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空呀,你看我们俩什么修为,就入道的中期,你妹妹什么情况?体内有个悟道期的魔头呢!咱们过去就是送死!还是好好修炼吧,至少也得后期才能去触霉头吧,碰到要命的事也能逃不是!"我一听是去找全婵妤,就有些排斥了,小美女应该是外婆的一颗棋子,人家在天尊道玩无间道呢,我搀和不是自己打脸么?
"我就这么一说,其实我来呢,还有个事情,李破晓,那也是你好友吧?现在他出事了,你看看能不能帮帮忙?"圆慈叹了口气,很快就回归了正题。
"好友?呵呵,你哪知眼睛看到他和我是好友了?"我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外婆和乾坤道是死敌,李破晓为人还是可以的,他师父李牧凡勉勉强强,我也无法定义吧,倒是现在重伤给管家一类的老头接回去了,也算是废了一半了,以后见不见面还不好说。
而李剑臣就不要说了,心魔其实很强,做事老练圆滑,颇为阴险狡诈。
俗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李破晓在师父和师祖的影响下,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了才是,但结果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前为了血云棺,以死封棺,夺舍张一蛋尸体,还给他留下墓志铭,足见有大义在身。
之前那场战斗,看大家一拥而上,他失望、无奈的扶起自己师父离开神情和背影,依然历历在我眼中,李破晓,或许是更纯粹的人,能在自己的师父和师祖影响下不甘助纣为虐,这等正义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他或许是激进的,也或许是盲目的,但至少不趁人之危吧。
"唉,师父说,只有你能帮他、劝他,所以我便来找你,好友与否,重要么?"圆慈淡淡笑道,一副我会去做的样子。
我咬咬牙,冷笑起来:"难道还让我做他保姆么?给自己竖立对手么?老子可不干这损己利人的勾当!圆慈,你要救你妹妹我可以助你,帮李破晓,没门!"
"好吧,话我是说了,帮不帮在你,或许帮了,会有什么好事降临呢?可也说不定吧?"圆慈双手合十,淡淡一笑后朝着大路走去:"前缘纠缠不绵休,同根相杀皆因果,君不同人我何忧,然知树枯叶亦死?"
"神棍。"我喃喃骂了句,心中难免纠结起来。
圆慈说话半真半假,让人难以琢磨,说他是神棍,却背着神僧的肉身佛,传说能预知未来,知晓过去,对他的话起了不少的说服力。
我和李破晓都互相救过对方,同时也是对手关系,甚至和圆慈说的那样:纠缠不休,同根相杀。
救他不救?不救他这次颓废下去,给九剑活杀会逮到,那就是死路一条,可救来了,就是一个麻烦的对手呀。
圆慈洒然离去,我深吸一口气,他何尝比我好了?
妹妹全婵妤入了魔道,他自己却是佛门的灵佛转世,背负普渡众生的责任。可连妹妹都渡不了,这实在太过讽刺了。
全婵妤体内的魔已经是悟道级别,实力差距极大,见妹妹如见死神,然而他却未曾放弃,光是这一点确实让人尊重。
借道回了阴间。我从洞府的墙上取下了乾坤道剑,出鞘又归鞘,看了又看,心中颇感不舍,本来想挂在洞府当战利品的,现在要还回去了。
好在除了乾坤道剑。剩下一把颇为不错的剑,这把剑通体都是红色的,叫红嫣,是李剑臣的武器,剑穗的包边上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文字,大意说的是这把剑由一位自称李红嫣的乾坤道传人所铸,剑长三尺三,锋利无比,剑身细而轻盈,一般人用来斩妖除魔,是极不错的,比乾坤道剑都不知道好多少。
我自己不会用剑,只能瞅机会把它送给赵茜,说来倒是有趣,李破晓的千年桃木,给我缴了送给赵茜,现在连师祖的红嫣也给我缴了。
把乾坤道剑包好,借道上去后,我驱车前往了食街,这里肯定能找到李破晓。
食街在夜晚的时间段很是喧嚣,小县城这地方,村里的青年上来玩都往这聚集,猜拳声不到半夜三四点都不会静下来,常有住客投诉,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身穿道袍的人很好找,很快,就在一家烧烤店外,看到了坐在那边独自喝着酒的李破晓。
"你除的是什么魔卫道,卫的是什么道"李破晓喝酒有点古怪,纯生啤酒送二锅头,这东西难道喝着就不恶心?
这家伙自斟自饮,前面点的菜一口都没夹起来,应该是为了应付店家而点的。
小卖部都有酒卖,这小子倒是古怪,跑这人声鼎沸的地方来,或者是愁苦得不行了吧。
他在纠结自己门派存在的意义了吧?
一人一个道门,一师一个弟子,乾坤道不出师则以,一入世便是悟道,对道门来说,却是牛到不行了,除魔卫道。也就成了他们的口头禅,也是行为准则的延伸。
然而正因为如此简单的信条,不圆滑的处事办法,带来的副作用也是极大的,李剑臣和李牧凡的行径,让李破晓开始怀疑长辈的教导。甚至对乾坤道行为准则产生了疑问。
玄门事玄门的办法,丨警丨察办不了的事,总要玄门的人去做,好比是魔道,鬼道,一般丨警丨察根本拿他们没办法,因此除魔卫道就成了乾坤道的职责,可经过这次扛龙村的事情,李破晓有些迷惑,道门行事超出了范畴,魔成了自己定的魔,杀。也成了杀自己认为是该杀的人,大家并没有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或许换成是其他人,就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了,两方势力死磕,胜者为王,败者流寇,胜利的一方才能谈正义。
可他李破晓不是别人,这就导致了他现在的局面。
看着时间还早,我走去了隔壁空着的包间里,叫老板上了几个烧烤,坐在那也喝了点啤酒,我位置后面是帐篷布。隔着李破晓。
"夏一天你就来看我笑话吧。"李破晓忽然的说道。
"有什么好笑的,随便定义别人才好笑。"我表情一愣,摸着那张白日匿迹的蓝符,按说自己是不是给发现了,这家伙是异类呀。
"你胡说,魔就是魔。不是随便定义的,是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界定这才是魔,所以夏一天已经是魔了!"李破晓砰的一下,就把二锅头的酒瓶摔在了台上。
"呵呵,既然是魔。那就杀了好了,乾坤道本来就该那么霸道!"我冷笑着在他后面说道,这时候,烧烤已经上来了。
"小伙子,你打什么游戏?代入感那么强?"店老板笑嘻嘻的听我说话。
结果李破晓一句话,直接把他吓愣了:"我很想杀了他,但我现在打不过他"
"你跟那疯子还能说上话?唉,看来都是伤心人吶,找个女朋友吧,别玩物丧志了,同款游戏吧?"店老板说着,摇头走了。
"自以为自己就是正义,天天就纠集了几个臭味相投的人摆弄界限,结果定来定去,自己都未必做得到,打得过就去单打独斗,打不过一起上,却全然不知杀人之时已入魔障,反还乐此不疲,妄说除魔卫道,那天下不服自己之人多不胜数,乾坤道岂不是天天要忙得不得了?你打得过夏一天的时候,天天就想着怎么去追杀他,人家打得过你的时候。为何不天天来杀你?"我冷笑说道,自己也一口喝了一杯啤酒。
那边顿时陷入了沉默,好一会沉默声变成了脚步声,李破晓出现在了我的帐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