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满怀希望的看着我:"李北斗,你还愣着干什么,他就是这个塔里的邪祟!"
哑巴兰舔了一下嘴唇,低声说道:"哥,这俩人说的都滴水不漏的,到底谁有问题啊?"
我脑子则飞快的转动了起来:"白藿香,你平时要杀人,几根金针,一抹药粉就解决了--今天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还要动手?"
白藿香一愣,露出了个难以置信的表情:"李北斗,你怀疑我?"
我摇摇头:"两个人都要问。"
说着,我又看向了小白胖:"你是怎么要把鼻屎弹走的的,再做一次给我看看。"
我倒是想看看,弹鼻屎的姿势,是怎么撞到了引鬼诀上的。
要知道,引鬼诀流程是非常复杂的,没那么容易看错。
小白胖一下就蔫了,还真做了个手诀:"这??这是我们老师带着我们看活的时候教给的,说辟邪保平安,师哥,你可千万别多想啊,我刚才不说,也只是怕你怀疑我,我一个外人,孤苦伶仃的,你要是真怀疑我,把我丢下,我就真没活路了??"
那个手诀真是保平安祈福的,没问题--也不怎么管用。
白藿香则皱起了眉头,低声说道:"我??我的那些东西,都被你给拿走了??"
对了,我这才想起来--我之前是吧白藿香那个腰带给拿回来了,她平时惯用的金针什么的,都在那上面。
哑巴兰就在一边打圆场:"我看,他们俩就是有点误会--都是被那个什么遮婆那给影响的,自相残杀嘛,幸亏咱们及时赶到,化解危机??"
说到了这里,哑巴兰一皱眉头,跟发现了什么似得,看着我说道:"哥,你有没有一种感觉??怪怪的?"
怪?我就问他,怎么怪了?
哑巴兰摇头,一边摇头一边就往下脱衣服:"我就是觉得,热??"
现在是腊月,这地方又没有地暖,怎么个热法?
我立马摁住他,让他冷静点,这个时候脱衣服,自找冻死吗?
可哑巴兰还是把外套给解开了,脸也迅速的红了起来,跟喝多了一样:"有点,燥的慌??"
我也纳闷了起来,这货平时只是劲儿大,火力也这么壮的吗?
眼看着他脸红的不对,立刻就摸他的脑门,这一摸也就皱了眉头--温度还真的很高,发烧了?
可发烧了应该浑身冷才对,没听说发烧还想减衣服的。
接着,哑巴兰抓耳挠腮,就跟浑身痒,但是总搔不到痒处一样。
眼瞅着他要把蕾丝边的秋衣秋裤也脱下来,我赶紧想拦着,可他像是再也受不了了。丢下一句"哥你看着他们,我先到门口凉快凉快??"
说着,就跑外面去了。
我倒想想追,可又怕白藿香和小白胖又掐起来。只好看向了白藿香:"他怎么了?"
白藿香盯着哑巴兰的背影,脸色忽然也有点不对,可她接着就看了小白胖一眼,像是忌惮什么似得。招手说道:"你过来,我只跟你说。"
我要过去,小白胖看哑巴兰抓耳挠腮的,也有点害怕了,连忙说道:"师哥,你小心点--那个妖女说不定又有什么计划。"
白藿香则皱起了眉头:"你听见没有,又在挑拨离间,分明是他暗中搞鬼!"
这俩人已经完全呛起来了,我只好挡在中间,让她们一人退一步,接着,就靠近了白藿香:"你说。"
白藿香身体已经元气大伤,也没什么力气,就攀附在了我身上,一张口,吐气如兰:"你还记得这一层是什么吧?"
而这一瞬,我一时间竟然没听进去,只觉得,白藿香好香。
她的肌肤温暖又柔华,好像最上等的锦缎。
而白藿香的声音缭绕在了我耳边:"这里的香气,有古怪,你想想,贪嗔痴爱都过了,这一层是??"
我像是一盆燃烧正旺的炭火上,被浇了一杯冷水,眼前顿时就清明了起来--玉?
白藿香的伤好像发作了,没有再说下去。
她抬起头,一双星辰似得眼眸里一片氤氲--她的脸。也跟三月的山桃花一样,慢慢就泛了红。
好美??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一阵很奇异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笑。
不,像是有很多人在笑。
那个声音跟天边的风铃一样好听。可却充满了一种奇怪的诱惑力。
女人--很多女人!
眼前也瞬间模糊了,像是这一层,莫名起了一层雾。
我立刻回头,可是小白胖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也消失在了雾气之中,不见了。
妈的,难道小白胖被什么东西抓走了?
我立马站起来,就想追过去。可是人跟喝多了一样,脚上像是踩住了棉花,使不上力气,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白藿香紧紧抓住了我的衬衫。
脑子里面像是有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声音在说--别管别的了。
不对,不对,虽然这种感觉,每个人都会有,可我平时不是这种人。
哪里出了问题。我拼命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想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可根本没用。我跟哑巴兰一样,浑身都熱。
"李北斗??"
这个声音像是从天边传过来,忽远忽近,撩人心房:"李北斗??"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条纤细润白的胳膊不知道从哪里伸了出来,缠绕在了我脖子上:"你过来??"
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勾人的声音!
睁开眼睛,却发现我眼前,出现了几个绝美的身影。
她们眉目如画,身着轻纱,曼妙的伸姿若隐若现,好看的像是从壁画之中走出来的。
而之前闻到的那种奇异的香气,浓郁的在我面前炸起,雾气一样,把我包围住了。
对了??就是之前闻到了这种香气,我和哑巴兰才??
这是??脑子里最后的神志告诉我--是这一层的邪祟!
她们贴在了我身边,笑靥如花:"过来??"
这几乎是在梦里才能见到的景象--对活人来说,这个时候,给个皇帝都不换。
脑子也跟喝醉了酒一样,根本就转不动了,就这么沉下去。也好??
可就在这个时候,最后一丝清明冒了出来,不对,这像是一个温柔的陷阱,我一进去,就跟踩进了沼泽一样,出不来了!
"过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离着我最近的那个女人,忽然猛地惨叫了一声。我沉下去的眼皮一下就抬起来了--出什么事儿了?
隐隐约约的,像是有个声音正在叫我:"相公??相公??"
谁,我的女人?
而面前那些女人,却一个接一个靠在了我身边。但马上,又一个女人像是被什么力道扯住了头发,被人死死拉到了后面,又是一声惨叫。
那个惨叫,几乎能把耳膜给穿破了!
不对??虽然听不清楚,但是有一种感觉,还有一个人,正在后面等着我,盼着我。
她是谁来着?
我把最后的力气调动了出来,狠狠的咬在了舌头上。
舌尖上的痛感,比十指连心更甚,剧痛和浓烈的血腥气,让我眼前一白,瞬间清醒,像是重新有了记忆。
玉罗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