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谁也不知道内情,肯定也没法排除,是不是阵法出了某种差错。
我就问这事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结果得到的回答让我们几个暗暗心虚——竟然是在白虎局破局那天开始的。
这地方的平安,跟四相局有关。
既然这样,那还真不能不管——不能让老百姓倒霉。
眼瞅着日头也沉了下来,我们也就决定,进村先住下来。
临走的时候,我就帮着聋哑老头儿,把挡住财位的石头挪开,换成了一个水桶——蓄水旺财。
又把柜台窟窿给封上,在隔板下撒了一把米——这叫仓有余粮。
东北角的垃圾桶也换了位置,在地下埋了个金纸元宝,意思是招财进宝。
风水讲究的是人杰地灵,老头儿能养大了黑膏药,就说明心善,布局肯定有效果。更何况,这几样是厌胜术,见效特别快。
聋哑老头儿也不懂我在干什么,但应该能看出我是好心,一个劲儿的作揖致谢。
进村之前,我先上了一棵树往里看。
现如今,我的眼睛有了二十八星宿调息法的帮助,能轻轻松松的引出其他天阶的行气上监察官,这一看之下,顿时有些意外。
整个地方星星点点,留着很多青气的痕迹。
那青气的澄澈程度……
不是普通的邪祟——是大灵物!
有日子没见到灵物了。
我想起了那个琵琶蝎。
倒是多亏了琵琶蝎,给潇湘补充了很多的精气——如果这个地方也有干坏事儿的大灵物,那潇湘是不是又有机会“进补”了?
只是……我也看出夏明远面色不善了,这次出行,忌火。
搞不好,又要踢上铁板。
《麻衣相师》
下了树,只觉得这地方是越来越热了。
我把衬衫的领口松开,一只手也一个劲儿往脸上扇风。
孩他爹已经知道了我们是干风水行的,别提多高兴了,引着我们就往里走,黑膏药别提多看不惯了,抽着嘴角,一只手把玩儿着嘴上的膏药,还在一边废话:“长着俩眼就会看风水,这年头傻子的钱真好挣。”
不过他怂,怕我们揍他,话只敢偷偷说。
我瞅着黑膏药也好奇——妈的这货到底怎么保平安?
算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先不搭理他。
我就问孩他爹:“你们这地方,有什么传说没有?”
如果这地方有大灵物,肯定会有一些大灵物留下的蛛丝马迹。
孩他爹把个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得:“我们祖先在这里安家,就是因为战乱,这地方荒郊野岭,这不安全吗?后来住惯了,就留下了,要说传说……那就只有一个。”
原来,当初他们祖宗逃难,半夜拖家带口到了这里,远远看见山间有两道红灯,宛然像是有人相迎。
不过再靠近了,那红灯就不见了。
那个祖宗也是喝过墨水的,一寻思,人们常说“红光满面”是喜兆,可见红灯也是吉兆,这就把家安在这里了,这些年本来过的也挺不错的。
红灯?
夏明远顺便再问摆渡门的事儿,果然也没问出什么花儿来。
本地人一听我们能看事儿,一窝蜂似得就来了,有一些老少爷们求着我们一定要把这事儿给看好,还有一些女眷嚎啕大哭,说着家里亲人无辜自焚,让人看着也心酸。
我们就答应下来,帮着看看这事儿——也请他们帮我们留意,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出奇的外乡人出现过。
天色也晚了,孩他爹倒是挺热情的,给我们找了个挺好的住所——本地唯一一个小旅社。
结果黑膏药一听这个地方,眼神就有点不对劲儿,眼神飘忽不定,喉结滚来滚去,还咽了好几下口水。
把程星河看的直嘀咕,说看这货的没出息劲儿,保不齐旅舍也有好吃的。
说是旅舍,其实就是个普通四合院,以前这里有很多货车通行的时候,给货车司机休息用的。
不过现在附近开了新高速,客人就少多了。
院子不大,倒是整整齐齐的,开旅社的是个小寡妇。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不过看样子,这位寡妇倒是过的风生水起。
别说,夏明远一进去见到了那位寡妇,俩眼一直,就连我们几个也微微有点吃惊。
这位寡妇长得确实不错——一身穷乡僻壤难得一见的大红低胸连衣裙,身材包裹的曲线玲珑,头发盘的精致时髦,一张鹅蛋脸俏丽的不得了,凤眼红唇,嘴角点着一个风情万种的黑痣。
绝对称得上妖艳惹火,好似一支野玫瑰。
而且,她身上若有似无,有一种特别勾人的气息。
小寡妇赶紧帮我们提东西:“我都听说了,几位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提!哎,几位喝什么?”
我们以前遇上的漂亮姑娘,声音往往脆甜,但这一位,带着点微微的烟嗓,倒是更显得撩人。
夏明远一撸自己的卷毛,口舌立刻润滑了起来:“你猜我想喝什么?”
我和程星河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果然,小寡妇一只手打在了夏明远肩膀上:“哎呀,我有这个看穿人心的本事,还在这开旅馆?”
夏明远咳嗽一声:“我想呵(喝)护你。”
这把小寡妇给逗的,微微一笑:“小嘴抹了蜜!”
那一笑,含嗔带喜,快把夏明远的魂儿给勾飞了。
眼瞅着,这货快把夏家仙师丢在脑后,连上这里的目的都快忘了。
我往四下看了看,那小寡妇倒是拍了我一下:“这小哥哥眼睛真好看,我这的破烂儿,都不配装进去!”
我敷衍了几句,又打听最近有没有什么外乡人?
小寡妇一皱眉头:“要是有就好了——姐姐这日子也好过点不是。”
说着,一只手就想往我背上拍,结果一低头,看到了我脚边的金毛,眼里瞬间滚过了一丝惊骇,手跟烙了一下似得,立马从我身上弹了下来。
金毛呆头呆脑的盯着小寡妇,习惯性吐出半截舌头。
奇怪,金毛不咬不叫的,又被白藿香处理过外貌,看着就是个普通土狗,她怕什么?
但她马上就把手缩回来,脸上的表情也瞬间调整的十分自然:“你看看,我们这天干物燥,哪儿哪儿都是静电——你可电死我了……”
说着,又轻轻在我肩膀上搔了一下——那个动作,轻柔妩媚,跟一只猫爪挠过你的心一样。
但她身子一绕,尽量离着金毛远了几分。
哪怕天师府里,好多先生都认不出金毛,难不成,她一个乡间小寡妇能认出来?
夏明远赶紧凑了过去,也让小寡妇看看他身上带不带电,被小寡妇巧妙应对,一阵小旋风似得把我们给送进房间了。
黑膏药自打进来之后,又是咳嗽又是跺脚,不停的刷存在感,瞅着那小寡妇的表情本来挺期待的,可惜小寡妇完全拿他当空气,似乎看他一眼都嫌费电。
他就气的嘀咕:“穿这么少,找性骚扰。”
哦,原来搞得黑膏药心绪不宁的,就是这个小寡妇啊。
房间是个大通铺,正好够睡。
小寡妇招待完了,让我们早点休息,关门走了,我却觉着,小寡妇看我的眼神似乎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