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剑君叹了口气,随后摇了摇头说道:"她说我没有办法让她重回到以前了。她一家都死了,难不成我还能把一个家好端端的还给她么?她要的是家庭,而不是要和我双宿双飞,在外边漂泊浪荡,所以我现在只不过是阻止她完成自己心愿的拦路石??我当时就愣住了,甚至百般的恳求她。说是想要我怎么样她才肯跟我走??"
"那后来呢?是不是就因为这样你故意输给了谁人?"太华君惊讶的看着尝剑君,老头估计是没恋爱过了,如果设身处地,恐怕真是强硬到底,决死不弃的。
"你觉得会么?那时候我万分的要强,无论是她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只要她能够答应跟我走。"尝剑君苦笑道。
"那她让你干了什么?"梦雪君问道。
尝剑君闭上了眼睛,随后说道:"她说除非我能成为方寸剑道的道主。因为只有那样,我才能助她报仇雪恨,才能屹立于混沌天之中。不在遭人欺辱??我当时就愣住了,这意味着要让我击败自己的师父,取而代之。"
"你挑战了令师,败给了你师父?"太华君倒吸一口冷气。
这一次尝剑君没有鄙视太华君,甚至一脸的难过,说道:"这是欺师灭祖的事情,所以??我没有去做??就算我有那个能力,我也决然不会。"
"你不这么做是对的,那接下来呢?小师妹如何了?"梦雪君也给吸引住了注意力。
"第二天,大师兄就下山了,还说要带走小师妹,当时一个师姐跑来告诉我。小师妹已经收拾了行囊,我一气之下,就在下山的路上拦住大师兄,要逼与他决斗。"尝剑君淡淡的说道。
"输了?"太华君小心翼翼的问道。
然而尝剑君却冷冷一笑,说道:"那时候我的剑法在门中已经几无敌手,大师兄虽然人望颇重,外间人脉也多,可却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轻松就击败了他??但令我想不到的是。小师妹仿佛跟我结了仇似的,哭闹着要跟着大师兄走,还说了师父已经允许了他们在一起,我没有权利阻止他们??我不相信,要拉小师妹回来??可接下来,小师妹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一剑就差点斩断了我的手,还哭着要跟我决斗,说我既然觉得自己这么厉害,她就要击溃我??这样我就没有理由再留她了。"
"输了?"这次轮到梦雪君问了,然而我却觉得没那么简单。
果然,尝剑君深深的闷了口酒,说道:"小师妹确实厉害,甚至比大师兄都要厉害,但她也并非我的对手,更何况当时我已经抱了死心,几乎没有留下半点情面,那时候的我,就算是三清上尊来了,我也不会退让半步??"
"那后来??怎样了?"屡屡猜错的太华君也不敢轻易发问了。
"我是赢了剑,小师妹以死相逼,甚至连师父都惹来了,所以小师妹还是跟大师兄走了,你说我难道不是输了么?这天原本就没有给过我机会。"尝剑君叹息一声。
"这就是你纵酒的原因??原来如此??那我算是知道了原因了,只不过好像你不只是想要说这些吧?是不是还有什么原因在里面??那个女人,还有那一战??"太华君倒也是聪明人,也很快找出了一些想不到的瑕疵出来问清楚。
"呵呵,太华君看来也不那么好糊弄,讲明白了这前因,后果又岂能不沾亲带故?总要让你有想不通的地方,不过既然我怎么躲,都躲不过这天道的追索,那就算躲一百世,一万世又如何?难不成还真的能够躲过去么?躲不过的??"尝剑君忽然叹息一声。
"难不成那女人真的和尝剑君你有关系?她就是你的小师妹?"太华君吃了一惊。
"呵呵,是亦或者不是,又有什么区别?她或许是小师妹的孩子,亦或者是后代,但这一家,是注定和我卯上了,而且无论我躲到了这里,也一样会跟过来,不是么?"尝剑君呵呵一笑,他所指的,就是那天剑老仙一脉。
这也是我隐隐之中察觉到的,当然,事情还得当事人来诉说才是真的。
尝剑君随后说道:"大师兄带走了小师妹后,我终日便开始在山中醉生梦死,而终有一天,师父他老人家忽然找到了我,说他一直以来就对我很是关注,甚至觉得我的剑法足以传承他的衣钵,让我接替大师兄一职,往后他云游天下的时候,就让我成为方寸山之主??"
"尝剑君还当过方寸剑道道主?"太华君又惊讶了下,毕竟从尝剑君的剑法中,他也知道这剑道人少却不简单,就算在混沌天,那也是了不得的存在,而最重要的是,这也意味着尝剑君很快会成为小师妹想要的那个样子。
"当时我失去了小师妹,喝得是仙门最烈的酒,吃的是能让人终日里浑浑噩噩的药石,因此脉络大乱,天天在后山癫狂,几乎因此而荒废。但师父这句话,确实像是让我抓住了求生的稻草,也亏得他并不嫌弃,助我回归了正途。而果然没过去多少年,师父就云游天下去了,而我也因此成为了方寸道主,成为了三十七八个弟子的师父。即便那时候我已经离不开酒,离不开我的回忆??"尝剑君幽幽一叹。
"所以那时候你就想去找小师妹?"梦雪君问道。
"何曾不想?可师父不在,我就注定无法离开方寸剑道,所以我一边极力培养传承,也一边打探着大师兄和小师妹的行踪,想要知道他们的现状。"尝剑君摇了摇头。
"那后来怎么样了?找到了是么?"琉璃纱急忙问道。
"谈何容易?当时,我还没有找到他们的行踪,但却率先从一位新收弟子打扫洞府时,得到的一位下山的师兄藏在洞府中遗留的玉牌,里面记录了大师兄密谋之事,还有当年借着带其他师兄们下山的机会,将小师妹一家满门秘密杀光之事,那位藏了玉牌的师兄生怕自己给大师兄灭口,所以留了玉牌藏于自己的洞府之中,故而才让此事得见天日??一场阴谋,就是要让小师妹倾心与大师兄??"尝剑君说完沉默了下来。
"所以当时小师妹出了事,大师兄就没少在小师妹耳边吹风吧?"我凝眉说道。
尝剑君点头,说道:"不仅这般,为了让我中计,一步步的倒逼小师妹,甚至还在师父面前献策,用大师兄之位来圈住我,呵呵,怪不得师父明知道我和小师妹要好,明知道小师妹喜欢的是我,明知道我非小师妹而谁都不要,也一定要准许他们下山了??最重要的是,连师父都骗我!"
所有在场仙家都无不倒吸一口寒气。这最后一句话到现在尝剑君都还没有看淡,可见里面的内容如何的可怕了。
尝剑君也喘了口气,足足喝了三四口酒才压下了怒火,说道:"他手眼通天。当时大师兄回来,他就知道大师兄干什么去了,所以大发雷霆训斥了一顿,直到大师兄说出了原委,甚至告诉师父这是在逼我成长,逼我成为师父那样厉害的存在,所以才会做出这种恶事,他还和师父表明心迹。告诉师父他家业庞大,因此永远不会继承方寸剑道,只有我这无家无业,无父无母的野孩子才有这可能,所以让师父着力的培养我,而为了惩罚他自己,他会一生一世待小师妹好,以此偿还自己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