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看清楚,白藿香一下把我给扳过去,直接摁倒,我耳朵猛地磕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抗议,白藿香手里金针弹出,毫不留情的扎在了我的脑袋上。
这一下我顿时就喊出来了:"疼疼疼疼疼!"
白藿香冷笑:"你死都不怕,还怕疼?"
我虽然怕疼,可平时为了男子气概,一直还是挺能忍的,可刚才白藿香下手实在太狠了,那劲儿都能直接去钉仇人棺材板上的镇魂钉了!
她嘴边冷笑骂我活该,可眼神却还是焦急,几根金针一路往下。我忽然就觉得,身上的气血像是直接逆流,全都挤向了嘴边,扑的一下就吐了出来。
一瞅地上的血,我也直了眼--是黑的。
白藿香这才松了口气,抬起了手擦了擦额头--上面全是细密的汗水。
那几下看似寻常,可应该耗费了她很大的精力。
程星河也跟个大鹅似得伸着脖子看血:"这色泽,不弄点鸭血豆腐浪费了。"
白藿香盯着程星河:"这是饱含凤凰胆的毒血,你敢吃就拿去做吧,包经脉尽断。"
程星河一听立马把脖子给缩回来了,假装咳嗽:"算了算了,也不是特别饿??"
白藿香这才看向了我,装成爱理不理的样子问道:"还??疼不疼?"
我摇摇头,心里明白,她平时扎我很轻柔,尽量让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刚才我的情况一定很差,她是争分夺秒帮我逼出毒血。
她白了我一眼。我一下就想起了刚才她把养气丸塞我嘴里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刚才??"
她也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脸顿时就烧红了,好像落日边的云朵一样,猛地站起来,慌慌张张的就说道:"李北斗,你可别误会--我就是因为被困住了,没有其他法子了而已,我对你一点那方面的想法都没有!没有!"
没有就没有,这么激动干什么。
我连忙说道:"我都有潇湘了,当然也没有什么其他想法,我,我就是想跟你道个谢。"
白藿香一听见"潇湘"两个字,脸色的红晕瞬间就退下去了,变的苍白苍白的,好像胭脂纸过了水。
我瞅她模样不对,刚想说话,程星河忽然把我拉过去了:"哎,七星,我问你个事儿。"
你能有啥事儿?
他压低声音说道:"我刚才就有点好奇,白藿香嘴里好像也藏着针--你刚跟她亲嘴,扎着你没有?"
我一巴掌就打在了他脑袋上,他妈的整天脑子里想啥呢?
程星河敏捷的闪避开,接着说道:"你别害羞,我也是关心你??"
我推开他:"滚蛋,刚才哑巴兰被他祖爷爷打了一巴掌,你咋不关心他?"
程星河露出个百无聊赖的表情:"那有什么?哪怕打掉个牙,最多也就是吹牛逼的时候漏点风。"
这会儿,我才注意到了,哑巴兰低着头,像是一直也不敢瞅我,鼓足了勇气,才喃喃的说道:"哥??"
我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有些话不好开口,就别开口了。
我就摆了摆手:"家里人是家里人,你是你,各论各的,只要你不后悔,咱们一辈子是兄弟。"
哑巴兰这才高兴了起来,连连点头,眼圈就红了。
我连忙说道:"你不是不想穿女装吗?咱们到了白虎局了,你这梦想也就快实现了??"
可是说到了这里,我还想起来了--刚才,兰老爷子为什么说我身上,有什么秘术?
苏寻像是看出来了我是怎么想的,说道:"兰老爷子的意思,说的应该是你身上的行气--取其他人身上的行气为己用的法子,业内只知道海家的引灵针,但我爷爷说过,引灵针其实是根据厌胜门的一个秘术演变来的,只是取了那个秘术的一点皮毛而已--那个秘术,才是真正的霸道,不过,据说那个秘术太邪,已经失传很久了,哪怕厌胜门现在的外家都没传承下来。"
我忽然就想起来了--对了,当年老海用引灵针吸我行气给他儿子的时候,他的行气,是怎么逆转到我身上来的?
我后心越来越凉--还有那个跟着江辰的厌胜门人,说我是什么宗家。
我难道,还真跟厌胜门有什么关系?
还没等我想出来,程星河一把拉住我肩膀:"七星,你看那是什么?该不会??是白虎局的镇物吧?"
我一听立马紧张了起来,跟着程星河指点的地方就看了过去。
这一看,就看见花木掩映下,对面有个塔--通体铁灰色,一看就有年头了,上累金盘,下为重楼,十分雄伟壮观。
我顿时就来精神了,这地方真有镇物的话,没准还真在塔里。
塔不是一般的建筑物,一般是用来供奉宝物,引来信徒烧香祭祀的,所以塔经常被人称为"宝塔"。
这个塔里的"宝物",也许真是白虎局镇物。
青龙局和朱雀局都没有这么雄伟,这里竟然特地给镇物修个塔。来头一定不小。
程星河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宝塔宝塔,你说这里面放着的会是什么宝物?咱们弄出来,是不是又能发一笔财?"
你是掉钱眼儿里了。
来都来了,在这里干猜也没什么意思,我们冲着那个塔就走过去了。
这地方因为有"藏"的庇护。所以应该很多年没人进来过了,触目所及,那是一片荒芜。
穿过了这一片荒芜,眼前倒是豁然开朗,是个古旧的建筑群。
程星河一皱眉头:"寺庙?"
塔是用来弘扬宗教的。附近往往会有寺庙一类的宗教场所,供信徒清修。所以建造塔也是很大的功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浮屠",说的也是它,当然会有寺庙。
不过这一大片寺庙已经荒芜的没样子了,毕竟不住人的房子得不到打理,就连故宫里,空闲百十年的房子都会破败,更别说这里了。
刚往里面迈了一步,我忽然就有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拦着不让进一样。
是一种抗拒感。
程星河倒像是毫无感觉--只寻思着,这地方这么多年没人进来,里面肯定有好些个古董,这一百年前的尿壶还升值呢,万一从这里找到一个半个的古董,那不又是一笔小财?
于是他两只眼睛亮的跟钛合金一样,一步就抢进去了:"七星,你听说金砖寺没有?"
金砖寺的传说很普遍,我当然也听过--说的是有一个皇帝信仰虔诚,倾尽国力,修建寺庙,甚至连铺砖的地面,都是金子做的。
但是那个寺庙随着王朝覆灭,后来就跟人间蒸发一样,消失无踪了,谁也没再见过真容,所以流传到现在,根本没人相信那个金砖寺真的存在过。
我说你就别想美事儿了,你信这种无稽传说,那你不如去找阿里巴巴的宝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