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触目所及,那个白布鞋保镖的伤口,并没有渗出一滴血。
而且,她还是那个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是一点痛感都没有。
行尸?
不,没有尸气。
七星龙泉卡在了她的肩膀上,这东西很硬,能跟七星龙泉相抗,有可能也沾染过无极尸血一类的东西。
没砍透。
但是,我早把剑锋横过去,卡在了她身上——她没法靠近了。
但是那保镖另一只手抬起,做出了一个让我们意想不到的动作。
她的胳膊越过七星龙泉,抓在了被卡住的胳膊上,一道青气扬起——她直接把自己那个胳膊拽了下去,跟掰香蕉一样!
哪怕这样,她还是面无表情!
不光程星河吸了口凉气,我头皮也顿时就给麻了。
这肯定不是人,关二爷刮骨疗伤面不改色,就已经是人类的极限了,这东西竟然能把自己的胳膊拆下去?
断口冒出了一股子青气,而这保镖从七星龙泉的压制下挣脱,对着我就扑过来了!
这个变动实在是太快了,我立马往后让了一步,避过锋芒,翻身要砍她后颈。
因为我辨认出来了,这东西的青气一丝一缕,是浑身流通的,是靠着那些青气行动。
都交汇在后颈上。
只要把她脖子砍开,她应该就动不了。
可没想到,我刚抬起七星龙泉,程星河咻的一下狗血红绳就出了手:“七星,小心后头!”
我听出来了——四五道破风声卷了过来,这种面无表情的保镖,不止一个!
用观云听雷法一测算,一个能对付,这几个就麻烦了……
于是我翻身就运出了皇甫球的行气,要把那些东西一气划倒。
可那些东西比我预想的还快,挡住了面前三个,还有两个,对着我左右就冲了过来,这一下,肩膀上顿时一阵锐痛,“当”的一声,我侧过脸,发现一个女保镖手里,有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竟然削断了半块龙鳞!
吞天虫也只是能给龙鳞打孔——这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削断龙鳞?
这么一失神,就听见程星河大叫了一声:“七星,小心!”
那两个傀儡面无表情的抬起手,对着我就划下来了!
不好了……
田宏德却着急了:“别伤了他的命!”
程星河一把狗血红绳洒出来,直接勒在了那两个女保镖的脖子上,那两个女保镖往后一退,他就奔着我喊:“你中邪了?跑跑跑!”
那我被程星河一拽,七星龙泉一偏,对面刚才被我挡住的那几个女保镖得了自由,对着我们俩就追了过来
我把程星河推开,自己挡在了前面:“你先走!”
这些东西既然处心积虑,是冲着我来的,程星河跟着我也是白落个倒霉。
谁知道,程星河就是不走!
骂了我一句,转身也过来了:“妈的,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那些女保镖,对着我们就压了下来。
可我刚要抬手,那些身影忽然猛地折了回去。
我扑了个空,顿时一愣,这么好的机会,她们竟然走了?
抬起头,才看到,她们不是要跑,而是挡在了她们女主人身后。
“当”的一声,那个叼着怪东西的女人也出现了,奔着女主人就咬,女保镖跟盾牌一样围了上去,挡住了那个怪女人。
我这就看到,女主人指尖上,萦绕着一股子很怪的气。
但这对我们来说倒是个好机会,我才要抬手,忽然一只手不知道从哪儿伸了出来,抓在了我肩膀上:“快走!”
白藿香?
跟白藿香一起出现的,还有慌慌张张的田藻。
她们怎么来了?
“这女人很怪,先跟我走!”
我和程星河可能还可以勉强抵挡一下,但是白藿香在这里,别被我连累了。本来就已经掉坑里了,能爬当然要爬出去,于是我和程星河,跟着白藿香就跑,田宏德发现了,立马大喊大叫了起来:“不好了,他要跑!”
不用她说,那女主人早也发现了,留下了两个保镖给自己做盾牌,三个保镖对着我们就追上来了。
我往后一退,看见边上有一棵很大的树,甩手放倒,大树繁盛的枝丫砸下来,正把那三个保镖给压住,越过了枝丫,我看到了那个女主人的表情。
冷冷的,嫌恶的,像是在看一只蟑螂一样。
抓住这个时间,我们跟着白藿香,没命一阵跑,跑到了一个小房子里。
对这里环境最熟悉的,自然是田藻,他心有余悸的关上门,伸出舌头就是一阵喘:“要是老爷子知道了我干的事儿……”
白藿香看了他一眼:“后悔了?现在把我们放出去,还来得及。”
田藻接触到了白藿香的视线,立马抬头挺胸的说道:“不后悔!”
就跟被白藿香驯化洗脑了一样。
程星河喘了口气,惊魂甫定的看着我:“那是什么玩意儿,怎么不要命?”
白藿香缓缓说道:“因为那东西,根本就没有命。”
没错——那些女保镖,都是被女主人控制的。
我第一次见到人,能控制死物,控制到了这个程度。
她要是亲自出手,那得多厉害?
不过,为啥她不亲自出手呢?
程星河忍不住说道:“她跟你过节真是不小——看你跟看狗粑粑一样。”
不知道她跟井驭龙什么关系,总之关系不浅,我把井驭龙反杀,她自然要恨我,那个眼神并不奇怪。
程星河摇摇头,四下打量,就问田藻:“这地方靠谱不?”
田藻连忙说道:“绝对靠谱——这房间的主人死了,二十来年没进来人了。”
我转脸往屋子里一打量,就看出来,这好像是个姑娘的闺房,有着二十年前最时髦的公主帐子和公主床。
周围还挂着一些照片。
不过奇怪的是,这些照片的头部,都被黑笔给涂了,看不出原来的脸,倒是显得挺诡异。
照着田藻的话说,是田宏德怕睹物思人。
但能看出来,照片的主人应该是个苗条少女,身材很纤细,但是没有裙装,全是裤装。
红颜薄命,算了,跟个死人没什么好研究的。
程星河把湿衣服往下一拽,光着个膀子扇风——他灵药的劲儿还没下去,一身皮肤红的跟上了红曲米的猪头肉一样。
白藿香一闻这个药味儿就知道什么情况,幸灾乐祸:“不知道光膀子不文明?”
程星河振振有词:“你知道啥,好男人不包二奶。”
说着把刚才摘的莲蓬摊开,拿了一个大的重新剥开吃起来。
对了,莲子心去火。
田藻一看程星河掰的莲蓬,脸都歪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品种吗?当初沙漠皇室来了想要,老爷子都没舍得给,你竟然……”
程星河推开了田藻的脑袋,一边吃一边说:“管他什么品种,能吃不就完了,七星,那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