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时地利人和,要不是江辰代替了我,想压住他,必须得把命再一次搭上。
那个东西的能力,极其可怕,是我见过,最强大的。
如果当年它的全盛时期,又有那么多的信仰,把整个三界搞个天翻地覆,并不奇怪。
“哪个主神?”
“是地位最高的主神之一,上头的事,我就知道的没那么清楚了。”
“我记得,有一个神君把祟给压制住了,是这件事情之前,还是之后的事情?”
“你知道的,也不少啊!”祸国妖妃眼睛一亮:“被附身的,就是这个神君!”
心里一沉,果然不出所料。
“这个神君把祟压制住了之后,剥夺了祟身上最强大的东西,还把祟赶出了三界,按理说是个皆大欢喜,但是没过多长时间,那个神君的身体,开始出现了变化。他从一个神君,变成了一个灾祸,上头已经容不下这种神君的存在了——神灵是三界的表率,这种神灵,已经开始连累上头了。”
真龙骨开始一丝一丝的痛,像是被弦锯在割,可我没动一点声色。
跟那些不愿意回忆的记忆,越来越接近了。
灾——许多人说,我是个灾!
他们冲着我扔石头,他们说,要我永世不得超生
“李北斗?”九尾狐看出什么来了:“你脸色不好,要不,改天”
“说下去。”我无视真龙骨里愈演愈烈的疼痛,面不改色。
九尾狐被我的视线震慑住了,愣了愣,这才继续说道:“神君既然成为灾祸,那就没资格再做表率,更别说,最强大的神君,被最强大邪神附身,想也知道有多危险——一旦酿成了祸端,谁也收拾不了,那个神君哪怕地位高,也不可能再留在上头了。上头得想法子,消弭掉这个灾祸。”
九尾狐作为妖神,临危受命,要把那个主神给抓回来,谁知道,事情不顺利,失败了,所以受了重罚。
难怪,九尾狐是被我给连累了。
“那她上真龙穴”
“那位大人是冤枉的,那里头肯定出了某种差错,上真龙穴,料想就是要寻找自证清白的证据,”祸国妖妃叹了口气:“可惜,反倒是又被天师府的以破坏四相局的罪过,压到了九雷锁大江里——我们大人冤枉!”
要说冤枉,那个神君,也是一样的冤枉。
被凭附,不就是为了三界平安?
为众人抱薪,却冻毙于风雪。
难怪,总有人问我,值得吗?
“我多方打听,也就打听出来了这么多。”祸国妖妃看着我:“剩下的,如果我们大人愿意说,你可以去问她。”
我点了点头。
“我们大人,”祸国妖妃满脸希望:“怎么样了?”
“很好,”我把九尾狐的事情说了一遍:“等她睡够了,我把你的事情转告给她。”
祸国妖妃一听,别提多高兴了,眼里像是有了星星,连忙点头道谢。
终于不再像是那个倾国倾城的妖艳美人,而像是一个兴奋的小女孩。
似乎所有人,都有人在翘首等待。
唯独我——没人想让我回来。
门口一阵响:“七星,起来!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接东西来啊!”
“你小点劲儿,铃铛让你撞烂了!”
“你以为我是你啊?”
“你是我就好了,铁汉柔情。”
“我看你是铁汉弱智。”
程星河和哑巴兰回来了。
程星河看见古玩店老板站在门口,还有点纳闷:“你在这扮演石狮子呢?我们不给开工资啊!”
哑巴兰一看屋里有个美女,眼睛一亮,把满手的西瓜搁在了玄关桌子上,手就往裤子上蹭,看意思想过来握手,可看清是祸国妖妃,眉头一皱:“她怎么来了?”
祸国妖妃一看哑巴兰的打扮,噗嗤一下就笑了,这一笑,笑的哑巴兰眼冒金星。
现如今,十二天阶,四大家族,摆渡门,厌胜门,大家合力把真龙穴的风水给调整好了,程星河他们靠着四相局的力量,能力稳定了下来,诅咒已经消失了。
哑巴兰终于换上了梦寐以求的男装。
不过换上男装是换上男装了,就是品位不太行——拿今天来说吧,帽衫配西裤,脚踩尖头皮鞋,腰上是个虎头腰带,反正什么显得阳刚他就穿什么,搭配出来匪夷所思。
唯独一头长发没剪,说是到了理发店,又觉得不习惯,程星河说也好,本来他就没多少脑子,头发再剪了,一点坠着的重都没有,哪天风大别把脑袋给吹下去。
可谁让他长得好看,哪怕穿身化肥袋子上街,也不少姑娘窃窃私语:“这小哥哥还是小姐姐?”
“像是模特。”
“要个微信?”
“我不敢,肯定不给!”
哑巴兰为此闷闷不乐:“都说要微信,我等了半天也不来,怎么她们净骗我。”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程星河往往一边打游戏一边说:“要不你别喜欢女的了,喜欢男的吧。”
“那不行,女人是老虎我也喜欢。”哑巴兰义正辞严:“她们有曲线,男的没有。”
“你懂个屁的曲线,屁股不也是曲线?谁还没个屁股?”
苏寻最后一个进来,看见古玩店老板很高兴:“师父,留下吃饭,买了帝王蟹。”
古玩店老板回过神,眨了眨眼,似乎自己也忘了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了,一脸迷茫。
祸国妖妃站了起来,歪头看着我:“那我就不打扰了,下次再见——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西山白亭子叫我。”
西山白亭子,没错,那地方传说是住着狐仙。
九尾狐出来,她再也不用为九尾狐奔走,太好了。
四相局的事情结束,大家都得到了新的人生。
“你还愣着呢!”
程星河给我脑袋上来了一下:“我手都勒红了!”
我扫了一眼:“你说的不对,这是爪。”
程星河气的跳脚,还要打我,被我躲开,他每次打不着都炸毛,追着还要打,外面隐隐滚过了一丝雷声。
祸国妖妃这一走,古玩店老板是彻底醒过神来了:“哎呀,旱天雷!别是雷公爷又要劈什么了!”
程星河虎躯一震,把手给拿开了,忌惮的看了我一眼,白藿香也从楼上下来了:“手疼?我给你扎两针。”
“管用?”
“剧痛能把微痛压住。”
程星河倒吸凉气:“我还是微痛吧!”
哑巴兰凑上来:“什么微痛?男科手术?”
程狗素来欺软怕硬,没打在我身上那只手,打在了哑巴兰头上:“给你做个男科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