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饶是那个金光把她勒的一脸痛苦,她还是恐惧的盯着江采萍,一步也不敢靠近,反而跟金光的意志对着干。还想往后退!
好像??江采萍比金光带来的痛苦还可怕!
接着,它身子一弯,竟然直接跪在了江采萍面前。
虽然江采萍什么都没做--就像是野兽见到了万兽之王,被江采萍的气势生生压倒的!
江采萍一只手把我给拉起来,关切的在我身上检查了一遍,见我脸上有抓伤,眼神顿时就凛冽了下来。
而那个灰灵鬼跪伏在地上,竟然一动也不敢动。
甚至于,她脖子上地阶金光越来越亮,不长时间,她两只手痛苦的抓在了脖颈上,就像是被人用绳子勒一样,可她还是不敢动。
接着,脖颈竟然直接被金光直接截断,一团子秽气扑一下就在水里散开了--像是一团烟雾一样。
我心里顿时就是一惊,也知道江采萍是鬼仙的等级,可没想到,能把灰灵鬼给镇压成这样样子。
梁冬就更别提了,看着眼前这一幕,整个人都愣住了,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江采萍看我,还是那个柔柔弱弱的样子,纤细的手指抚摸我脸上的伤,满脸心疼,接着,直接给我跪下了--意思是自己没照顾好我,害得我受了伤,让我责罚。
我赶紧把她拉起来,回过神来,妈的,差点把最重要的事儿给忘了--刚才那个瓮中人呢!
妈的这么一转身的功夫,那个东西倒是跑的挺快的,已经没踪迹了。
我跟梁冬打了个手势就要去追瓮中人,江采萍怕我气息不够,我表示还能坚持,可一摆手,我忽然就发现,手上那个手环倏然给亮了。
我的心猛地就沉了一下,怎么,岸上的程星河他们,出事儿了?
水里那个东西随时还能抓,也不着急--要是刘家人被引出来就太好了。
哑巴兰和兰建国的魇术就有救了。
于是我赶紧带着梁冬就往上游了上去,梁冬有些不甘心,但也只好跟上来了--他也有点害怕江采萍。
等我从水面露了头,还没等我把脸上的谁给擦下去,就觉出,一只脚直接踩在了我的脑袋上。
"哟,这就是兰家请来的帮手?我还以为多牛逼呢,合着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白脸子--啊,我知道了,看你这长相,是打算捧兰家的臭脚,想上兰家去穿女装吧?"
这个人身上,有水鬼脖颈那种金色的光--他就是放水鬼和灰灵鬼的人。
而程星河跟哑巴兰姐俩正坐在树下,哑巴兰姐俩已经没有神志了,程星河一瞅见我,来了个旱地拔葱:"七星!"
他脑门上有伤,身上还有个大脚印子,脖子上还有被掐过的痕迹。
我一把将脸上的水给抹下来,也没客气,抓了那人脚腕直接往下翻。
那个人没想到我能有这个力气,身子侧翻,"哗啦"一声直接掉进了水里。
我爬到了岸上,回头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人。
那个人三十多岁,正张皇失措的在水里扑腾,看得出来,耳垂很厚。
他一边大骂一边要从水里上来,可隔着一个拳头距离的水面。却怎么也上不来,就好像被什么千斤沉的东西给坠住,脸色一下就变了。
透过水面,我看见一团黑影出现在了他脚下--梁冬。
但是马上,那个厚耳垂咬了咬牙。一只手插在了口袋里,像是捏住了什么东西。
一瞬间,金光在黑水之中点点亮起--像是一个人出门,带了很多狗一样,那金光宛如狗绳。一丝一丝从他身体四方亮了起来。
金光的另一头,是团团的黑影。
他手头上的水鬼存货不少,被我放走了那么多,还有剩下的。
梁冬觉察出来,翻身就从水面蹿了出来,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岸上,把水一捋,撩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就躺在了一边。
那个动作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他出事儿了,不过一瞅他那命灯稳稳当当的,这才反应过来--是因为他懒得站着,上岸就躺下了。
传说人从阴间到人间投胎,身上都会带着个把懒筋,他投胎的时候,是把孟婆那的懒筋洗劫了还是怎么着。
不过--他从水里沉了那么久,胸膛的起伏一点也不明显--就好像连大气都不用换一样。
而这个时候,那个厚耳垂趁着我分神,哗啦一声,直接就要从水面上窜出来,声音也是勃然大怒:"小王八蛋,你敢把老子抓水里,看老子??"
那些水鬼簇拥着他,就要上来。
而我回过身,跟他踩我一样,也踩在了他脑门上:"你就是刘炳春?"
刘炳春被我一压,身子刚上来就被踩下去了半截,一张脸红的跟公鸡一样:"你好大的胆子??"
他脸色一狰狞,发了狠的就要把身边那些水鬼召过来扑我。
可没想到,那些水鬼跟被冻住了一样,就在水里僵着。
看不清楚那些水鬼的脸,但是觉得出来,那些水鬼跟刚才的灰灵鬼一样,应该十分恐惧。
刘炳春也没反应过来,回头看着手里那些水鬼。一脸疑惑,喃喃自语道:"刚才就??"
刚才就失控了不是。
终于,刘炳春在我脚下抬头瞅着我,满脸难以置信:"你??到底是谁?"
我脚底下用了劲儿:"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呢?"
刘炳春的脸上。露出了恐惧。
程星河一下高兴了起来:"七星,踩的好!"
说着反应过来了:"妈的你怎么才来啊!你看我这衣服被这货踩的--这可是名牌,美特斯邦威,限量版,让他赔。"
你还要老子多快?我又不是闪电侠。
我接着说道:"兰家人中魇的事儿,是你们的帮手干的?那个帮手呢?"
找到了帮手,就能解开魇术了。
刘炳春吸了口气,努力想从我脚底下把脑袋挪出来,可怎么也没成功,咬了咬牙。终于带了商量的语气:"咱们,上来再说?"
我挪开脚,他赶紧趴在岸上来了--这是腊月,哪怕在南方,带着一身水上来,也是冰冷刺骨,他很快打起了哆嗦,脸色死白死白的,显然正在打量我。
我心里清楚,在看我的功德。
我也看出来了。这货是个地阶二品--按理说,也算是个精英了。
果然,他看清楚我只不过是个区区的地阶四品,嘴角一阵抽搐,就好像职业拳手让路人甲给揍了一样。可想而知有不甘心。
这一瞬,他印堂上立马出现了一抹黑气--相由心生,这是在打歪主意。
不过,这个歪主意,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没动声色。果然,他手背在腰上,捏了几下,那抹金光一下就闪耀起来了--比刚才的,都强。
一个戴着灰兜帽的东西瞬间出现,对着我就扑过来了。
程星河立刻说道:"七星,小心,是屈死半煞!"
这是灰灵鬼到煞之间的东西,地阶能养这种东西,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刘炳春嘴角一斜,顿时就是一个狞笑--这估摸着是他压箱底的宝贝。
可没想到,那个戴兜帽的东西刚扑到了我面前,冷不丁就僵住了。
刘炳春勾着的嘴角,也僵住了。
接着,那个戴兜帽的跟灰灵鬼一样--一下就给我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