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河一撇嘴:"这可不是我安排的,是你上辈子欠的桃花债--你上辈子是不是跟孙悟空进蟠桃园一样,糟蹋了数不清的桃花,现在人家都管你要账来了,还得是高利贷。"
说到了这里,他咳嗽了一声,有些别扭的说道:"预知梦家族的事儿,谢谢你了。"
卧槽,这货能说谢谢。真是让我犹如叫花子做驸马--受宠若惊。
我连忙说道:"别客气,你请我吃个饭比空话强。"
程星河一听立刻变脸:"你就在原地等我,我再捡10个塑料瓶就请你吃沙县的商务套餐。"
沙你大爷。
苏寻要开藏,但是兰建国一下拉住了苏寻:"先等一下--那些四相会的还没走。"
卧槽。我们进白虎局也有一段时间了,他们还在外面守着呢?
原来这帮人觉出来白虎局已经破了,气的横蹦,尤其是程星河他老舅,还有老祝,发誓非要抓住我不可--这俩人还暗中较劲,看看到底谁能把我逮住。
拿我当彩头呢还是怎么着?
不过一想也是,四相会的和程星河老舅都不是善茬。万一水百羽也在外头就更不好弄了,在七苦塔里面已经元气大伤,还不是一头撞人家枪口上。
苏寻一皱眉头:"那你说怎么做?"
兰建国看了我们一眼:"先委屈你们了。"
说着,就对着兰家人一歪头,兰家人冲上来给我们一番捯饬--我们几个糙汉戴上假发穿上毛衣裙成了大姑娘,白藿香则被安排成了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
倒是江采萍方便,嘻嘻一笑就隐去身形,靠在了我身边:"相公这样也好看。咱们若是能有女儿,便是相公这个娇艳美容。"
而兰建国看着我一身女装,眼神更炽烈了,像是十分惊艳。给我炸了一脑袋鸡皮疙瘩。
混在兰家人里往外走,不知道被谁安排了个性感豹纹短裙,活像孙悟空的苏寻开了藏,我们一行人又跟进来的时候一样。眼前一花就出去了。
果然,到了外面,我后心就凉了--熙熙攘攘,全是四相会的人。
"这都多长时间了,他们不会是死在里面了吧?"
"白虎局已经破了,按理说死不了啊!"
"那也没准是跟白虎局同归于尽了。"
"这次可千万不能把他们放跑了,再让他们破了玄武局,这四相局就真完了。"
外面一路走一路听,不过那些人见了这群兰家人,也见怪不怪,没几个往这里看的,还窃窃私语说兰家也放弃了。
程星河一边走一边还踢我,让我表现的自然点。
我也想自然,这不是第一次穿长裙吗,迈不开一双毛腿。
正要回踢程星河呢,忽然一个声音就响了起来:"兰家的。站住。"
卧槽,我和程星河一下全僵住了--完了,露馅了。
兰老爷子没回头,声音还是威严的:"怎么?"
这个声音--我眼角余光看见,好死不死,正是程星河的老舅。
程星河也一脸愤恨:"妈的怎么就摊上这么个败家老舅。"
程星河老舅笑了笑:"就这么走了,是不是有点早?那几个小王八蛋可还没出来呢!"
兰老爷子不愧是个老狐狸,喜怒不形于色,一点破绽不露:"天气冷,我想回去,还得跟你报备?"
程星河老舅虽然是排名天阶第四的家族出来的,但兰老爷子威名在外。他也有几分忌惮:"也不用,只是,我看你这里的人,像是比来的时候多了,该不会??"
他这话一出口,其他的人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唯独老祝冷笑了一声:"兰家?兰家本来就是赶来扑那几个小王八蛋的,这会儿局破了,自己吃亏,还要把那几个仇人保护走,他们兰家是贱骨头吗?"
这话说的放肆之极,兰老爷子身上环佩叮当,显然也被气的颤了一下。
而程星河老舅冷笑道:"你就知道,那几个小王八蛋,没有威胁了兰家人?还是??姓祝的,你就想跟我找茬?"
祝秃子一口吐出嘴里的甘蔗渣:"说对了,闲的浑身痒痒,就想找茬!"
这俩人说着说着就呛起来了,一大帮看热闹的直往那围,我们又不傻,趁着这个机会,上了兰家的豪车,奔着锦江府就去了。
大家一起喘了口气,一起往下撸女装,哑巴兰也高兴了起来:"想不到这次能让祝秃子搭把手。"
我倒是觉得有些纳闷,这事儿是有点巧。
不过还没细想,兰老爷子再次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这次哇的一下,吐出的血能装满个可乐瓶。
哑巴兰立刻紧张了起来,白藿香也靠近了兰老爷子,手里几根金针一探,直接扎在了几个大穴上,兰老爷子这才好了一点,脸色稍微缓和了,接着就看向了白藿香:"白家的鬼医?"
白藿香比我记仇,还念着兰老爷子差点打散我三魂的事儿,冷冰冰没答话,扒开了兰老爷子的眼皮,就让我看了看。
果然,兰老爷子的眼白上,有一道红色的竖线。
这就是魇的象征--一旦这个红色竖线贯穿整个眼睛,人就完了。
兰老爷子这个离着贯穿,也就半个指甲的距离了。
兰建国很紧张的望着我们,问我们有没有什么法子?
事情要分轻重缓急,那就先把兰老爷子身上的魇破了,再去考虑那个百年水渠的事情。
我记得老头儿说过,魇线若是黑色,那就是人魇,魇线若是青色,那就是阴宅魇,现如今兰老爷子的魇线是红色的,这是阳宅魇。
他们家的大宅子,被人动了手脚了。
车风驰电掣的驶入了锦江府,对着他们家的大宅就开过来了。
果然,到了大宅,我一眼就望出不对劲儿。
上次上这里来的时候就有印象,兰家的大宅子很注重绿化,里面花木扶疏的,为了雅趣,院子里还栽种了不少的柿子树。
到了冬天,柿子红彤彤的坠在枝头,要是下了雪,衬在一起尤为好看。
雀鸟喜欢吃这种经霜的柿子,一定会在附近啄食。
可现如今,院子外面的柿子树上,密密麻麻的停了很多雀鸟,在枝头跳的树梢一颤一颤的,唯独院子内里的柿子树,饶是挂满了果子,也无鸟问津,一片冷落。
都说势利眼的人嫌贫爱富,其实动物也是一样,而且比人还要敏锐,你去瞅吧,蛇虫鼠蚁都不敢靠近的人家,肯定有问题。
它们是探知到了这个地方有危险。才不敢来的。
宅子里肯定让人动了手脚了。
兰建国知道了我的意思,一下皱起了英挺的眉头:"实不相瞒,我们也疑心过,但是祖爷爷都亲自相看了,这家里没什么问题啊?"
哑巴兰跟我说过,他祖爷爷这一百二十多年可没白活,只要是阴阳饭的范畴。没有不涉猎的,而且无一不精,风水上造诣也很高,不比十二天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