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怪物的脑袋,我不禁觉得菊花一紧,因为这玩意脑袋就跟个菊花一样,没有眼睛耳朵鼻子,整个脑袋就是一张大嘴,还没有牙齿和舌头,菊花嘴不停的里外收缩,跟人大便似的,看上去格外恶心。
我这时才明白,刚才看到的龟裂是这玩意的嘴动,“玛的,这是嘴还是屁股啊。”
阿布面色惨白,结巴着说,“这这……是死亡龙虫,我只是听说过,没想到贝加尔湖真的有,不过……早该灭绝了,冻在冰里,被太阳融化……”阿布说话已经没溜了。
从出海开始,我就觉得阿布这哥们儿虽然体格还行,胆子偏小,就说,“就一菊花顶子,能有多大事,再说八成这玩意都冻僵了,指不定什么时候的东西,回光返照一会儿就歇了。”
阿布一个劲儿摇头说,“小心点,据说这种死亡龙虫海陆两栖,却又不同于其他冷血动物,古时候贝加尔湖畔曾闹过灾祸,它能喷射毒液,还能放静电攻击目标。”
张敏瞥了那死亡大虫子一眼问道,“死亡龙虫?我也听说过,不是生活在沙漠地下吗?”
阿布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尽量别惹它。”
我咔地一下子拉上枪栓,苦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这家伙明显要犯爷爷了。”
大树般的红色大虫,菊花脑袋正剧烈的收缩,整个菊花包裹进脑袋里,凭直觉都知道它要干什么,这和蛇进攻时差不多,先缩后冲。
“躲开这儿!”我喊了一声,他俩各自散开,我退后了几步。
就在这时,那玩意蹭的弹了出来。“哒哒哒……”不用招呼,三把俄罗斯制造的步枪立即开打。
那死亡龙虫似乎吃疼,更加激怒了它,把长长的尾巴一甩过来,好嘛,一阵劲风吹过,直接抽在阿布的后背。
阿布妈呀一声惨叫,枪也丢了,人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大口血当时就喷了出来。
我一边开枪一边后退,看了下阿布的情况,是硬伤,还能往起爬,连忙迂回到附近一块岩石后面,换了个弹夹,浑身机灵一下,我操,整个湖盆这么多红色岩石,里面冰封的不会都是这种大虫子吧。
顾不上多想,上好弹夹,从另一侧冲了出去,刚好见那虫子俯身冲向张敏,咬着牙一梭子子弹射了出去。
大虫子受了伤,但又死不了,原地蠕动了一圈儿,瞬间脑袋和屁股调转位置,一张菊花大嘴张的大大的,奔着我脑袋而来。
子弹虽然能伤它,但却不能致命。我暗暗叫苦,左右躲闪不及,一摸腰间却抓到了另一样东西。
第十一章通天大道
英雄救美,也得有那个能耐。我一梭子子弹打出去,那虫子来了个原地腾挪,屁股改作后卫,脑袋变前锋,直接俯冲下来。
短时间里,子弹打不死它,一抹裤腰带,发现挂着两个手雷,头脑一热,直接拽下来一个,拉开拉环,一抬头,正看见洗衣盆大小的菊花嘴冲下来,抓着手雷一下子扔了进去。
搞笑的一幕出现了,那虫子吞进手雷后以为抓着我脑袋,菊花大嘴条件反射的剧烈回收。“轰隆!”一声闷响,半截虫子被炸的粉碎,尸体黏黏糊糊崩的到处都是。
张敏也扛着步枪跑过来,见我没事,长舒了口气,“吓死我了你!”
我想想刚才的一幕都后怕,不过当着娘们儿的面,不好表现出来,笑着说,“从内部瓦解敌人堡垒。”
“臭贫。”张敏嗔骂道。
正回味战斗成果,突然听见阿布大喊道,“小心!”
我懵蹬一下,慌忙举枪防卫,只见头上的岩石上,一个菊花脑袋正在收缩,准备下冲。我心里狂骂道,歇了,这东西怎么跟蛞蝓似的,不死啊?
反应了几秒钟后,见地上被炸成两截的虫子尸体还在,才知道,这他娘的是另一条虫子,不声不响的从哪儿迂回过来。
“哒哒哒……”阿布举枪就打。岩石后的大虫子注意力很快被阿布吸引过去,尾巴一甩,扫过来几块大石头。
我推了张敏一把,原地一滚,都靠在岩石陡峭处,几块巨石脆生生的掉在我们站的地方。
躲过石头,我和张敏忙去支援阿布,这小子吃了上次的亏,这次边打边躲,绕着交错的岩石一路狂奔。
我们在后面追,让张敏替我拿着枪,嘴里叼着手雷的拉环,一边看路,一边把军用水壶拿出来,扣掉盖子喝了一大口,咧咧嘴,将手雷绑上去。
受大头影响,我的水壶里,装的向来都是白酒,苦什么不能苦肚子,五粮液的白酒,算便宜这玩意了。
三人一虫,迂回在石林之中,有时还得蹦过大小不一的水坑,慌忙中爬上一块裸石,对阿布大喊道,“往我这来!”
阿布回头看了一眼,目光中还透着一股对烈士的崇拜,估计是把我当成黄继光了,又见我包扎着自制手雷,终于明白我的意思,绕过巨石直奔这里而来。
那条死亡龙虫怎么明白手雷等着它,尾巴横扫冲了过来,我瞅准时机,拉开手雷的拉环,朝下面扔了过去。又是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一股热浪的气息从下面冲上来,虫子脑袋溅了白酒,加大了爆炸的破坏力。
湖盆终于恢复了平静,三人也累得直喘粗气,我虽然没被大虫子正面碰过,但它扫飞的石头跟沙尘暴似的,无一幸免。
因为手雷没炸在它菊花嘴里,死亡龙虫上半身简直惨不忍睹,表皮照着火,四处乱窜。
湖盆以上蓝天白云,还算不错的心情,一下子被这两条大虫子搞得沉重起来,阿布受了伤,我看张敏体力也够呛,主动背上最重的装备包走在前头,朝着湖盆中心走去。
随着靠近中心区域,人类建筑的痕迹逐渐明朗起来,巧的是,这里似乎和西海王墓下的苦海岸边很像,也类似是个石头城。
提心吊胆的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踏上了退潮隘口延伸出来的那条中轴线,远看是线,走在上面才知道,这是一条宽约两丈的石板大道。说是大道,更像是水渠。
站在大道上,向后凝视,道路笔直地延伸到退潮隘口,再转身向前看,大道直通镇陵兽的头顶。道路两侧,红褐色的石头台子建筑此起彼伏。
此情此景不禁让人感叹,这究竟是古墓建筑和自然形成的巧合,还是古人刻意为之,海水恰能从大道尽头退潮。
这条贯通陵寝周围的大道,显然是别有用意。我问张敏,“这墓建成后,应该再也没来过人。”
“why?”
我笑道,“你别光想着咱们已经费劲吧啦的下了古墓啊,其实潜水、破冰、沉湖,这都是后天形成的地址变迁,实际上这才是王陵的主体部位,也就是地面的部分。”
古代重孝,也尊敬祖先,寻常老百姓逢年过节都要上坟,何况帝王乎,为了让后世祭奠,墓寝上方碑、文、台、宇一样不能少。
我继续说,“要么是墓主人有通天本领,要么是老天爷开眼,陵墓建成后,这里就发生了巨变,整座陵寝就跟活化石似的被保存了下来。”
张敏终于露出一抹微笑,赞许的点点头,三人沿着平坦的神道快速向前,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镇陵兽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