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他俩能迷途知返,痛定思痛,早日回归到百姓之中。”
“是,微臣一定尽力而为,替皇上和我新朝完成心愿!”
翁仲又重拾了自信心,他一定要完成好这件善举。
接下来,徐福又向翁仲询问了新朝“币制”的起草情况。
翁仲又急忙开始奏报。
“皇上,此事臣已经草拟了方案,只等皇上回朝后,来亲自定夺。”
“好,明日请丞相在朝会上,当众宣读,让百官参与讨论后,我们再颁布实施。”
徐福和赵明起身告辞,翁仲和雁秋亲自送至门外。
“老兄,冰儿略备了酒席,晚上请携夫人和孩子,来家中小聚!”
“哎呀,皇上的盛情怎可辜负,赵明自当备好美酒,我们一醉方休,呵呵!”
二人愉快地分手,徐福便向“养老院”走去。
他要去看望新朝的老人,徐福心里也一直惦记着他们。
养老院现在又新增了不少人,院落也扩建和新修了不少园林景观。
置身其中,让人心旷神怡,可以尽享大自然的美好风光。
徐福看到满目的葱茏,烂漫的花草,心情格外的舒畅。
农夫赵老头首先发现了徐福,他惊喜地喊道。
随即,院内便聚集了二三十名老者,索罗和李铁匠欣喜地望着皇上。
大家簇拥着皇上走进正屋,那里正在上演“秦剧”,一种老人们自编自演的曲艺。
徐福安抚着激动的老人们,示意大家继续演出,他便津津有味地坐下来欣赏。
“秦剧”是采用前秦汉中一带的方言,由艺人搜罗到的民歌,加工整理后形成的。
演出者要扮上行头,脸上浓妆艳抹,并穿戴上厚重而繁复的戏服,才能出场。
只见场上有两名演员,一名的扮相是“皇帝”,另一名好似一名“儒生”。
两人正在唱着对手戏,相互理论和斥责着,十分地激烈。
徐福搞不清楚剧中的人物,他对汉中方言,也听得一知半解。
“皇上,这出戏是根据秦始皇‘焚书坑儒’而创作的。”
“其中一个便是始皇帝,另一个是儒生。”
赵老头兴致勃勃地向皇上讲解着。
“哦,原来是这样!”
第三百三十九章牢狱
“小子,你来作甚!”
地牢里昏暗潮湿,魏新发出了一声怒斥。
牢狱生活,可以消磨人很多的欲望和斗志,包括接受孤独和寂寞。
但魏新好像是个特例,一般久居此地的人,巴不得来个伙伴,也好痛快的说说话。
习惯了一个人的独居,魏新对关飞的到来,非但没有惊喜,反而顿生厌恶。
“这里不欢迎你!”
魏新倚靠在牢房的一角,他眼望着仅有的一块天窗,嘴里喃喃自语。
“你是个胆小鬼,无名小卒,哈哈哈!”
魏新已经被关押了半年了,他早已习惯自己给自己说话听。
也习惯于对着天窗,给偶尔落在房顶歇脚的小鸟,说话听。
还有经常陪伴他的一只臭虫“小强”,讲述他“魏家剑法”的悠久历史……
关飞也不正眼瞧魏新,他走进自己的牢房,那间和魏新相对的房间。
这里同样有一块不大的天窗,三面是石墙,一面是铁栅栏,可以看到对面的情况。
地上铺着干草,显然是间“新房”,还没有人入住过。
关飞懒洋洋地躺在干草堆成的卧铺里,他眼望天窗,一言不发。
“你小子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吃里扒外,被徐福逮个正着啊!哈哈!”
关飞充耳不闻,他知道魏新为何被关在这里。
比起自己的“远大理想”,魏新简直不值一提。
“魏新居然为了那把所谓的‘干将’,搞得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魏新只不过是个‘贼’,而自己是‘英雄’,虽败犹荣,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关飞如是想着,他看着头发乱如蓬蒿的魏新,发出了一声冷笑。
“魏将军,你真是厚颜无耻啊!”
关飞决定反击魏新,因为他也发现了,在这如果不说话,简直无事可做。
“你为了一把区区宝剑,竟然偷鸡摸狗,惶惶如丧家之犬,嘿嘿!”
“放屁!”
魏新扑到牢门口,双手抓住铁栅栏,愤怒地说道:
“魏新是一代枭雄,天下无双的剑客,干将之剑乃世上至高无上的神剑。”
“你个无名鼠辈,岂能知道你魏爷爷的志向!”
“哈哈,什么‘一代枭雄’、‘天下无双’,简直是笑话!”
关飞与魏新打起了嘴仗,这让关飞又找到了乐趣。
“魏新,你还是好好留着你这条狗命,等出了牢笼,便让你尝尝关爷爷的刀法!”
“关飞小贼,你魏爷爷便要好好活着,等我出去,第一个宰了你!”
二人各自发出一阵狂笑,随后便偃旗息鼓了。
牢役走了进来,搞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况,只觉得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他转悠了一圈,发现两人都已默不作声,便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翁仲迈着坚定的步伐,正在朝地牢走来。
他满心欢喜,充满期待地来到地牢。
“皇上是一代仁爱之君,他赦免了二人的罪责,实在是万幸啊!”
牢役见是丞相大驾光临,不敢怠慢,赶紧打开了牢门。
“丞相,地牢阴暗湿滑,请当心石阶!”
牢役打着火把,给翁仲小心照着亮光。
牢狱显然在海岛的一处岸边,四周不断有滴水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之味。
翁仲来到铁门前,牢役将火把插在高处,便转身告退了。
“翁丞相?”
魏新发出了一声惊叫。
他是地牢里的老住户了,时隔半年后,还是第一次见到新朝的高官。
而新来的关飞,仍然无动于衷,他似乎还沉浸在,被翁仲打败的阴霾之中。
“二位老将受此磨难,令老臣肝肠寸断啊!”
翁仲看着衣衫褴褛不成人样的魏新,心中顿生恻隐之心。
“魏将军、关将军受苦了,皇上让老臣来慰问二位将军!”
魏新突然变得情绪低落起来,他重新坐到了角落里,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话。
“皇上,小强,英雄,狗熊……”
翁仲走近了些,他发现魏新有些异常。
“小强你说说,这世界上谁是英雄?谁又是狗熊啊?”
阴暗的牢房里,回荡着魏新呓语般的声音,翁仲无奈至极。
“关将军,皇上已经赦免了你二人的罪责,你要好自为之!”
翁仲转身向牢里的关飞说话,但关飞也不言语了。
这是一种令人既气氛又压抑,又无可奈何的氛围,翁仲在痛苦地等待二人的表态。
“嘀嗒,嘀嗒!”
水滴声不断传入耳际,竟然如此响亮,翁仲悻悻地走出了地牢。
没想到,魏新和关飞面对皇上的天恩,居然都如此麻木,他们难道都不想活了吗?
翁仲的脚步变得沉重不堪,他的心情,还从来都没有如此糟糕过。
“到底是什么毁了这两位龙虎之将,是皇上?是自己?还是新朝呢?”
“人求死的欲望,难道会大过求生的本能吗?”
“我该如何向皇上禀告此事呢?是据实相告,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