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胖子手脚并用,爬得很轻便,“唐爷,有时候不信命真不行。您说,脚下这么多金银财宝没人看上眼,为何盯上陆展的这副平志贴了呢。”
“我也是近来才知道,我的父辈,一直要找的东西,在一个子虚乌有的古墓中。第一,去古墓的方式方法,就在于研究透了平志贴!第二,有了路线和方法,还要有保障,这个保障就是去罗布泊那座墓死一次。”贾胖子了解的事超乎我的想象。
无论是先辈误入还是故意为之,西海王墓以及这座七星鬼塔,都成了去那座我在水晶棺里看到的地方,升在天空中的云宫天阙。
事实上,我读墓志铭的时候,心里就产生了这种想法。以墓主人袁安区区土皇帝的名义,和西海王墓以及云宫天阙,产生关联的唯一方式,就是他当节度使的爹,已经窥测过西海王墓的秘密。
惊叹之余,十米高的房梁已经近在眼前。我一抬头,便看到了脑袋顶上的朵朵人面血耳,顿时惊慌起来,差点松开手,浑身的冷汗都出来了。
我忍着恶心,皱着眉头仔细看,这东西怎么看都是活人的脑袋。五官模糊血红,大脑袋却不是球形,而是扇形平面,薄厚像芭蕉叶子,形状更像个豌豆。
“这是……微生物吧……”贾胖子带着颤音说。
我忙往上窜了一米,让身体不沾上这根房梁,好在大头射绳技术可以,终于爬上令一根和它平行的房梁,连忙坐下来喘口粗气。
贾胖子也一翻身坐在我身旁,弯着腰看脚下的那根大梁,血红色的耳叶长势茂盛。
脚底下是密布的血红人头,不管是不是某种特殊植物,都让人觉得心颤。我问贾胖子,“你起初说,看见长房梁上长人,就是这玩意吧?”
“是……可长得地方不对……好像不是这根?”贾胖子疑惑的说。
我下意识的看看屁股底下坐着的这根,还好,没有生长迹象。“这他娘的玩意,不会跟大棚里的香菇一样吧,一茬接一茬的长?”
“唐爷,您说这会不会是环境的影响,比如空气水质什么的,滋生了这种植物。”
我说,“别想了,十有八九是墓主人故意为之,至于目的谁知道了。你想啊,这木头都是上好的金丝楠,刷了大漆,没有空气,肯定不会糟烂生苔藓,再说谁家苔藓这样,那玩意都长在阴气吧啦的洞口……”
说到这里,我猛然间怔住了!人脸型的耳朵植物?这不是张敏要找的吗,她说是开启阴阳首鱼玉佩的一种因素……
第三十六章房梁作战
我记得张敏和我说起过,西海王墓的洞口,曾发现一种罕见植物,对外界说是核辐射变异,不过张敏调查取证发现,这种植物恐怕是激活某种神秘仪式的因子,方才引发了罗布泊一连串的秘密事件。
脚底下这根房梁,长出来朵朵人面耳朵,和张敏描述的极像。
“唐爷,这……这些是房梁吗?”贾胖子忽然说道。
我以为他说房梁长木耳的事,顺着他目光往上一看,顿时大为不解起来,这是房梁吗?
古往今来,无论是帝王还是百姓,房屋建筑的主体都是大同小异的,无非是谁更阔绰。拿房顶来说,和房屋墙壁框架相连的叫房梁,是一处房屋的核心,相当于帆船的龙骨,房梁承重着房顶,所以大梁选择是最严格的。
房梁以上,叫桁,连接固定相邻房梁的木质结构;接着便在房梁上榫立柱,做出斗拱;排排立柱竖起后,上椽子铺定,也就形成了房顶结构,剩下的刷泥上瓦等后续工作。
所以房梁他娘的……要么平行,要么垂直,且互相垂直平行。而我们头顶的宫殿房梁,略微倾斜,层次分明的呈现出一种三维立体效果。退一万步来讲,房梁只需一排,这层层叠叠螺旋向上是什么建筑结构。
我们所看到的宫殿房顶,其实只是视线内螺旋结构造成的斗拱墓顶,而真正的墓顶,恐怕还要在这层层叠叠的大梁以上。
我突然感觉贾胖子的说法是对的,“这哪是房梁,或许更像条栈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修成这个鸟样子。”
我端着卡宾枪,率先爬上一根大梁,贾胖子紧随其后,虽然相邻两根房梁间都有半米的空隙,却也很方便攀爬。就这样,两人穿插在鳞次栉比的梁木之间,虽是高空作业,却不至于失足摔落。
“唐爷,出去之后,您还打算继续找那个东西?”贾胖子和我并肩爬行。
我苦笑道,“找个屁啊。你说这些人也尿性,金银财宝看不上眼,却都盯上一块玉佩了。胖子,你就可劲儿给我吹,那玉佩到底能干啥。撑死了,起死回生,长生不老,别说是传说,即便是真的,活个千八百年,亲眼给自己子子孙孙送殡不成。”
“呵呵,唐爷是实在人。您说这起死回生吧,几千多年前的古人活过来,世界他早就不认识了,即便懂得些淫邪巧术,架得住机枪大炮吗,现在大学生都找不到工作,何况这些伪穿越者了,我估计过不得一天就被城管收容遣送,不超半个月就得饿死街头。”
贾胖子这话算把我逗乐了,我记得在研究罗布泊的时候,听说些怪事,比如死了很久的人从地里爬出来,还保持生前的记忆和生活方式。
“可是唐爷,这种寻找,一旦成为宿命后,人就控制不住想知道前人到底找的什么,要不然总觉得这辈子白活了。比如我,每天晚上一闭眼,就是这档子事。”
我也有这种感觉,刚想跟他说,一抬头,正看见前面十几米开外的房梁上坐着一个人,我先是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大头!你没事吧?”
对面没有回音,我连忙把枪举起来,看了贾胖子一眼。
贾胖子也对我做了个手势,言下之意,这个要么不是大头,要么就是中了什么招。
因为角度和光线的原因,那人的轮廓格外模糊,看上去格外诡异。僵持了几秒钟后,我们缓缓地像那人爬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发现那人其实是坐在另一根倾斜大梁的榫桁上,在我们斜向上两三米的位置,仔细一看还真是大头。
大头却没发现我们,低着头直勾勾地看着脚下,这气氛让人实在难以释怀,一个大活人,看上去没有一点生机,鬼气森森地盘坐在那里。
我心道,难道刚才出事了?“大头……”
“嘘!”大头居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但就是没抬眼看我。
我和贾胖子都意识到可能有情况,警惕的察觉周围,但光亮的房梁虽然纵横交错,视线却还行,环视一周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沉默了很久,我呆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耐不住疑惑小声问他,“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