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在十字路口烧烤,那是烧纸。
天气冷,就不是七月十五,而是寒衣节。
张桂芳一家人。是怎么得罪那个老头儿的?
这个时候,张桂芳满头大汗的赶过来了,点头哈腰的说道:"大师你久等啦!我老婆和老丈人那边终于算是摆平了--大师,你看出我们这个风水哪里不好了吗?不瞒您说,这一阵子太背了。真的快扛不住了。"
我答道:"既然这样,你就得跟我说实话--要不我也救不了你,你老丈人看上你,到底图你哪儿一点了?"
张桂芳脸色顿时一僵,这就嗫嚅着说道:"跟这事儿有关系?"
"关系大了去了。"
那好吧??"张桂芳屏退左右,靠近了我:"这事儿我本来不能说的,我老丈人知道,非得剥了我的皮不可,我只跟大师你一个人说。"
说着,就把自己熊掌似得的一只胖手给举起来了:"老丈人讲究这个,说是因为我的手。"
我一瞅,倒是吃了一惊,之前我还真没留意--张桂芳的手是个珠葡萄手。
何为珠葡萄手呢?
也就是手指头粗短浑圆,关节圆润突出,说更通俗点,像是糖葫芦一样。
这种人的手也很难并拢,指缝也不细,照理来说,也是没啥财运,吃一辈子苦。但说也巧,他这手的关节,不偏不倚,正能跟他老婆那双"钱咬手"珠联璧合。
也就是是,只要他的手托在了他老婆手底下,能堵上所有窟窿。
这正是对"钱咬手"最好的补救。
老话说珠葡萄配钱咬手,越花钱越有。
难怪冲着他老婆花钱那个劲儿,现在还没把家败光呢。
难不成,他老丈人还真懂这一块?
张桂芳连忙说道:"其实我们这一行,对这一块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谁不乐意求个吉利呢?不少人还传说,我老丈人小时候,是跟着山上道士学徒的,深谙玄学。所以才平步青云,上了今天这个位置的,不过嘛,我老丈人最近运气也不怎么好,常逮着我们撒火。"
原来这张桂芳跟汪景琪竞争升迁的位置,蒋老爷子也没少跟着惦记,又是动人脉,又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自己武校的刀枪剑戟对着汪景琪窗户--他也知道汪景琪忌讳这个,管用不管用,给他添的上堵就行。
前面那几个被脚印子踩死的竞争对手,张桂芳一直认为是老丈人用风水克死的。
一开始确实很顺利--汪景琪那不是也背上脚印子了吗?
可没成想,那天一家人高高兴兴,就等着汪景琪死了让位呢,说出去先庆祝一下,结果出去就被车给撞了,蒋老爷子那腿就是这么被撞断了的。
照着蒋老爷子的话,那腿当年硬的汉奸都没打折,竟然让人给撞折了,哪儿咽得下这口气--这一回头看肇事的,不偏不倚,还正是汪景琪的吉祥物儿媳妇。
汪景琪心疼儿媳妇,和稀泥就过去了,把个蒋老爷子气的要炸,发誓怎么也得让汪景琪付出代价,后来也不知道在哪儿打听出来的,说办公大楼有东西,让张桂芳找人起出来。
张桂芳托人找了灵瑞先生,事儿没办成,眼瞅着汪景琪又被我整治的活蹦乱跳的。
他正准备跟岳父说这事儿呢,自己就遇上了黑衣人的事儿,倒是也跟岳父提了一嘴,可岳父脸色一变,说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让张桂芳别瞻前顾后的,也别跟人说,他知道了,打折他的腿。
所以张桂芳吓的也不敢跟老婆提,可自己实在害怕,看我有本事,这就找到了我。
这么说来,黑衣人作祟的时间,也并不长。
而那位老丈人,分明知道这个黑衣人是个什么情况。
挡灾??
我想了想,就说道:"我有个主意,倒是可以把那个老头儿引过来看看什么情况,但是--有点冒险,你愿意吗?"
张桂芳一听,立马说道:"有大师在,我什么也不怕!大师你就说吧,什么主意?"
我靠近他耳朵,压低了声音:"你买一口棺材,躺在里面,剩下的,我帮你想法子。"
张桂芳一听,顿时露出个难以理解的表情:"躺棺材里,这??"
我答道:"信得过我,你就试试,信不过我,那我就没话说了。"
张桂芳连忙说道:"大师这话怎么说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那行,大师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其实也不是不告诉他,只不过,怕他害怕。
人在恐慌的时候,总会做出点不理智的事情,我解决了这么多的事儿。早就有经验了,还不如别跟他细说,省事儿。
程星河把违约金算出来了,笑的眉不见眼见的,一听我这边也处理好了。更高兴了:"你小子也学精了啊!"
我不由自鸣得意,废话,咱现在一个地阶,也是卤味店的蹄髈--熟手。
呸,这话怎么想的。我才不是猪呢,幸亏没说出来。
白藿香和哑巴兰都信得过我,就祝秃子撇着嘴冷眼旁观,还是想等着看我出丑:"小子,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可你小心点--别玩儿脱了,真把这胖家伙玩儿死了,虎口峡和白虎局可就没戏唱了,四相会追查下来,没你的好。"
这我当然知道了,还用你说。不过你这个体态,指着啥说人家胖家伙?
张桂芳一听死不死的也很紧张,但他聪明,知道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也没敢细问。
于是他就照着我说的,准备了棺材,红烛,线香,还有糯米粉。
一切准备停当了,哑巴兰就问我:"哥,钻棺材什么意思?"
简单--抓那个吹灯老头儿的痛点呗。
那个吹灯老头儿对张桂芳那是深仇大恨,到了想让张桂芳碎尸万段的程度,要是张桂芳这么好端端的就死了,他肯定不甘心,要过来闹腾闹腾的。
而且他肯定也会好奇--张桂芳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就叫上坟烧报纸--糊弄鬼。
哑巴兰更来兴趣了:"那哥,是要张桂芳装死?可那个老头儿不见得能上当吧?"
是啊,普通装死,不过是俩眼一闭俩腿一瞪,但是头上和双肩的命灯还是亮着的,死人也看得出来,所以要想装死装的像,就一个主意,让他真死。
哑巴兰紧张了起来:"你横不能真的要杀人吧?"
杀毛线--我看向了白藿香:"这就要看你姐的了。"
白藿香一点没意外:"你怎么知道我能有这个本事?"
我答道:"你说过,没你过头虎撑干不成的事儿。我一直相信。"
白藿香烟波一闪烁,显然很高兴,但还是压着嘴角,就是不肯笑,努力板着脸拿出了一个小包。
程星河眼疾手快就抢过去了:"蘑菇干!正气水你不厚道啊。这特产带这么长时间不拿来给大家分分。"
说着挺着急的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