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河也支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喃喃的说七星皮肤似乎都变好了,这玩意儿要是能开发成面膜,肯定能赚女人们不少钱。
不是,我怎么着也算是死里逃生一场,你他娘不关心我。倒是关心起面膜来了。
这会儿外面跌跌撞撞又进来一个人,夏明远。
夏明远一看我醒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把抓住了我:"你可算醒了,走,跟我找我祖爷爷去!"
我一瞅夏明远,就反应过来了,立马看向了程星河:"白藿香失踪多久了?"
程星河和哑巴兰对看了一眼,表情都得有点不好:"三天了。"
我这一觉,睡了三天?
而他们几个,除了看顾我,也一直在打探白藿香的下落,累的受不了了,才睡着了的。
他妈的--我翻身就要从床上起来,白藿香现在怎么样了?
我心里一疼,这段时间,她又吃了多少苦头?
夏明远连忙说道:"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找她了,很快就??"
我想起了那个预知梦,立刻说道:"那个中年人,是不是喉结上,长着一个朱砂痣,人一脸鼠相?"
夏明远顿时一愣:"哎,你怎么知道的?"
那就对了。
我一把拽住他:"你带我去见江辰。"
夏明远表情一僵,连忙要把手从我手里探回去,小心翼翼的说道:"你,这么着急啊?"
废话,那鬼医是他的人,我他妈的不找他找谁?
哑巴兰还要说话,大概意思是重中之重应该是白藿香。程星河拉了他一把:"不用问了,七星肯定是从预知梦里见到什么了--你还不知道你哥,到时候,咱们跟着他找就行了。"
哑巴兰一听,这才明白了过来:"难道藿香姐是被江辰给??妈的。那死王八蛋连藿香姐都敢动,非得让他明白明白,什么叫后悔药不可!"
世上哪儿有后悔药?只有老鼠药。
夏明远想了想,面露难色:"可是江辰这一阵子受了伤,正在外面疗养。也没人找得到他??"
我盯着他:"你要是想让我跟着你去找你祖爷爷,就想法子找。"
我心里清楚--夏明远既然跟江辰是一起长大的小兄弟,我没有的线索,他一定有。
要想让他帮忙,就一个主意--把他拉到自己这个阵线上来。
夏明远一愣。犹豫了一下,半天才重重的拍在了大腿上:"为了祖爷爷,我就豁出去了,不过??"
夏明远看着我,很诚挚的说道:"你跟江辰之间要是有什么误会,我可以从中调解,毕竟江辰??"
"我跟他没误会。"我声音冷了下来:"是你祖爷爷的安危重要,还是你那个哥们重要,干不干,一个字。"
夏明远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一颗蓬头左摇右晃,显然正在艰难抉择。
我就补了一刀:"当然了,你不想背叛兄弟,可以理解,我不要求你跟着我进去把江辰给怎么样了--只要给我指一条路就行了,还有,这事儿,一开始就是你兄弟不仁,不是我不义。"
夏明远一咬牙,转身就出去了。
哑巴兰一下着急了:"怎么,他??"
我眼尖,早看见了,他一走,手底下看似不经意的掉了一张卡片。
苏寻帮我拾起来,上面是个森林保护区的地址。
江辰,躲在了那个地方--那个葫芦杏林大肚子山,应该也在那个森林保护区里面。
程星河看着我,忽然说道:"你说,这会不会是个局?"
我知道--把白藿香抓去做诱饵,引我出现,好抢我的美人骨,甚至--要我的命。
可这关乎白藿香的命,那明知山有虎,我也要往虎山行。
说着,我就要起床穿衣服。
可没想到,胳膊上看似滑嫩许多的皮肤,被衣服一蹭,忽然火辣辣的疼。
就好像--我被人新近剥了皮一样。
我没忍住倒抽一口凉气,其实我从小就怕疼,打预防针要提前上愁一个月。
而一只手抓在了我肩膀上--皮肤跟衣服摩挲,那还只是跟被砂纸打了一样,可这一下,疼的钻心!
我脖颈子的汗一下就给炸出来了。
回头一瞅。是黄二白,他一张脸沉甸甸的:"你们说的那个人,喉结上一颗朱砂痣?"
我一边抽冷气一边点头,同时看出黄二白面色不善:"你认识他?"
黄二白这才把一只糙如砂纸的手从我肩膀上移开了,喃喃的说道:"这个败类,原来还活着。"
程星河和哑巴兰对看了一眼,立马问道:"那是谁啊?"
黄二白叹了口气,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他脖子上的红点,也不是朱砂痣。"
原来,那个人叫江长寿。
论辈分,跟江辰他爹是兄弟。
不过,江家家大业大,族里的人数不清楚,就跟树的根系一样,算起来是个旁支,跟江辰江景这种当家的隔得很远。
从医的缘分,据说是五岁那年得了邪病,被白藿香她爷爷给看好了。
而看病的过程之中,白老爷子正在磨一味地曲柳呢,忽然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小子就说,你这个地曲柳不能贪快用铁杵磨,这东西跟金相克,用河边的卵石捣,水利土木,最出效果。
当时白老爷子就给愣住了--五岁的小孩儿,分得清豌豆黄和切糕就不错,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再一细看,更是炸起一层鸡皮疙瘩--这小子说的,竟然还是真的!
那地曲柳竟然是少有的"土地曲",挂着瘤根,瘤根里都是精华,遇上金属就失效糟蹋,河边卵石才能最大限度保留!
可那种细微的差距,连名宿白老爷子都没察觉,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那小子也不吭声。就是笑,一脸鼠相。
白老爷子瞅了瞅自己的儿子,再瞅了瞅那个江长寿,就问江长寿,愿不愿意给他当个徒弟?
那小子还是一脸鼠相:"你给我医好了再说。"
白老爷子的能耐,还用得着说?
那小子康复了之后,就成了白老爷子的徒弟。
这小子天生对药材的形色味过目不忘,人人都说,这小子的医术是胎里带的--肯定是在奈何桥边好好打点,少喝了一口孟婆汤。
很快,那小子名声大噪,成了鬼医这一行的后起之秀--那个时候,黄二白还抹着鼻涕,跟他师弟在街上为了一个油条大打出手呢。
可俗话说,有异于常人的能力。那必然也有异于常人的脾气,这个江长寿也一样。
白老爷子发现,让他去弄百爪蜈蚣的时候,百爪蜈蚣虽然完整,可数不清的腿,全是绷直绷直的--这就有点奇怪了,一般百爪蜈蚣死的时候,肢节全是弯曲的,要绷直,除非是受到了极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