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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来得快,去得也快,不知甚么时候停了。乱尘显然是有些醉了,躺在泥泞的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执明、监兵二人,团膝而坐于乱尘一旁,兀自运功疗伤。

正值气氛尴尬微妙之际,却听得远处忽地传来一声极为怪异的弓弦之音,声若龙吟,直入众人耳中,良久不息。一人疾步捡起方才射落之物,却见着乱尘三人,轻轻“咦”了一声,蓦然驻足于凉亭之外,然后将弓箭一挑,踏入凉亭之中。

那弓弦之音令乱尘的心蓦然一震,就似有针尖在心口扎了一下,几乎让他惊跳而起。抬头看时,却见一个高大的黑影突然出现在眼前,脑中突地一窒,只觉得这黑影似是挡住了射在脸上的光线,一种英烈之感于心中盘绕不定。

执明等人感觉到了他身上一股莫名的霸气,齐齐抬目看去——只见一个少年头戴箬笠,单手拎着只野雁立在门口,雁脖处的软骨已被穿透的弓箭打得粉碎,略有些粘厚的血从耷拉的脖口处断续地滴在雪地上。他年龄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身材却是颇为高大,一身寻常百姓的麻衣已落满雪,却遮不住一种刚猛的力量,一个狭长灰布包袱负在背上,高过头顶,令人猜不透里面是甚么兵刃。一张四方微红的脸上最惹眼的便是那条放肆的浓眉,锐针般的亮目炯炯望着众人,配合着英挺的鼻梁、微抿的嘴唇,不说十分英俊潇洒,也落得八分英雄霸气,只略输于乱尘三分。最令人一见难忘的还是那份万事不萦于怀的从容气度,全身上下充盈着一份澎然的自信。只让乱尘觉得他雪亮的眼光正看向自己,微微苦笑,算是打了个招呼,合上眼睛,从怀里摸索出一把萧来,正是那夜徐州府中所用,用力一吹,却是呜呜的杂音。

那少年与乱尘的目光一碰,只觉那眼神写着无尽的潇凉僻琐之意,微现诧容,又见一白胡老者望着自己,躬腰行礼淡淡道:“晚辈连夜赶路,经由此地,着实太累,见有此小亭,便近来打扰一下。”执明有些吃惊,这少年虽还年幼,但言谈举止间却透露着不惑之人才有的沧桑深沉,眼下出现得如此突兀,却令人觉得理所当然,相貌虽是粗犷,却令人生出亲近之感,猜他也不是凡品,捻须微微一笑,示意他不必拘礼。

那少年见地上有空碎的酒坛,空气中又弥漫着浓烈的酒香气,倒被勾出了酒瘾,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又解开包袱。却见包袱内那堆换洗的衣物之中,擎着两把乌黑的精铁手戟,戟身约有四尺之长,小儿手腕一般粗细,怕是也有些斤两。那少年似乎对这双戟甚是珍怜,把摸一番,这才翻出衣物中的酒葫芦来,拨开葫芦塞,闻那酒味,却不过是寻常百姓所饮的糯米水酒。少年对执明微微一笑,眼光却似一直锁定在那仰卧雪地里的乱尘的脸上:“晚辈谢过老先生。”这一句招呼与其说是道谢,但不若说是喃喃自语,但见他气势慑人,生得不言自威之气,执明又一时算不出他底细,却也不敢怠慢,微微点头以示还礼。

乱尘却是不知那少年在望着他,闻到酒香,猛地睁开眼睛,又正撞着那少年疑惑的眼神,却是有些犯傻似的,咧开嘴冲他一笑。那少年显然没有料到,微微一怔,就着葫芦口喝了一气后,又复低下头去,让宽大的箬笠隔住乱尘看自己的目光,似是若有所思。

执明见气氛有些冷清,又有意试探那少年的底细,便笑道:“小兄弟,你的酒好香,老头子也想沾你的光,不知……”那少年却没料到他会说这番话来,愣了一阵,摇了摇手里的葫芦,将葫芦恭谨地递到执明手中,挠头陪着笑道:“我这酒只是一般的劣酒,怕是会伤了前辈你的身子。”

执明见那少年虽看似沉稳,此番言语之中犹然带着少年心性的未脱稚气,虽是年幼,但又素知识物答体,不由呵呵笑道:“无妨,无妨。”他接过那少年的葫芦,似是无意的笑问道:“小兄弟是哪里人,听你的口音似乎并非本地人氏。”

“哦,前辈果然了得。”那少年见执明不似身旁乱尘那般忧愁萧索,又不似那中年男子满脸杀气,甚是和蔼可亲,见到他这一笑就若开云破雾,原本略带漠然的神情顿化乌有,一时对他大起好感,道:“晚辈确非本地之人,世居于东莱黄县,复姓太史,单名一个慈字,字子义。”

“哦?”执明听他一说,反倒有些疑惑,奇道:“那东莱黄县距此也是有些行程,看小兄弟你的装束也是寻常百姓的模样,为何连夜匆忙西去赶路,又见你带着兵器,难道是你在西处有何亲戚遭遇不测?”

太史慈一笑,道:“老先生多心了。子义世家皆是平民,衣食尚得温饱,哪里能远行,又怎会有亲戚在西处繁华之地呢。”其时正处献帝初平元年,经前后经由张纯、张举相继造反称帝,董卓西凉铁骑乱政,但西行之地皆是富商贵人云集,又地处洛阳附近,少受黄巾之乱,自然是繁华富贵之所,久居于此的百姓因不堪其间消耗,都忙着四处搬迁逃难,其他地方的穷苦百姓自然不会有钱居住于那里。

执明更奇了,道:“那小兄弟你如此匆忙究竟所为何事。”

一股正气豪情从太史慈脸上升起,他正色道:“今乃汉室存亡之秋,董卓无道逆贼,鸠杀少帝,秽乱宫室,虽为汉臣,实为汉贼,如此十恶不赦之人,纵天地亦不能容。今天子下诏令天下诸侯发兵共讨董贼,古语有云:大丈夫生而为国。子义虽不才,空有些许蛮勇,但如此天下得而诛之的董贼,故子义遣别老母,前去陈留会盟之处,愿得哪位明主收留,以尽一己绵薄之力。”

太史慈也是少年心性,自然有些轻狂傲物,原以为执明见自己有此大志虽不谈夸奖自己一番,但也应该目露赞许之色,而执明只是一笑,就了一口酒似是喃喃自语道:“英雄自古出少年,可年少轻狂,又知多少英雄早逝于年少之时。世间之事自有天道,若问其由,皆因心念而生,又因心念而灭,如此生生灭灭,到头来,不过往事成空,幻梦一场。”此句虽是对太史慈所讲,其实乃是对乱尘所言,更是他发自内心所生。

第二十一回不恨向来痴,近听舞天问

一直躺在泥地中的乱尘却是跌跌撞撞地爬起,刚走几步,却因全身无力,重新跌到烂泥里,太史慈要去扶他,却被执明拉住,乱尘却是不以为意,抓过一把夹杂着雪花的烂泥,仰天撒开,哈哈大笑道:“说甚么生死由天定,全部是虚妄之言,心若已死,残躯尚存,那我是生是死?哈哈,好笑,好笑……”

“你这冥蛮不化的混帐小子,看我打醒你!”沉默已久的监兵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自己与三师兄不惜万里来寻、只为开脱劝导他,耗费了一夜唇舌,先前又救他性命,乱尘却还不思悔改,竟然说出这话来,怎能让他不气!挥手隔空就是一个巴掌。

执明有意相救,但那巴掌乃无形之气,而监兵离乱尘又近,来不及出掌阻止,心一横,拦在乱尘的面前,结结实实挨了监兵那一巴掌。监兵显然是气极,无意中将掌里自然灌注了真气,纵是执明修为之高,脸上也立刻肿起紫青的五指印记,口角处竟然也渗出血来。若是此掌打在早就虚弱不堪的乱尘身上,怕是当场就会昏厥过去。

监兵眉头一皱,虽知是自己的错,但他就是那种犟脾气,跺脚大声道:“三师兄,你……唉!”虽是有气,但语气中兄弟手足之情自然显露。

太史慈不知就里,但见执明受伤,从腰间撕下一块衣布,替执明擦去嘴角血渍,搀扶到一旁。乱尘却丝毫不领执明心意,又不想欠他人情,挥起衣袖,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着自己嘴巴,断断续续地道:“我是该打……该打……打死活该……”更是一把夺过摔落在地的酒葫芦,拼命灌酒。

三国武神——未被载入史册的三国第一战神》小说在线阅读_第69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死在水里的鱼_的作品进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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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武神——未被载入史册的三国第一战神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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