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当年《暗访十年》一样,这个帖子的出版,同样费尽周折。
截至目前,写帖子写了有八个月,从写帖子第一周开始,就有出版社来找,想要出版,截止现在,共有上百家出版社和出版公司先后和我联系过。
尽管编辑看了后,都说好,但是在社长那里卡壳了。因为题材是民国,因为内容是骗局,社长都不敢出版,说这样的题材太敏感。
后来,我被逼急了,我不要出版社和出版公司了,我自己找人出版。
7月份,我找到一家出版社,直接把书稿给了这家出版社的社长,社长用三天看完了,大加赞赏,然后召开社务会,最后讨论的结果是,出版这样的书籍,可能会有政治风险,不敢出版。
8月上旬,我又找到一家出版社的社长,他看后,同样表示很好看,但是不敢出版。
8月中旬,我找到第三家出版社,这家出版社很大,员工有几千人,社长当天不在,我找到一名副社长,他当天晚上一夜没有睡觉,天明给我打来电话说,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好看的书籍。他一定要出版。
可是,当他向社长推荐这本书的时候,社长害怕了,说写这么多骗术,很害怕,而且有些骗术现在还在用,不利于社会和谐。
这位副社长为了能够说服社长,找到另一名副社长,推荐他看。这名副社长也是一夜看完,非常兴奋,表示这样的书,出版了会很受读者喜欢。他把书稿放在家中,他家人全都看完了,都说好。
两名副社长找到社长,苦口婆心说了一个上午,然后召开社务会议,讨论了两个小时,终于决定出版这本书。
我找的这些人,没有一个认识的,但是我逼急了,谁的门都敢敲。
好了,截至目前,出版社答应出版,但是还要送到北京去。北京那边会是什么意见,没人知道。
如果在北京卡壳了,我再去北京敲门。逼急了,我就去敲国务院的门。
初冬天气,农夫们都睡得早,起身迟。所以,村庄里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星灯火。
我走在村道上,看到村中间有一户人家,青砖围墙,门楼很高,这一定是一个有钱人家。要在农村看谁家有钱谁家没钱,只需要看看他们家有没有门楼,门楼有多高就知道了。
要翻过青砖围墙是非常容易的,我紧跑几步,一只脚踩在砖缝里,一耸身,就探手抓住了墙头,然后翻墙进去。
我在那户人家的院子里转悠着,看看有什么值得一偷的东西,转来转去,也没有看到值钱的东西。院子里只有板凳、杌子、交床、锤布石、磨刀石这样一类东西。就在我准备退出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院传来了咀嚼的声音。
那是耕牛反刍的声音。
耕牛吃草很有特点,它只有门齿,没有老牙。所以,耕牛吃草的时候,总是先用门齿将青草咬断,然后就吞噬下去。等到肚子填饱了,它就心满意足地反刍,慢慢享受从胃口泛上来的美食。
我想,能够牵走一头牛,也是一个好办法。
我将那头膘肥体壮,踏踏实实走路的耕牛,牵出了院门,然后牵到那座废弃的院子里。院子里的窑洞里,老渣们正在酣睡。
我把耕牛拴在窑门边的老槐树上,又回到村道上。然后,我高声叫喊:“有有偷牛了!有人偷牛了!”
村庄的院门都踢里啪啦打开了,唯独老渣们的窑门没有打开。老渣们肯定在想:什么偷牛不偷牛的,和我们有什么相干!
我躲藏在村口的一堵断墙后,在这里可以对整座村庄一览无余。
我看到村人们冲出了院门,有的手中拿着铁锨锄头等农具,有的手中拿着棍棒,他们奔跑在村道上,一家家查看着,看谁家出现了异常。他们看到那座高门楼的院子里,有人在哭天喊地,他们一齐跑进了院子里。
哭天喊地的是这家院子的女主人,她一连声地喊着:“挨千杀的偷了我的牛,挨千杀的偷了我的牛”
这家的男主人光身子裹着一件棉衣,他大声喊着:“快追,快追。牛没跑远,我半夜上茅房还看到牛了。”
人群发一声喊,在高门楼前散开,有的跑向村东头,有的跑向村西头。他们脚步匆忙,很快会跑出了村庄,没有一个人会想到,那头丢失的牛就在村头那座废弃的院子里拴着。
我拿起一块石子,丢向了那头耕牛。耕牛受疼,发出了低沉而穿透力极强的哞哞叫声。那个光身穿棉衣的男人蓦然听到了牛的叫声,停住了脚步,他喊道:“我的牛,我的牛啊。”
他回身向村庄跑来,我趁机爬上了一棵大树。
耕牛听到主人的叫声,立即不安分起来,它的四蹄踩踏着地面,发出了急促的哞哞声。主人率先跑进了那座废弃的院子,后面跟着的人也都跑了进去。
然而,人们感到很奇怪的是,丢失的耕牛被拴在这里,偷牛贼在哪里?人们在院子里四处寻找,一个少年推了推窑门,发现窑门在里面关着。
少年大声叫喊:“窑里有人,窑里有人,偷牛贼躲在这里面。”
人们闹嚷嚷地汇聚在窑门前,都伸出手臂推了推,窑门果然在里面关着。有人大声叫喊:“谁在里面,快点出来。”也有人高喊:“再不出来,就破门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