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光九个--苏寻也来了!
果然,苏寻的声音气喘吁吁的响了起来:"还好??赶上了??"
程星河都在肚子里准备了半天遗言了,一听这话,顿时就精神了:"洞仔,你可真他娘的靠谱!"
原来,苏寻一早就觉得这个地方的阵法不对,所以,他根本就没跟着程星河他们进来,而是在要进来的时候,发现了一些阵法上的线索,留在了外面。
白藿香从车里出来的时候,他们俩正好给走岔了。
苏寻辨认出来,这是个害人的阵法,所以通过线索,抽丝剥茧,找到了风水眼,也就是那个水潭之中的异样。
从里面挖出来了一个小坛子。
也就是这个阵法的镇物。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潭清水。和一根骨头。
他把清水倒掉,骨头烧掉,找到了入阵的地方,就闯进来了。
那个"法师"听了这话,浑身都颤抖了起来,愣愣的望着自己的脚,喃喃说道:"不成--还是不成??"
这是你的命。
我觉出来,身体像是麻了很久,渐渐复苏一样,身上的行气,缓缓回来了。
我抓紧了七星龙泉--不能再给这个东西机会了。
这个东西眼里冒出了凶光,忽然一抬手,数不清的白骨应声而起,对着我们就盖下来了。
我运足了行气,抬手把面前的骨头。利落的全部斩断。
接着,对着那个东西就扑了过去。
那东西抬起了一只手。
"当!"
这手看似血肉之躯--竟然坚不可摧,能挡得住七星龙泉!
美人骨忽然大声说道:"先生,当心脑后!"
脑后?
这一瞬,我就听到那个"法师"露出了一脸狞笑,低声说道:"你毁了我这么多年的心血,我没了身体,你把自己的,赔给我!"
身后一道破风声炸起,我顿时就觉出了脑后一阵钻心的剧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在我脑子里面生根!
绝对,不可能让你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当"的一声,我脑后一阵脆响,一个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
是半块血肉模糊的手指头。
我脑后,生出了龙鳞,坚不可摧。
多亏那个美人骨的预警了。
而那个"法师"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喃喃的说道:"不可能,这是最好的身体,不可能??"
天底下,就没有什么不可能。
这个东西已经快成型了,瞎砍一气不是办法,我必须得找到它的弱点。
而那个法师像是不死心,一只手对着我咽喉就下来了。
卧槽--好快!
已经来不及滋生龙鳞和调转七星龙泉了!
"当",可就在这个时候,那只手被另一只手阻隔住了。
夏明远的那两根颀长的手指头。
他盯着"法师",冷冷的说道:"女人是用来保护,爱惜的,你对那么多女人下手,还算是男人吗?"
那个"法师"眼睛里倒映出了我的脸来,最后一丝神采也消失殆尽,喃喃的说道:"果然,是我太贪了,如果只差一个的时候,不招惹你??"
晚了。
他的弱点--在那个还没成型的脚腕子上。
我抬起了手,运足了全部行气,对着这个"法师"的脚腕,就劈了下去。
这个触感,异常的柔软--跟之前我抓到了,皮包水一样的感觉差不多。
破茧成蝶之前,就跟毛毛虫一样,只有一片薄皮,一团汁水一样的肉。
法师已经躲不过去了,但是最后一瞬,他对着美人骨说道:"你会后悔的--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他就是那个跟你有血海深仇??"
我顿时一愣,血海深仇?
我他妈的跟他们隔着好几百年,哪儿来的血海深仇?
我倒是想问清楚,但是七星龙泉凝结了全部行气,是从诛邪手上运出来的,哪怕是我自己,也不可能收放自如。
眼角余光看见,美人骨像是愣住了。
而"法师"的话还没说完,七星龙泉已经斩断了他的身体。
那看似健美的身体,瞬间跟风化了一样,皮肤破损,露出血肉,骨头,而那些骨头全部坍塌,落在地上。成了一堆粉尘。
梁瑞看着这个场景,一下就傻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大师,这??这个东西不会再出现了吧?"
不会了--他已经从轮回之中除名,灰飞烟灭。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一瞬间,只听"咔嚓"一声,这附近的骨头,都随着那个"法师"的消亡,逐渐风化。断裂在了地上。
只剩下了,那个美人骨。
我立马跑到了白藿香身边--她的命灯眼看着就要熄灭了,但是,好歹还留下最后一点亮。
"白藿香,白藿香!"
坏了,平时谁有事儿,有白藿香,白藿香出事儿,我们找谁去?
我立马浑身乱摸--上次白藿香给了白玉辉夜丸,可那是解毒辟秽的,不是治伤恢复精气的。
龙皮太岁,要是龙皮太岁没用完就好了,妈的,小黑无常就给了那么一点,还让我给用了,要是能留下救白藿香就好了!
"如蒙不弃??"
这个时候,一只手伸到了我面前:"把这个烧掉,人闻其烟,有好处。"
这是那只特别漂亮的手。
粉嫩的掌心之中,托着一块莹白如玉的指骨。
这是--美人骨?
现在,那种桃晶气散了很多,她还是非常美丽,但是已经没有那种勾魂夺魄的感觉了。
而她另一只手--对了,被削断了。
我立马想起来了在江辰那听到的话。
美人骨能治伤,甚至延年益寿。
我立马把美人骨给点燃了。
点燃之后,跟点燃之前,虽然都很香,可其中也有一点微妙的不同,我说不上哪里不同。
而那股子脂粉气与女儿香混杂在一起的香雾泛起,白藿香的伤口,还真的慢慢愈合,而脸色,也真的好看了许多。
管用了!
我顿时高兴了起来,就想跟美人骨道谢,可她摇摇头。诚挚的说道:"是我们,应该谢你。"
说着,她看向了身后。
我顺着她的视线一看,就看见了香葱,铃姐儿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来了。
我们脚底下踩着的,应该就是她们的尸骨吧。
对了,我还答应过,给香葱和她妈合葬呢??
香葱看着我,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之前也对我笑过,但往往是冷笑,嘲笑,还有故作世故的假笑。
这一次,她真的露出了这个岁数的少女。最应该露出的甜甜的笑。
她跪下,给我磕了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