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上哪儿变杜大先生去?
杜庭苍趁机闯到了后堂,一看宅子里根本没有杜大先生的踪迹,坚持说是徐福跟我勾结,带了妖兽害了杜大先生--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继承杜家?
不光如此,还把徐福给抓起来,给度大先生报仇--当然了,我这个厌胜门门主作为帮凶,现在也正在被他们追杀。
不急着找杜大先生的下落,也不着急把吃人怪给抓住,要紧的不做,反倒是火急火燎弄这点蛇皮操作。
桂爷说到这里,一阵剧烈的咳嗽,但还是坚持着把话说完:"现在,小先生已经被杜庭苍给抓住了。他俨然已经把杜大先生的位置接了过来,正发号施令,要把李门主也给抓住杀了--说你们是这件事儿的真凶!以后,杜家跟厌胜。不共戴天!"
白藿香听不下去了,冷笑着说道:"这个杜庭苍还真不简单。"
桂爷也点头,连连叹气:"这下,可真是中了他的下怀,李门主,我也知道,您现在身处险境,但是。多大的本事摊上多大的事儿,以您的能耐,能不能帮我们这个忙?救救杜大先生和小先生,抓住真凶?"
不光如此,我自己现在也被认定成了真凶,这个杜庭苍还要跟厌胜门宣战。
白藿香看着我:"我看,始作俑者就是那个杜庭苍--你说过,一件事情想看谁是真凶。看谁得到的好处最大就知道了。"
是啊,这事儿真要是他干的--大小先生都被解决,一切都是他的了。
桂爷也恍然大悟:"对啊--难道,那个邪术。是这个王八蛋??主意简直打的精刮上算--他是故意在寿宴上弄这一手,就怕事儿闹不大,自己篡位,服不了众!这样的话??"
可有一样对不上。杜庭苍又不是宗家的人,是怎么用"李代桃僵"害人的?"
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事儿。
桂爷接着就抓住了我的手:"只要把杜大先生的邪术平安解开,再把杜庭苍那个家门败类伏法,我杜月桂打包票--以后不管厌胜门出了什么事儿,我们杜家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必定还您这个人情!"
本来我没想这么多,不过真要是这样,这个忙帮的就更值得了。
我们厌胜,正需要一个"正道"上的盟友。
话刚说到了这里,就听见周围一片大乱,不少人奔着这边就杀过来了,口口声声嚷着,要给杜大先生报仇。
他们是认定了吃人怪是我弄来的,把我弄死,吃人怪也就不攻自破了。
说起来--那个"吃人怪"。现在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放着不管,会有更多人受害。
而这个时候,那些人已经把我们给团团包围住了。
桂爷没辙,一边拍大腿,一边藏到了树后面去了--要是让人知道,他跟我有勾搭,那他也只能被抓去跟徐福做伴儿了。
我一下就要把七星龙泉抽出来:"白藿香,站在我身后??"
可我话还没说完,白藿香娇俏的身躯,反倒是一下站在了我前面。我顿时就愣住了:"你??"
白藿香没回头:"对付邪祟你在行,可对付活人--放着我来。"
说着,我就闻到了一阵沁人心脾的香气。
这个香气跟之前闻到的白玉辉夜丸截然不同。
白玉辉夜丸的香气。提神醒脑,可这个香气虽然好闻,却有一种奇怪的异样--像是被人用羽毛搔最敏感的地方,痒酥酥的。
而且,莫名有点熟悉,我以前怎么好像闻见过?
对了--我一下就想起来了,在七苦塔的时候,"欲"那一层,妖女的味道!
果然,这个香气一过,那些喊打喊杀的人一下就凝滞住了。
他们一个个瞬间变的粉面桃腮的,春心像是直从眼里往外冒,一个个跟喝多了差不多,像是在醒着做了什么美梦--结合之前我跟那些妖女打交道的经验,他们现在已经沉浸进了绮丽的幻觉之中,哪儿还顾得上把我们怎么样?
桂爷从大树后面伸出了个脑袋,整个傻了:"神了??"
白藿香翘起了下巴,露出个"枪在手,跟我走"的得意表情。
以前一出事儿,我习惯性就要把她拉到了身后来,可现在看来,我是不是多此一举了?
白藿香简直跟江采萍一样--只是希望把风头留给我自己出。
卧槽,你们实在是高估我了--我也不是那么热衷出风头。
正说着呢,我忽然又闻到了那一阵剧烈的腥气--腥气跟一阵风一样,倏然靠近,又倏然原理,应该是跑了!
我顺着方向一看,还真看见了那个白茫茫的东西。
我还要让白藿香躲在安全的地方,谁知道她比我跑的还快。
顺着崎岖小路,我们一直追到了一个非常偏的地方。
这个位置一看就阴,活像大户人家淹死姨太太的地方。
奇怪,昨天我们满院子找那个活镇物,怎么没找到这地方来?
果然,这个地方的腥气,浓的简直撞脑门子。
我立马带着白藿香冲进去了。
这一进去,我和白藿香顿时全愣住了。
只见这个屋子里,竟然铺了一地的烂泥。
烂泥之中,隐隐约约,还像是有一些白色的东西。
蛋壳和稻谷壳。
烂泥还很新鲜。
我立马来了精神--没弄错的话??
我立马蹲下,顺着烂泥就摸了过去,果然,不长时间,就摸到了一个位置不一样。
把烂泥扒开,掀开了几块砖头,我们就看见--那地方用一个桃枝,死死插在了一个四脚蛇的尾巴上。
那个四脚蛇一身白鳞片,腥气扑鼻--赫然是那个长鳞东西的缩小版,一张嘴,一口白牙。
白藿香也高兴了起来:"这是西川的麒麟白!"
这东西虽然不大,但是异常凶悍,能咬死比自己大几倍,甚至几十倍的东西,有剧毒。
找到了活镇物,事儿就成功了一半!
我刚要伸手把那个东西身上的桃枝给拔下来,只听咣的一声,空中忽然落下了一个东西,张开大嘴对着我就咬了下来。
血红的分叉舌头一下掉在了我鼻子前,我闻到了刺鼻的腥气。
我身体反应比脑袋快,翻身就压在了这个东西身上,大声说道:"白藿香,让开!"
白藿香转身对着这个东西就射出了一手的金针。
可这东西的鳞甲很硬,小而凌厉的破风声从空中穿过,往上一撞,非常巧妙的扎在了鳞甲的空隙上。
可这个东西却像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转过了三角形的脑袋,对着我就咬了过来。
白藿香倒抽一口冷气:"不可能啊??难不成,杜大先生已经被彻底侵蚀了??"
现在也不能把它脑袋削下来,眼瞅着我要被"铡"了,立马把麻衣玄素尺抽出来,直接竖着塞在了那张虎头铡一样的大嘴里--把上下颚整个撑住,合不上了。
白藿香反应很快,一看我这边暂时抵挡住,立刻跑到了另一侧,想替我把桃枝给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