一个人。这个蓉上神，不是人，是神。”

华晓蓉很快飞到扎哈纳错寺院。来到大门口，降落下来，收回魂力。

这个寺院很小，也没有旅游局的人收门票。大门敞开，人们随意出入。

华晓蓉迈步走进去，来到到侧面一个厢房。由于扑楞寺的原因，她对喇嘛寺院的结构和人员分布很熟悉。

听见敲门，厢房里出来一个中年喇嘛，见一个汉人女子站在门口，就问道：“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华晓蓉闻言有点惊讶。这个喇嘛说的话，就和普通人见面打招呼一样。这真是与时俱进啊。

华晓蓉说：“你好。我叫华晓蓉。这次来是专门找日兰多上师的。”

“哦？我就是。不过我不认识你。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我们就在这个门口讨论吗？”华晓蓉有点不满意。这个喇嘛忒不懂礼貌。

“啊，对不起，是我失礼了。请进。”日兰多侧身让开，请华晓蓉进来落座后，对旁边房间喊道：“查多，过来，给客人上茶。”

只听一声回答：“知道了。”一个年轻的僧人，提着一个茶壶，端着托盘进来，给华晓蓉倒茶。然后伺立一旁。

华晓蓉一看，是粗糙的茶梗碎叶，就没有了胃口。她摆摆手说：“茶就不必了。我这次来有一件事情需要向上师求证。”

“哦。”日兰多看见这个女子很不客气，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脸上微微不快。

“洛桑和柴旦这两个人，大师认识吧？”华晓蓉开门见山。她觉得自己既然是来问罪的，就不需要客套话了。

日兰多上师脸色一沉：“姑娘，在藏民中，叫这两个名字的人很多，没有一万也有几千。”

“不知道供养上师的信徒中，叫这个名字的有多少呢？”华晓蓉不管不顾。

“姑娘，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我尊敬你是客人，但是你也应该懂得客人的礼貌才对。”日兰多有点生气了。

“今天在镇西县新落成的将军庙，有两个歹徒身上带着污秽之物，企图污染神像，被抓住了。一个叫洛桑，一个叫柴旦。他们说是上师的信徒。”华晓蓉说着，眼睛紧紧盯着日兰多。

“啊？这两个孽障！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日兰多闻言，立刻表现出愤怒的神情来。

不装了？华晓蓉看着大师，等待大师的下一步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