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轻轻松松的思考本能,可现在脑汁都快绞尽了,才想出来:"你是被逼的?"
这个美人骨,不是真凶?
果然,那个女声沉默了一下,又是一声叹息:"你又帮不了我,何必要知道那么多??"
"怎么帮不了!"我立马说道:"你把事情跟我说一说--这件事情,其实是那个给这里看风水的怪法师做的吧?"
那个女声声音顿时一紧,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么会??"
也就是说--当初龙虎山的前来镇妖邪,其实。镇的也是那个法师!
那女声急切的说道:"我念你的好意,但是,那个东西,不是你能对付的,这里的一切,全是他幻化出来的,为的就是??"
为的就是做出一个美轮美奂的陷阱,吸引活人?
那个法师,到底什么路数?而粉红岗子那天,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糟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女声冷不丁急切了起来:"他来了!"
他?那个法师?
果然,那一扇雕花木门,"咯吱"就响了一声。
一片桃晶色气之中,我的眼睛也开始逐渐模糊,是看见了一个身影,但是,根本就看不清楚,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而这一瞬间,缠住我身上的那一长条骨头猛地一松,哪怕是混沌成了这个程度,我也觉得出来--这个美人骨放水,想放了我!
还有--程星河他们之前一直在门口,怎么没动静了?
难不成??
可这一瞬间,我就听到美人骨的声音,猛地就是一阵痛苦的尖叫。
接着,就是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有人正在截断她的骨头!
一个声音缓缓的响了起来:"都说女大不中留,一点错也没有--养你千日,本想用你一时,熟料想,你吃里扒外!"
好哇,来得好!
我立马抓住了七星龙泉,劈开了面前的桃晶气,对着那个身影就扫了过去。
这一下,浑浊的空气猛地被劈开,可这一瞬,那个声音,已经到了我身后。
我后心顿时就凉了。
好快!
哪怕用公孙统教的法子,也没感觉出来他的步法!
这他妈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那个声音缓缓响在了我脑后:"你来的很好,还差九个,就功德圆满了。"
卧槽?
说着,一只手抓在了我手上--剧痛之下,我只觉得七星龙泉都抓不住了,那东西,想让我把七星龙泉扔下。
去你大爷的,那怎么可能。
哪怕那种怪香气弄的人跟喝高了一样,我也不可能就这么束手就擒。
于是我右手抓住七星龙泉,佯装抗争,却把力气全放在了左手上,其实引行气到了脚底下,对着那个东西就踹了过去。
那东西本来以为我已经被美人骨的香气迷的差不离了,所以并没有防备,这一下结结实实的挨在了身上,不由也是吃痛缩了一下:"好--好小子??"
就在这一瞬间,我就感觉出来了。这个东西有了杀气。
一道什么东西,环绕在了我脖子上,死死的勒了下去!
眼前顿时就白了,嗓子里又是苦又是辣,几乎窒息。
手上。更没力气,想抬,但是没法抬。
妈的,这下完了??
不料想,这一瞬。我面前的红罗帐子,忽然就落下来了。
我看见浓重的桃晶气和香气后面,坐着一个女人。
她的容颜,没法用言语形容。
我不是没见过世面,潇湘,河洛,大山魅,哪一个不是倾国倾城的美貌,可这个女人的模样,是非常特别的。
什么梨花带雨,什么桃花含春,任何形容词跟她相比,全配不上她。
那种感觉--让人想保护她,爱惜她,为了她,做什么事情都行。
她一双摄魂夺魄的眼睛看着我,像是能把人心给吸进去,仿佛世上除了她,什么都虚化了。
她那魅惑的声音轻轻的说道:"跑--往半青半黄的地方跑。"
她让我跑。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五感不可思议的就敏锐了起来--用公孙统教给我的法子,感觉出来,身后那家伙的弱点,就在我脖子下三寸。
比我矮。
我一只手撩起了水天王的神气,左手五指一曲,对着那个位置,精准的抓了过去。
应该是咽喉的位置。
可那个东西的触感跟一般人的咽喉不一样,很怪。
人是有皮肤,有骨血的,所以你要伤人,必定会被皮肤阻碍。
可穿到了那个东西身上,却简直跟把手指插入果冻里一样,柔润,顺滑,汁水四溅。
这个东西,是什么玩意儿?果冻精?
一股子血腥气炸起来。我听到身后一阵痛苦的哀嚎。
接着,那东西的声音猛地凶狠了起来:"我饶不了你,还有你--你敢背叛我,吃里扒外??"
周围的一切,猛地就跟着这个声音。一起扭曲了起来,好像这地方,整个要坍塌一样!
对了,这地方的幻象,是这个东西制造出来的,它受了伤,这地方肯定也不稳。
我立刻抓住了七星龙泉,对着身后就横扫了过去。
"跑!"
可这个时候,那个美人的声音猛地提高,带着说不出的央求和决绝。
照着我平时的性格。本来应该乘胜追击的,可我跟被洗脑了一样,只记得--她让我跑,我得跑。
我转身对着花窗就撞了过去。
果然,这一瞬间,墙上的汝窑盘子,桌子上的四耳梅花美人罐,甚至雕花柜子,檀木圆凳,忽然对着我刚才站的位置。从四面八方,猛地集中砸了过去。
那个势头,又快又恨,划出了数不清的破风声。
那些东西集中爆开,木屑。瓷片,溅的到处都是,一道锋锐的破风声从我脸上划过,我立马觉出了疼。
这不光是幻境,在这里出事。真的会死。
我这才觉出了隐隐的后怕--那个东西,能操控这个环境之中的一切?
而身体没等着分神的脑子做指令,已经忠实的按照美人骨的话,双手护住了头,从花窗上直接撞了出去。
身体刚从花窗之中出来,只听"哄"的一声响,整面墙全部倒塌,要是我晚出来一秒钟,整个也被埋在残垣断壁之中,成了肉酱了。
我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我在担心谁。
谁呢?谁呢?我拼命去想--后心就凉了下来,我闯入了那扇雕花木门,程星河哑巴兰他们,还在门口给我挡狗呢!
我是逃出来了,他们呢!
还有??那个美人骨??她故意放我走,她会怎么样?
还没等我想出什么来,忽然就觉出脚底下一阵不对。
那纹样细腻的青石方砖,在抖!
果然,这里的主人没这么容易放过我,那些青石方砖猛地裂开,像是制造出了一个天堑。把我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