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姓钟。一个小镇,找一个姓钟的老板并不难。你让人去找,给我盯死了他。我们可以逆向寻找,直至找到木马。注意,千万别打草惊蛇,要不然,敌人会果断切断和木马的一切联系。岗村这只狐狸,并不是好对付的。”
“行,我这就去安排。”
“还有,这次木马送出来的情报很重要。你马上发电报询问,看看总部最近是否有重大决策或者战斗部署,估计已经泄密,让他们注意点。”
刘达成走后,邓飞也是急得不行。他也顾不了那么多,马上发电报给新四军总部:木马已传出重要情报,注意泄密!
魏强和罗鑫接到命令,立即赶往良地埠镇。
第三天凌晨二点。
吴文康以化整为零的办法,让二十名行动队员赶到郊外看守所约一公里的肖家村集中。这些队员听说这次是为了营救行动科长平武生,一个个都下定必死的决心。
看守所地处一个小山坳,四周全部是带着高压电的铁丝网。这里有伪军两个排、日军一个小队驻守,又占据着险要的地势,采取强攻的办法风险很大。
吴文康不知从哪弄来了五十公升汽油,先让三名队员分汽油分开装,然后分头潜入看守所的营房。
凌晨两点十分。
看守所营房准时着火。火苗首先从看守所所长姚太清卧室燃烧,不到十分钟,看守所的营房已是一片火海。那些士兵有的被困在房间里出不来,出来的人连衣服、裤子都没有穿戴整齐,更别说拿武器。就在看守所官兵忙于救火的时候,吴文康率领敢死队发起了强攻。
由于看守所的官兵忙于救火,很多人的手里并没有枪支。军统特工们使用的是清一色的柯尔特手枪,还都安装了消音器。
血花四溅。嚎声一片。爆炸声响作一团。
事先潜入看守所的三名纵火队员,很快找到关押平武生的牢房。平武生已经听到外面的异响,早就兴奋地等候在监牢门口。
“小武,小青,你们来了!”
“平科长,我们走!”
小武砸掉门锁,背起平武生就跑。小青在前面开路。门外,路平端着一挺轻机枪守候着。一旦发现敌人,机枪扫射。
前后不到三分钟,小武背着平武生,在小青和路平的掩护下已经窜出看守所。而吴文康带着他的行动队员,和看守所的敌军展开了激烈的枪战。
吴文康看见小青他们已经得手,便率领他的行动员按照计划边打边撤,把敌人引进大山。
平武生被三个行动队员轮流背着跑,果然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达三汊河口。这里早就安排了一艘船等候。
船老大看见军统的特工已经安全营救,立马撑船靠岸,迎接他们上船,然后趁着黑夜向茫茫的大河驶去。
看守所的官兵尾随着吴文康的人一路追,一路打。枪声变得稀稀落落。最后发现,军统特工已经消失了。
岗村次郎和李士群分别接到看守所报告,立即集合队伍赶赴看守所。等他们到达现场,看到的是一片被大火烧成断壁残垣的营房。所幸那些监牢没有着火,要不然死的人更多。
看守所所长姚太清跑步来到李士群面前,大声喊道:“报告李主任,现场已经清理完毕,除了重案犯平武生被劫走,其他案犯仍然在关押中。我方受伤三十二人,阵亡十三人。”
李士群气得额头青筋条条突起,眼里充满了血丝。姚太清看见李士群那想杀人的目光,根本不敢正视。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向姚太清的脸。五个手指头印无比清晰。
连岗村次郎都觉得脸上肌肉一紧。李士群这一巴掌,直接把姚太清扇得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李士群吼道:“给我全体集合!”
不一会,看守所的官兵列队,一个个脸上全是尘土和烟灰。营房的残垣仍然在冒着青烟。
“是谁干的?你们这群草包?这么多人,居然守不住一个平武生?”
姚太清的嘴巴翕动了几下,终究还是不敢出声。这群狡猾的军统特工,先利用火灾把秩序搞乱,然后发起猛攻。有谁能承受这么大的压力?
岗村次郎手里的战刀戳在地上,人又长得矮,看上去十分滑稽。作为一个老牌特工,他还从来没有经受过这样的耻辱。
危情谍影p
钟伟是岗村次朗培养的高级间谍,真名叫河野赤平。这次岗村次郎从东北调任上海,秘密调来三十名间谍,安插在南方的各个敏感部门和交通发达地区。
这是一张连影佐机关长都不清楚的间谍网,由岗村次郎亲自掌握。
之所以选择良地阜镇开设大酒楼,就是这里是水陆交通要道。南来北往的客人,都会来良地埠镇中转。良地埠镇的酒楼和旅业就特别发达。
罗鑫为人机敏,年纪又轻,被安排在酒楼跑堂。所谓的跑堂,就是端茶送水、招呼客人。有点像古代的店小二。跑堂对于吸引客人也是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罗鑫住在杏花村酒楼后院的杂物房。外面堆工具、柴火等杂物,里面一个小小的房间,铺了一张硬板床。钟伟自己住在三楼楼顶的一个板梯房。这里位置高,打开窗户就能看到大街外面车水马龙的景象。板梯间还有一个隔层,隔层用木板门关起,里面藏着电台、密码本等。
每天深夜十二点。钟伟都会打开收音机,听固定的频道。如果听到“百姓生活”一栏,会有上海地区的菜价信息。菜价细致到几元几分。钟伟把那些菜价用笔记下来,就会组成一串串奇妙的数据。再用密码本把这些数据换数成文字。比如猪肉,七元八角,他就会写上“0078”,翻译成“急”。
酒楼开张一个多月,生意出乎寻常的好。生意上赚的钱,足够钟伟维持酒楼运转,为此深得岗村次郎赞赏。
罗鑫年少,机灵,看上去没什么城府,和酒楼的其他服务员打成一片,整天嬉嬉哈哈,很快乐的样子。钟伟却是个不苟言笑的家伙,看上去古板刻簿,丝丝入扣的严谨。在酒楼的威严是至高无上的。他所住的顶楼板梯房,平时都锁住。普通员工更是不敢越雷池半步。无形中,钟伟就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外衣。
罗鑫在酒楼干了十天,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有一个卖鱼的人,每两天就要为酒楼送鱼一次。他的鱼是用几个木桶装,一次大约一两百斤鱼。其他的菜,都是厨房里的大佬去买,唯独这个卖鱼人,必须是由钟伟亲自接待。他送来的鱼,也是由钟伟一条条放进鱼池,其他人不得染指。
这天,魏强带着两名行动队员打扮成路过的商人,来到杏花村酒楼吃饭。罗鑫刻意为他们开了一个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