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这女子不是黄云裴还能有谁?黄云裴素来面露微笑,但诸葛玄却觉得这笑容已丝毫与己无关,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这个时候他除了伤心还能干些甚么?

黄云裴那冷冰冰的笑容里突然泛起同情之色:“诸葛玄,你还想做天下第一么?”

诸葛玄半跪在地上喘息。

“诸葛山庄也是我执意要焚毁的……”黄云裴轻声道,“唯有这样,才能败你,败你的杀心、你的执念。而这世上,除了你自己,谁又能将剑神彻彻底底的击败?”

诸葛玄低着头不说话,他已无话可说。他的眼中布满血丝,脸色白得发青。

黄云裴又道:“你可知此园唤作何名?”她顿了一顿,又似自言自语道:“我毁你诸葛山庄,是为赠你此园。一年前,于吉借你之名,在海陵城行侠仗义,先置下此园,又收留这吕岱孩儿照管庄园。其后遍寻天下名匠,造成此水绘之园,这其中一堂、一楼、一房、一斋、一庐、二阁、三亭,皆是按当年琅琊陽都旧府所造,而这水明楼更是原样照搬二十年前我二人曾居之处。他知你喜菊,便访遍天下九州,寻得这百株墨菊,只为求你安心出世,你都看不出来么?”

诸葛玄抬眼四望,但见此园南北东西皆水绘其中,林峦葩卉坱圠掩映,残月高挂,水明楼孤吊湖边,一如当年旧景,心中更是酸楚,道:“于吉?他横刀夺爱,将你从我身边抢走,抢走我的一切……又要这般讨好作甚?”

夜色里,从水明楼中缓步走出一行八人,为首的那人口中吟道:“烟波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此乃黄承彦兄请诸葛兄饮酒所作诗词,你还记得么?”

此人声音是如此熟悉,熟悉到诸葛玄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因为此人既是他至交好友、又是救命恩公——吕良,他讶道:“吕兄,怎么你也在这里?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吕良轻轻长叹,道:“你可知当日饮酒那句只是上阕,下阕乃是‘射雉城中烟景暮,流莺唤人且须住。’云裴与你兄长此番用心良苦,你当真不一点都不领情么?”

“兄长?”诸葛玄更是不解,但见那一行八人中走出二人,那二人衣着颜色一紫一蓝,正是当日那紫衣蓝衣二客,此时借着吕岱手中灯笼的亮光,诸葛玄才看清,这紫衣客那是自己大哥诸葛珪,蓝衣客乃是自己年轻时的儒友、现已为河北望族宗主的甘风。当日诸葛玄觉得这紫、蓝二客言语熟悉,一直猜不透身份,现在才明白过来,竟是大哥诸葛珪与年少旧友甘风!他二人三年前数次劝说自己放下心中无妄的执念,此次又千里迢迢的赶来参与这桩计划之中,这其中手足之情、朋友之义足见昭然。

诸葛珪轻轻按着诸葛玄肩膀,柔声道:“弟弟,该收手了。你若继续如此,我这个做兄长的,将来又何颜以对泉下父老?”

又听普净老僧道:“此水绘园中烟波如玉,又有清流急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诸葛居士若老于此处,看破红尘。唤旧友亲朋,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但把酒吭歌,淡看情愁,亦是人生无恨,足以畅叙大道。放下之乐,善莫大哉。”

众人之意如拳拳热忱,可惜诸葛玄的心已如顽铁。

他恨苍天,恨苍天有眼无珠,总教有qingren无情断义,孤望流水红尘;他亦恨于吉,恨他横刀夺爱,却又偏偏至仁至义,安排下这场计划,要救自己脱离心魔。

诸葛玄就那么无助的半跪在地,忽然仰天长啸,其声凄烈无比。他的手紧握住剑柄,灯火跃动,他的头发一根根渐白——古来白发悲如雪,青丝易斩,情愁难断,兴许便是如此罢。

他长啸不绝,只要震得天地黯色、风雨凄下,但听黄云裴一声哀叹,两行清泪从眼角划过。诸葛玄身体一震,回过神来,黄云裴的眼泪,已仿佛流在他的心里。

原来这三年来,不过是痴人说梦。

诸葛玄站起身,将长剑抓的更紧,不住嘶吼道:“于吉!……于吉!……于吉……”

不知何时,吕良已站在诸葛玄身边,幽幽道:“诸葛兄……”黄云裴此时已是泪水洗面,诸葛玄见她就那样倒在吕良怀里,被吕良轻轻揩去脸庞上的泪水,只觉得五内俱焚。

“云裴……为甚么?”诸葛玄茫茫然然、若有所思,却不愿相信……如果这是一场噩梦,就让我醒来罢!

黄云裴轻声道:“现在你知道他是谁了罢。”诸葛玄的脸色已痛得和他已然全白的苍发一般枯老,涩声道:“你……你究竟是谁?”

吕良叹道:“我是谁?我还能是谁!”

诸葛玄颤声道:“你……你是……”

吕良并未说出自己名字,可是他已经将答案告诉给诸葛玄——吕良即于吉。于吉即吕良。——真真假假有太多生死相许,人海茫茫有太多难以抗拒。

于吉苦笑一笑,道:“诸葛兄。我既已超脱,便不会再入红尘。天下第一,也不过虚名。至于云裴,她心已死,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

“过去的都过去了,你并没有对不起我,但你对不起你天下人。爱是缘,放也是缘,你懂吗?”黄云裴亦是苦笑,诸葛玄却看得痴了。黄云裴的笑容,他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了?

第四十四回梦蝶生秋草,上林花满枝

诸葛玄忽然放声大笑,可那笑声如癫似狂、似笑却实哭,其时凄风陡紧,忽听啪啪轻响,竟下起如丝细雨来——一场秋雨一场寒,诸葛玄的笑声渐渐无以为继,已如雨丝般寒凉游走。

诸葛玄忽道:“三年前,于兄就曾问我:‘如有可能,可就此袖手?’于兄可还记得当日我如何作答。”

“记得……”于吉怅然道:“你说:‘夺妻之仇,焉可不报?红尘风雨,当有归期。’……你出剑吧。”

诸葛玄拾剑。

诸葛珪上前,欲从诸葛玄手中夺剑。诸葛玄不与。

其兄长诸葛珪大哭。以双手执剑身,鲜血淋漓。诸葛玄冷眼望他,一语不发。诸葛珪愣愣望着诸葛玄,猛然间,以其身穿长剑。诸葛珪死。死于天下第一杀手之剑,死于同胞兄弟之剑。

诸葛玄从兄长身上拔剑。他仰天长啸。内力灌注之下。掌中折剑,剑身尽碎。更取了羊毫巨笔,蘸了兄长之血,作画。

顷刻,画毕。非美人图,乃渔夫垂钓图。细细观之,渔夫手中持的,非是长竿,而是长剑。渔夫所坐之地,也非汪潭池边,而是断崖之处。

众人静静地望着这个名唤“诸葛玄”的人,这个号称天下第一的剑客。

甘风叹气,转身。出院。止步回头,道:“今日一战,无论生死胜负,若是你生,河北甘家永世等候你叔侄三人。若是你亡,忝云居亦居三人。”

诸葛玄的嘴角微微一动,并未作答,他的人、他的心已经死了,还需要做甚么样的表情、说甚么样的言语?

于吉仍是负手而立,但见一个人影闪在他身前,却是那庞德公:“好,好,好,既然你执意要做天下第一,我就来成全你。若你连我的刀都赢不了,你如何能勘破那不知生死红尘的魑魅魍魉?”

秋风细雨微拂着诸葛玄的银白鬓发,竟是如此的萧瑟。庞德公深吸一口气,从背后抽出了他的刀。这是一把阔背大刀,刀长五尺,厚约一寸,刀锋未开,更似数十年未得保养使用,但此刻被庞德公持在手中,却有一种久经沙场、万夫莫挡的骇人气势。

浮屠刀!刀者,杀也;浮屠,佛也。故浮屠刀并未开锋,只为慈悲救苦,要败者稽首皈依。庞德公少年之时,便以此刀闯荡江湖,更以之惩奸除恶、救人无数,立下无数浮屠功德,终成一代大士、位列天下五奇之三。但此时此刻,这浮屠刀面对的是天下无双、可斩鬼神的诸葛玄,尽管,这位剑神的长剑一断再断。

秋风更紧,冷雨渐大,这肃杀凄清之氛压抑得似要令人喘不过气来,众人皆是一言不发,诸葛玄更是身若岩铁,缓缓举起那仍沾着兄长鲜血的羊毫巨笔。

剑神手中无剑。但他却仍有剑。他的人,便是那剑。

这把剑久受情爱缠绕、久经杀念侵蚀,诸葛玄虽未出手,左慈已轻轻叹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庞德公是挡不住这把剑的。

三国武神——未被载入史册的三国第一战神》小说在线阅读_第164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死在水里的鱼_的作品进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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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武神——未被载入史册的三国第一战神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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