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把东海治理的很严格。
进到了最后头,有个大石头门,海罗刹往身上摸钥匙——揭开身上一件黑皮,里面挂着数不清的白钥匙,跟圣诞树一样,丁玲桄榔的。
打开门,灵气就更盛大了,一眼我就认出来了,这地方关的,都是我认识的水族。
跟着潇湘的那些部下。
这一进去,里面就是一阵怒吼:“你们把水神怎么样啦?”
“水神是正统,现在篡位的,怎么拿走的,就得怎么还回来!”
“啪”的一声,更有甚者,吐出了黏糊糊的东西,对着我们就喷射了过来,青绿色,密度比海水大,直接奔着我们面门就过来了。
程星河一凤凰毛挡住:“都怀了小鱼了还是怎么着,说吐就吐?”
“这些东西,冥顽不灵!”海罗刹低声说:“要不是得靠着它们问出白潇湘的下落,早把他们咔嚓了。”
说着赔了个笑脸:“当然了,我们无能,大人是水神娘娘的亲随,问出白潇湘的下落,就靠您了。”
我学着电视里的领导,大模大样的点了点头:“你去吧,我单独审。”
那个海罗刹犹豫了一下:“这个”
“叫你去,没听见?把门给我看好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那个海罗刹没法子,只好出去了。
那些水族身上,累累的,都是极其严重的伤痕。
“河洛的狗腿子!”
“想让我们说,门儿都没有!”
我也不着急,凑近了蹲下,把七星龙泉拍在了地上。
这一下,周围那些水族就安静了下来。
“他想吓唬咱们!”一个水族喊道:“咱们不怕!身受水神娘娘大恩”
“啪”的一下,有一个水族打了那个水族脑袋一下:“你忘了那是什么东西,是谁的了?”
“是——水神爷爷!”
“认识就好,”我接着说道:“那一次,我拿这个打了煞虎,你们看来还记得。”
那个时候,煞虎为害,追杀他们,是我用七星龙泉赶走的,他们也认出了我是那个“神君”。
“真是的神君!”
“我们早就知道,神君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快请神君把我们给松开,咱们找回水神娘娘,抢回东海!”
二妹娃在我们身后瞪大了眼睛,捏了自己的肉一下,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你到底是”
程星河一笑:“他就是商店街上给人看风水的,没啥大惊小怪。”
“看风水?”二妹娃喃喃的说道:“不像。”
“我就是为了潇湘来的,”我接着说道:“你们谁知道她的下落?”
那些水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看向了其中一个水族。
那个水族看上去岁数很大,一头白毛在水里飘散着,眼睛半闭半睁,宛如老僧入定。
我靠近了:“你知道?”
那个水族低声说道:“知道是知道,恐怕,隔墙有耳。”
隔墙有耳?
怎么,难不成,我们身边还真有什么奸细?
剩下的水族一听,都开始七嘴八舌了起来:“管他什么奸细不奸细,现如今神君来了,还怕水神娘娘救不出来?”
“白老道,你说出来就行了!”
“对,最后,是你跟水神娘娘在一起的,就你知道!”
原来,这个漂白毛的,是因为掩护潇湘,才被抓住,是个大大的忠臣。
“一帮莽夫。”那个飘着长发的转脸看向了那些水族,表情有几分不屑:“我告诉你们,要是想让神君去救水神娘娘,咱们就得在这里再老实待
会儿——不然一片大乱,水神娘娘就救不出来了。”
那些水族不服,纷纷骂白毛狗眼看人低。
但很快,白毛低下了声音:“去光照不到的地方。”
这个声音极小,加上被水族的声音淹没,除了我,没人听见。
而这个时候,外头一阵乱响:“就在这里呢,自投罗网!”
“抢了咱们的东西,假冒近卫,好大的胆子!”
这地方没法久留了。
我立马摸到了一个锁头上,没费什么功夫就打开了:“你们赶紧躲起来——能活着,就别死。”
白毛被我放出来,一瞬间,它头顶上的白发,根根竖起,跟活了一样,插入到了数不清的锁头上。
“咔哒”一声齐响,所有的锁头,一瞬间全开了!
“神君尽管去吧——这里,我们挡着!”白毛的声音,沉静又自信。
“对,我们挡着!”
那门一开,海罗刹涌入,刚要来抓我们。数不清的水族就扑上去了。
我们要离开,可二妹娃没走,她坚定的说道:“我要找麻愣。”
放她自己在这里,当然不可能放心,可她那个性格,谁劝也不会听,人各有志,横不能绑了她带走,也只能祝她顺利平安了。
出了人夫地,后头就是水神宫了。
程星河立马问道:“上哪儿找去?”
就一个地方。
白毛说,光照不到的地方,那就只有一个——灯下黑。
什么是灯下黑?河洛找遍整个东海,唯独,不会搜查自己卧榻之下。
潇湘,就在水神宫里。
程星河盯着那个巨大的宫殿:“得了,哪儿难走就得上哪儿去,。”
我说:“我这个运气,以前也难受。”
程星河一瞪眼:“现在你有了什么应对措施了?”
“我接受现实了。”
那个水神宫的门口,跟高考考场一样,密密麻麻的挤满了怪东西,都拖着长长的鱼尾巴,一脸凶相,程星河说这种鱼眼睛下的蒜瓣肉好吃,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些海罗刹都守在了水神宫门口,像是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大事儿,如临大敌。
我想起了丹白之前讲过的那个儿歌了。
大红盖头无人摘,欠下一笔骨头债。神仙带着月亮来,水晶椅子倒头栽。
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看河洛这么如临大敌的,对她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兆头。
丹白拉了我一下,低声说道:“咱们进不去。要不,先冷静冷静,想想别的法子?”
我倒是想冷静,可潇湘现在怎么样了?她真的受了伤,谁管她?
而且,那个黑手真跟这里有关系,我非得找到他不可。
不过丹白说的有理,这地方确实进不去,我不能一刀把这地方劈开,有些事情武力排不上用处,还得靠脑子。
我一寻思,就看向了程星河。
程星河正在一边抠一块石柱——石柱上镶嵌着很多翡翠,一看就值钱,可镶嵌的牢固拿不下来,急的他差点把指甲给抠秃了。
注意到了我的视线,他叹了口气:“又是我?”
“这不是就你有这本事吗?”
他摆了摆手:“上辈子欠你的。”
这货脑子很快,已经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施施然的走到了一侧,撩开了嗓子大喊了起来:“人脸水蚤啊,有要的没有?好货色,价不贵,只要两块大翡翠!”
那些盘查监视的海罗刹一听,顿时大怒:“你是个什么东西,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滚!”
程星河也不生气,缓和的说道:“几位别生气,一份价格一分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