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再看向屠夫,发现短短的一会时间,屠夫的脑袋已经布满了白发,那张苍老的面庞上,挂着一抹落寞。
两天之后,处理了一切后事的我,站了柳村的村口处。
与我同时要离开的,除了小舍外,还多了两个人,那就是邓有德和小护士。
这两天的时间,在经过我的威逼利诱下,邓有德那傻鸟已经成功被我洗脑,准备跟我一起去探那古墓。
而至于小护士,我就不打算带了,我让邓有德给了她一笔钱,回老家去开个小诊所,也总比一个人在这村子里受苦好。
小舍趴在我的背上,大清早的时间,这个小家伙还没睡醒。
我抬头看向了身前的酒徒和屠夫,就在前天晚上,我收到了夏胖子的短信,夏胖子跟我说他已经收到了天狼的信号,准备在三天后出发去探古墓……
天狼那边已经发来了信号,很显然是一切都准备好了,我这边也得尽快赶回去才行。
酒徒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家伙,一路顺风。”
我点点头,“顺风……”
酒徒说完,我看向了满头白发的屠夫。
屠夫撇了我一眼,似是想说些什么,但又闭上了嘴巴。
我苦笑一声,轻声对他说了一声,“屠夫前辈,保重。”
说完这话,我示意了一下邓有德,随即爬上那酒徒给我们准备的牛车。
邓有德在老黄牛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老黄牛咩了一声,很快拖着车子往前走去。
在这时,我则是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沧桑的声音。
“有空,多回来看看三娘……”
这声音落下,我停顿了下,然后回头对屠夫点了点头。
牛车的速度并不快,从柳村到镇上也用了快三个小时的时间。
而在经过那处曾经出现小张瑞刘大爷他们尸体的地方时,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看着那熟悉的地方,我心里头不禁想起了韩允的身影。
我已经准备离开,而她又去了哪里呢?
我摇摇头,脑海里浮现出那一日在幽暗山洞里的情景。
那时候,感觉像做梦一般的我,的确是看到了一个女人正趴在我的身上,可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韩允,我心底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开什么玩笑嘛,那个韩国女人恨我得要死,不趁机让我断子绝孙了就不错,怎可能会用自己的身体来给我取暖呢……
到了镇上后,我们换上了大巴,而等到另外一个城市后,小护士依依不舍的和我们告了别,说是要回自己老家去。
看着这个清纯的小护士,我只得咂了咂舌到这小妞怎么不给我主动留个电话号码,也方便以后我们联系不是……
两天之后,时隔差不多一个月的我,终于再次回来了。
我看着眼前那熟悉的火葬场大门,心里头不由得有些五味陈杂。
“我回来了。”我呢喃了一句,趴在我背上的小舍则是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而邓有德则是有些鄙夷的对我说道:“你所说的带我做大事,就是来这火葬场跟你烧尸?”
我翻了个白眼,道:“烧尸的岗位够人了,目前倒是少个背尸的,有兴趣吗?“
“我靠,老子要回柳村去……”
几分钟后,我进到了火葬场,一进去就看见小雨琪正和刘姐在化妆间里讨论怎么样把死人化得更像活人一点的高技术难题。
“凌峰哥回来了!”
“是小峰?小峰你怎么带了个孩子回来?”
刘姐和小雨琪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眼睛盯着我和背上的小舍,满脸狐疑。
“好久不见,两位美女。”我笑了笑,继续说:“这是小舍。”
大半个月不见,我发现小雨琪又长水灵灵了一些,而韵味犹存的刘姐,则是更多了几分成熟味道。
“可算是回来了,小雨琪这大半个月可没少念叨她的凌峰哥哥呢?”
一旁的刘姐一打趣,小雨琪顿是满脸羞红,这小妮子,才十四五岁,就已经是个美人胚子。
刘姐的目光在我背上的小舍多停留了下,随即悄声问道:“小峰,这是?”
我不敢真全部把小舍的事情如实告诉刘姐,只得含糊其辞的说了几句关于的事情。
刘姐点点头,倒也没多说什么。
反倒是许久不见的小雨琪,竟是和小舍自来熟的玩了起来……
“好漂亮的小萝莉。”一旁的邓有德忽然冒了出来道。
“这是?”刘姐问。
“这是我在那边认识的朋友,叫邓无德,是个医生。”我介绍道。
“靠,是邓有德,我是个有德的医生好吗?”邓有德抗议道。
我懒得鸟他,这邓有德看着小雨琪那叫一个自来熟,我笑了笑,问刘姐道:“我那便宜师父和泉叔呢?”
“你师父几天前走了,说是有事要离开一趟,泉叔应该在焚化间里,不是睡着了就是喝酒吧。”
“我那便宜师父居然走了?”
我皱眉,然后和刘姐说了句照顾一下小舍,随即丢下正和小雨琪聊起了家常的邓有德往焚化间那边走去。
我一进焚化间,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骨灰味,那是一种带着淡淡的骨头酥香和人体毛发衣服烧掉后残留的焦味混杂而成的,也许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很难闻,但对我来说,却是早已成为了一种习惯的气味……
我抬头一看,一眼就看到泉叔正趴在桌上睡着。
“泉叔?”我喊了一声。
泉叔睡眼朦胧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回来了?”
“嗯,回来了。”我道。
“这一趟,收获怎么样?”泉叔问。
我沉吟了下,一五一十的将我在柳村所遭遇到的一切事情都和泉叔说了一边。
在我的潜意识里,泉叔可以说是对我最好的,也是我最为信赖的人。
所以是关于韩允还是田三娘,还有我收留小舍的事情,我都如实告诉了泉叔。
而泉叔在听完两个女人的故事,倒也没多说,但他在问清楚了小舍的事情后,则是问我:“难道你就不怕他长大了有一天,杀了你为自己母亲报仇吗?”
泉叔的话一针见血,但却也是我绕不过去的一道弯。
我如实道:“我怕,但我相信只要我好好待他,就算是蛇子,那又如何?”
我话音落下,泉叔沉吟了下,老眼中露出一抹赞同的目光。
说完了小舍的事情,我则是问起了我那便宜师父殷灿的情况。
泉叔说:“茅山巨变,他回去处理一些事情。”
“额,茅山出什么事了?”
泉叔回答道:“前几天,茅山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茅山一夜之间被屠了不少道士,凶手正是和你师父为连体人的殷泰。”
一听到泉叔的话,我先是愣了下,然后很快想起这个殷泰的事情来。
殷泰和我那个便宜师父殷灿是连体人,两个人一旦其中一个受伤害,那另外一个人也会等同受伤。
而殷泰作为前茅山掌门,却害死了自己的师父,如今可以说是程了丧家之犬被茅山追杀。
哪曾想到,这个殷泰居然还敢自己杀回茅山!
我在想,这家伙要么是傻了,要么肯定是有什么帮手,不然的话怎敢这么嚣张回茅山去……
“那我便宜师父去茅山干嘛?他不知道自己和殷泰是连体人吗?茅山那群牛鼻子一旦使点坏,我便宜师父扛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