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之中,这东西爱吃的,是龙脑!
所以,龙也畏惧这东西。
而皇帝为"真龙天子",因此,在华表上,也有这东西,前后各一对,是专门震慑监管皇帝的,其中一对对着后宫的方向,叫"望君出",意思是皇帝不能久久留在宫内。要出来体察民情。
另一对则对着外面,意思是皇帝不要久久不从外面回来,要回宫勤政。
我瞬间反应过来,脑门上一阵温暖湿润--他娘的,这东西刚才一张嘴,奔着我脑壳就咬下来了!
差点没把我给开颅!
不过,说也奇怪,这东西咬了一口,怎么没继续往下咬?
我察觉出来,这东西伏在我身上也不动弹,赶紧把这东西从身上扒拉下去,一边爬了起来,满地找手机,一边琢磨了起来。
丹炉上的小孩儿--对了,真要是犼的话,那纹饰上的小孩儿,就说得通了。
因为犼在传说之中,还真是能炼化出来的--关于犼的传说有很多,有说这是龙生九子之一,还有一个传说,是行尸化旱魃,旱魃能化犼!
旱魃我是见识过的,成为旱魃,已经是可遇不可求,旱魃再成为犼,那就是更大的机缘。
现在看来,有可能是这里原本的主人,得到了一个有机会化犼的旱魃,便用数不清的小孩儿,跟旱魃炼化。就希望能出一个犼,供自己使用。
人要犼干什么呢?因为传说中,观音大士的坐骑,就是一个犼,那个主人。也想效仿,乘坐神兽,顺着那条"升仙路"一路上天!
谁知道,后来出了这种变故,还没等犼被炼制出来。这个地宫就先倒了霉。
而那个犼,更是在这里被困了好几百年!
妈的,这下是坏了菜了,还想靠着这个东西,把这里的落影蝠给降服了。合着还放出了一个对付不了的祸害?
我心里正嘀咕呢,手机光一亮,那东西安安静静的蹲在在我身后,我条件反射就要抓七星龙泉,可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那"狗"跟我对视了一下之后,竟然低下头,以额头触地面。
那个恭敬的姿态--像是在对我行礼!
这啥情况?
江道长立马说道:"认主--这东西认你为主了!金封,肯定是因为金封,那个丹炉上,肯定有什么开封的法门。"
刚才,是我用我的血开的封。
难不成。是炼这玩意儿的人下了法门,以血为媒,开金封者,就被这个犼直接认主?
江道长盯着我,满脸的难以置信:"你哪儿来的大运,竟然能让犼认你为主?"
你问我,我问谁去?
不过,我后心一阵发麻,怎么想怎么觉得不舒服:"这东西--真的能吃龙吗?"
江道长吸了口气,说道:"目前还不能--这东西,好像处于幼年,还只是白毛,没到金毛的程度,倘若到了金毛??"
对了,观音大士的犼,就是一个金毛犼。
"金毛犼又怎么样?"
江道长的声音认真了下来:"只怕连上头的主儿,都不怕。"
神?
这个时候,手机彻底没电,黑了下去。
江道长浑身一个寒噤,抓在了我胳膊上:"还有光没有?"
打火机在幻境里面用了,没有了。
我把江道长重新背在了背上,她抓住我的衣领子,这才稍微缓和了一点,接着压低了声音:"放出来这么个玩意儿,你可算是闯了大祸了--有的是麻烦等着你。"
我却满脑子转动了起来。想起了杜大先生和公孙统的话。
他们说,我这一阵子的运气,将会达到人生顶峰,而且,会遇上天大的机缘。
那个所谓的"机缘",说的难不成,就是这个犼?
而江道长抓住我的手更紧了:"我几百年没为了不相干的人好心过,今天为你破个例,这个东西,你可留不得。"
是啊,潇湘也是龙。
不过--江辰呢?
这东西,好像一把双刃剑,真留在身边,锋锐的同时,自己也有危险。
我一边寻思,一边就在丹炉附近乱摸。
江道长看我没回话,上了火,刚要骂我,忽然就觉察出来了--周围的落影蝠,已经全没动静了。
被这个犼,给镇住了。
而我顺着丹炉附近的废物一摸,还真摸出来了一些丹黄。
这是炼丹的一种材料,作为燃料使用的,据说拳头大的一点,能燃烧月余,十分珍贵。
我就知道--花得起那条"升仙路"价格的,肯定也用得起昂贵的丹黄。
不过手头没火,又不能钻木取火。
江道长也闻到了丹黄的气息,顿时就高兴了起来:"快点!"
只能试试运气了--古代人做事情,井井有条,这里既然有丹黄,有丹炉,那肯定也有点火的东西--触手摸到了一个小袋子,燧石!
一道几百年不曾亮起的光熊熊而起,点在了丹黄上。四周围顿时一片大亮--那个光,不比小型探照灯差。
这一下光线太足,我眼睛一燎,全白了,一时间啥都看不清楚了,半天适应了光线,眯着眼睛就看出来,这地方乱七八糟,果然堆满了以前的老物件,上面全是重重的灰。
再往回一照,那个升仙路上又都是各种奇巧图案了。
落影蝠特别廉价,住惯了的地方,轻易不会挪窝。现如今被犼一吓唬,全回去装死了。
而那个狗,不。犼,还跟个泥塑木雕一样,蹲在刚才那个位置,以额触地,一动不动。
江道长立刻来了精神:"它既然认主,那你让它干什么,它就会干什么,你就别吭声了,让它一直在这呆着--或者"
江道长更兴奋了:"你给它换个主人,让它从此以后,跟着我,怎么样?"
那个小小的身影跪在那里,怎么看,却怎么可怜。
它在这里,等开封主人。等了几百年。
这几百年,它这种长生不死的生命,是怎么在丹炉里熬过来的?
我一下就想到了潇湘--这种苦寂与等待,让人心疼。
其实应该给它自由。
不过,这种东西毕竟难得一见。真要是给了自由,它会不会成为一个灾祸?
没人能回答,因为这东西实在太少了。
刚想到了这里,忽然周围又是一阵乱响。
接着,就是脚步声。
我闻到了一股子十分腐朽的气息。
"咯吱咯吱"
在丹黄的照耀下。我看见远处影影绰绰,来了几个人。
哑巴兰他们?
不对--一看清楚了那些"人"行走的姿势,我就死了心。
那些人行动起来,十分僵硬,关节不会动。才会以那个姿势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