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儿,所有人立马都想到了姓马的留下的那条石鱼,姓赵的连忙把石鱼拿了过来然后慢慢的放进了石盘的凹痕出,没想到石鱼刚已接近凹痕,仿佛磁铁似的立马被吸了过去,姓赵的慌忙松了手,紧接着石鱼便严丝合缝的贴在了石盘上面。与此同时那只石匣忽的自己打开了。
这一连串的动静让我们都有些回不过神来,这副黄金棺椁本身竟是一个大型的机括,然而真正使我感到恐惧的是这一系列的巧合。
机关启动之后出现了几乎一样的石盘,石盘上却只能镶嵌两条石鱼,偏偏姓马的失踪的时候只丢下了一条石鱼,但是在外面的时候他拿进来的是两条,这就好像是被设计好了似的。
我想起前面姓赵的说的那句话:“这里面就像一副棋盘,我们都是棋子。”
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正罩着我们,我能很清楚的闻到它的气味。
姓赵的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的从石匣中把里面的东西缓缓拿了出来,面前的东西大约半米长,很像卷在一起的画卷,中间还用了一条赤红色的丝绸给捆住了,纸张有些泛黄,姓赵的迅速解开了上面的丝条。
我们目不转睛的盯着展开的纸张,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它并不是画卷,里面用狂乱的笔法写满了字,字迹跟棺中尸体留下的那两张宣纸的字迹一样,已经很显然了,它们是同一个人所写的。
只是这些字,我觉得称它们为符号更为恰当,至少现在还没人看得懂,姓赵的重新把它卷了起来道:“这些文字的内容肯定很重要,或许……”
他还没有说完,突然一阵细微的声音没有半点征兆的响了起来,这声音似乎就在我们耳边响起,却又仿佛隔了一个世界似的,仔细听去甚至觉得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而它的出现也没有让我们觉得突兀,似乎是极其自然的产生的,然而听着又不像是音乐,始终只有一个音调。
我想去寻找它的源头,脑袋却忽的产生了一股剧烈的疼痛,犹如有人拿着木棍在我脑子里面用力的捣来捣去一般,这疼痛实在来得突然根本让我猝不及防。
我痛得完全睁不开眼睛,而那奇怪的声音不仅没有消失反让我听得更清楚了,这时候它却失去了刚出现时的那种美感,我没有来由的恐惧起了这声音,我甚至觉得它简直变成了一种尖叫,一种地狱里面的声音。
我紧闭着眼睛弯下腰竭力想让这疼痛能减轻一点,可这东西实在要命,没一会我整个人几乎陷入了一种半昏迷的状态,意识就像进入了十分平滑的界面一般,自己根本控制不了,更别说集中思想了。
所以当声音停止的时候我完全不知道,好长一段时间都无法运作思维的能力,直到意识如同水流似的慢慢的流了回来我才突然发现那裂人心肺的疼痛和恐怖的声音已经消失了。
最初的时刻我先是一阵狂喜,带着一股绝境逢生的疯狂感情,然后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不过刚睁开时眼睛并不能看到什么,即使那声音停止了仍然是泪流不止,我连忙擦了擦,猛地注意到四周的环境起了变化。
与墓室已经不一样了,此刻眼前很杂乱,我看到许多巨石犹如怪物似的伫立在周围,地上横七竖八的丢着一些手电筒。而在电筒的旁边,跟我一样,一些人影挣扎着爬了起来。
我首先看到的是阿月,她刚好在我眼睛的正前面,只见她一脸茫然的盯着一处,脸部有些抽搐,深烈的恐惧溢满了她的神情,她脸上全是冷汗,眼泪流过的痕迹也清晰可见,我也好不到哪去,身上的衣服几乎都快被汗水浸湿了。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话,或者说什么话,而且耳朵里面嗡嗡的响个不停,但四周却静得吓人,我终于忍不住道:“我们这是在哪?”
没人回答我的话,我从地上站起来,费力的挥了挥手臂,就在这时姓赵的叫道:“我们怎么会在这?”
我有些发懵,问道:“你知道这地方?”
姓赵的颤抖着伸出手指着我后面道:“你自己看。”
他现在的样子就好像突然吞下了一颗没有剥壳的生鸡蛋,嘴和眼睛因为震惊害怕张得老大,我狐疑的转过身看去,刚站稳的身体却一晃差点又倒了下去。
在我们面前是一张石床,中间则斜放着一个石盘。
此时我才终于明白了过来,我们竟然回到了墓室外面的那个巨大的石洞里面。
我脑子一片空白,其他人在说些什么我根本听不进去,我朝旁边扫了一圈,没错,我们现在确实是在石洞中间的坑洞中,旁边那些明朝水军的尸骨也还在。
然而我们是怎么出来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从那声音一响起,剧烈的痛苦根本不可能让我走动,我们又不会瞬间转移。
直到一阵恐惧的尖叫才使我回过神来,我心里打了一个突连忙慌乱的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是阿月。
她手指着石床的另一面,脸上因为恐惧而变得有些狰狞,由于石床的遮挡我根本看不到她在另一面发现了什么让她这样害怕。
姓赵的比我们先跑过去,可一到阿月身边就见他仿佛被什么给击倒了似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心道,又他娘的出了什么幺蛾子?想着也急急忙忙的跑到了石棺的另一面。
吴队长最先叫道:“这不是马明吗?”
他喊完后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夸张的朝后面跳了一步,但他没有说错,在石棺的背面躺着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姓马的那家伙。
他的样子跟我们刚见到他时一样,不同的是面前的马明却不可能说话了,在他敞开的颈部是连成片的尸斑,嘴唇呈暗褐色,明显能看出已经皮革样化了,半睁的眼睛十分的混浊,周边都变成了斑白状,瞳孔几乎无法辨认。
七杆只看了一眼道:“他死了最少也在十几个小时以上了。”
一下子所有人都呆住了,七杆也反应了过来紧接着吼了一声“我草,”慌乱的看向手腕的表,声音发哑道:“现在是上午十点多,看他的样子,死的时候最迟都是在昨天七八点。”
“你放屁,”姓赵的听到他的话怒喝道:“那时我们刚发现这个地方没一会,老马一直跟我们在一起,你们下来之后不也看到了他。难不成跟着我们的是鬼不成。”
姓赵的说到这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立即把视线从姓马的身上转移开了。他话里的“鬼”字让我们都抖了抖。
七杆直勾勾的盯着他道:“这个你不承认也不行,你自己看,他身上的尸斑都成一片一片的了,嘴唇的颜色也变成了这样,这种情况死亡时间至少超过十几个小时才会出现。”
我看着七杆,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回想着下来之后和这个姓马的所有接触,现在才觉得他不仅古怪,身上还透着一股死气。
不想还好,仔细一想不禁吓了一跳,我注视着他的尸体,其实很明显就能看出死了有点时间了,但按七杆所说的,在我们下来之前姓马就已经死了,那我们后面看到的马明又是谁?
虽然从牛头山开始我经历了不少诡异恐怖的事,但我始终不太相信鬼魂的存在,此时面前的事实毫无疑问的颠覆了我的观点。
难道一直到墓室之后才失踪的马明只是一个鬼魂?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越大,在我们打开石棺的时候他突然就消失了,连潘教授都没注意到他的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