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婆微微笑了笑:"这话,你可要记住--说话不算数,是要下拔舌地狱的。"
范健康立刻点头,范有钱却像是有点心虚,打了个哆嗦。眼瞅着魇婆现在站不起来了,忽然拔腿就跑了。
把他老爹都留在这里了。
而那个轻浮男现在已经忍不住剧痛,在地上滚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弄死我吧--比起让我受合这样的罪,弄死我吧??"
这么惜命的人,都想到了死--这个手,是有多大的痛苦可见一斑。
他女朋友已经流了满脸的眼泪,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忽然抱住了轻浮男:"小哥哥,我带你走,我现在就找人帮你!"
说着,带着那个家伙就往外走。
这俩王八蛋也不是什么好鸟,我立马把魇婆放下,转身挡在了那两个人面前:"把人弄成这样,没说你们也能走。"
轻浮男两只手疼的动都动不了了,扎在了两边,像是恨不得现在就有人救他,只怕坐着火箭还嫌慢,这会儿我出来拦着,他那个眼神就别提了,恨不得对着我就炸了火:"你??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拦着我?我真出了点什么事儿,搭上你祖宗八辈,只怕也赔不起!"
我答道:"我小地方来的,别的还真不懂,我只知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轻浮男一边强忍剧痛,一边死死咬牙,低声说道:"我看你真是屎壳郎出洞--找死!"
说着,冷不丁把手抬起来,对着我就划了过来。
我也知道那个东西是个法器,可不懂原理,还没看清楚,忽然就觉出一阵破风声擦着我的脸过来了。
因为吃过蛟珠,所以身体的反应总比脑子快。一侧身我就闪过去了,只觉得肩膀上一阵烧灼,低头一看,顿时一愣--我衣服还好端端的,一点破口都没有,可是身上伤了,渗出了血!
刚才,魇婆也是一样??
那东西到底是个什么原理?
哑巴兰看见,哪儿还摁的住:"你他妈的敢打我哥,我弄死你!"
说着就要扑过来,我立马大声说道:"程星河,摁住他!"
程星河根本不用我教,早把哑巴兰拖下去了:"那东西厉害,你他妈的别添乱了!"
哑巴兰被程星河一拖,我已经把七星龙泉抽了出来,对着轻浮男就架过去了。
只听"铮"的一声,轻浮男一抬手,那个东西,竟然能架住七星龙泉!
我顿时一愣--能架得住七星龙泉的,我知道玄素尺。
这个东西也这么硬?
可轻浮男手上的霉斑,已经逐渐往上扩散,整个胳膊都快使不上劲儿了,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滚开,我没心情跟你在这里耗!"
说着越想越生气:"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要不是我被贼老婆子暗算了,轮得到你,你这种臭鱼烂虾,也就会个趁人之危!"
妈的,别人说说也就算了--你还能说出趁人之危,怎么就这么讽刺呢?
这么好的东西,你都不配把它戴在手上。
你也就指着这个狐假虎威了。
可那东西是真的硬--轻浮男都这个卵样了,竟然还能跟七星龙泉刚。
不光如此,轻浮男显然也是急了,人在生死关头,潜力都是很大的,这一下,我就听见他大吼了一声,应该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我眼前一花,就觉出那个东西猛地亮了一下。
程星河眼尖,大声说道:"七星,你躲开,他这是要放大招了!"
我也知道,可那个光一亮,七星龙泉像是被卡住了,竟然动不了了!
而那道光,对着我就劈下来了。
卧槽,我立马把玄素尺从怀里掏了出来,对着那个东西就挡了过去。
这一下,那东西带着巨大的力道,跟玄素尺撞在了一起,我的虎口顿时就是一阵剧痛,整个人好险没给撞翻了,但是我立马行气站稳,两下里死死一顶,我就听到了一声脆响。
像是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玄素尺?
不对,玄素尺还好端端的,纹丝不动。
是那个杜家的破魔指,碎了!
"哗啦"一声,一串东西就落在了地上。
而轻浮男一下就傻了,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手,像是根本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一瞬间,他整个人就被那个力道撞翻,带着那个姑娘,摔出去了老远。
那个姑娘立马爬了起来,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小哥哥,小哥哥你怎么样了??"
手上已经被魇毒给侵犯了,人又撞出了那么远,听动静,骨头怎么也得断几根。
看来这货的灾,已经如约而至了。
我刚要再过去,忽然衣服下摆就被抓住了。
我回头一看,是魇婆。
魇婆冲着我摇摇头:"莫要对他下太重的手--会给你带来大麻烦的。为着婆婆,不值当。"
我也知道他出身大家族,可这事儿,是个人就不能袖手旁观。
世上是有很多人看到不公平的事儿,会假装看不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嘛。
可我不行。
但就这一瞬间。那个小姑娘趁着我回头,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然把那个轻浮男直接背在了背上,奔着外面就跑。
轻浮男最轻也得有一百三十斤,那个姑娘能把一个比自己还重的人背在身上跑。还跑得那么快--这个劲头儿都快赶上哑巴兰了吧。
程星河也看愣了:"真爱出奇迹啊!"
魇婆看他们逃走,却像是松了一口气,可盯着地上的东西,又皱起了眉头:"这个东西坏了,杜家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那也是他们理亏。
不过,这个世界,有时候并不讲理。
地上那些碎片,里面有一些很亮的小东西,也不知什么材质--仔细一看,倒像是白生生的牙齿。
这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算了,坏已经是坏了,我回过神,就劝魇婆别说话了,我们的鬼医马上就要来了,留着点精神,以后再说。
我看得出来,魇婆的三盏命灯,已经慢慢的弱了下来,看着这个速度,恐怕马上就要灭了。
而这个时候,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我想看看,这个阿婆,到底伤在了什么地方。"
小护士正从一个大大沙发后面出来了!
她没走?
小护士点了点头:"我是私人护理,不管出了什么事儿,都要守在这里,这是--职业道德。"
哪怕范有钱这么对待她?
谁说年轻人的心眼儿都越来越歪?好的也不少!
我顿时就高兴了起来,白藿香赶过来之前,这小护士先给止血也行。
可我刚想把魇婆给抱过去,魇婆一只手就抓住了我的手,摇摇头:"别费那个力气了--阿婆的身体,自己心里清楚,真的不中用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
可魇婆一双浑浊的眼睛带着点笑意:"比起浪费这个时间,还有更要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