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杰惊得亡魂直冒,扔掉爬犁拼命跑,怪物冲到安杰身后,用力挥出利爪,生生撕下安杰后脖颈子一块肉。
危急时刻,安杰突破自己潜力,从山坡上滚了下去。怪物诡笑这将安杰的血肉填入口中,慢慢舔舐一下嘴唇。
还欲再追,山林中突然传出一阵诡异的叫声,怪物脸色一变,慌不择路的奔逃而去。
安杰捂着后脖子踉跄回到村子,晕倒在地。天亮了,村边小路上人多了起来,一个村汉发现晕倒了的安杰,大惊失色,急忙喊人将其抬回家中。
后脖子的伤口不算厉害,经过包扎以后,倒也没事,可是安杰随后发起了高烧,满嘴胡话“白……鬼,眼睛……跑!”
村子里人心惶惶,有经验的老人也看不出安杰的脖子到底是什么伤。
随后几天,安杰脖子伤口慢慢红肿发炎,留下乌黑的脓水,普通消炎药根本无效,众人束手无策,只得将其送入县医院。
县医院也一筹莫展,像是中毒,可是又化验不出什么,怎么救治?无奈之下,只能按照普通的消炎来处理,事情就耽搁了下来。
过了两天,安杰的脖子肿的如轮胎一般,不断流向腥臭的黄水,医生无奈,只能一次次的抽脓。医生早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而且断言安杰肯定活不过三天。
一阵悲戚声,村里人准备好了寿衣跟棺木,等待着。
东风压倒西风,范元旦牵着狗带着墨镜悠悠哉哉的走在大街上,娃娃,哦不,现在得叫桑弥尘了,穿着一身雪白的衣服带着可爱的帽子跟在后面蹦蹦跳跳。
老黄狗呲着牙,冻得有点儿耳朵疼,在暖和的气候里呆习惯了,猛然接触这么冷的天气,还真有点儿不适应。
冬天的东北,街道上一片萧条。沿街房中,围坐在火炉边上唠嗑的众人像看猴儿一样看着范元旦一行人。
范元旦自我感觉非常良好,这个心情舒爽,在一个地方憋了两年,就跟罪犯防风一样,那还不抖一下啊!
老黄狗也挺乐,虽然脖子上套着铁链被范元旦牵着,也认了,无所谓,反正牵着它的人比他还二。
东瞅瞅西晃晃,县城大街不大,很快走到了头,期间,给桑弥尘买了两只糖葫芦,老黄狗馋的口水直流,范元旦顺手从街边掰下一根冰凌塞入老黄狗口中“拿这个垫垫!”
老黄狗气的直翻白眼儿,这货,太抠了,也不是,还是挺大方,起码冰凌子挑了一根儿最粗的,噎人,不,噎死狗了。
艰难的咽下,老黄狗打了一个哆嗦,街边卖熟肉的香气只向老黄狗的鼻子里飘,飘得老黄狗心理乱七八糟。
“饿了!”老黄狗瞅瞅范元旦,范元旦有些羞赧,其实自己早饿了,可是囊中羞涩,太羞涩了,裤兜比用香皂洗过的脸都干净。
桑弥尘也用渴望巴巴的眼睛看着范元旦“哥哥,我想吃!”
“打住!”范元旦一阵头疼,俩吃货,把路费都吃光了,哎,遇人不淑,遇到狗都吃得多。还得找点儿人忽悠忽悠,这次用拿手的算卦,还是卖狗呢?
卖狗有点儿忒缺德,而且这次估计会在当地呆挺长时间,还是算卦吧!
可是谁会找自己算卦呢?范元旦正在犯愁,突然眼前一亮,一个拉着棺材的马车想自己走来,一个愁眉苦脸的汉子赶着大车叼着烟。
买卖来啦!范元旦一甩头发,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拦住马车,“这位先生,你是不是遇到血光之灾了?”
“呃?”赶车汉子一愣,这货从哪里冒出来的?狗嘴吐不出象牙,血光之灾?这是找抽了。
汉子眼珠子一瞪“干哈啊,胡说八道什么?”老黄狗舔着脸直乐,这货真不讨人喜欢,
“不是,不是。”范元旦急忙摆手,汉子心中有些愠怒,这山炮,真是有想挨打的潜质。范元旦想了想“我说的是你家门不幸!”
汉子提着鞭子过来了,“找抽是吧!”
范元旦拔腿就跑“不是,我说你最近有丧事。所以劝你节哀。”
其实这种理论上没错,带着棺材在这种寒冷天儿里急匆匆赶路,肯定有丧事,而且能亲自赶路,关系肯定不一般,而且看汉字这样子,不像是死老婆,那肯定……
范元旦叹了口气,“令尊不幸,请你节哀!”
汉子勃然大怒,一鞭子抽了过来,把范元旦吓了一跳“你怎么动手?”
“你怎么诅咒我家里人?”汉子怒气冲冲“俺爹比你都壮实!”范元旦呲呲牙“那……”
桑弥尘拉拉范元旦的衣服“哥哥,快跑吧。”
也对,溜!范元旦拉着娃娃一路狂奔,老黄狗愣了,这咋办,自己都被丢了,有心跟上去,可是链子还被马车压在轱辘底下。
汉子看看老黄狗,冷笑一声“连狗都不要了,正好,牵回去做一锅狗肉吃。”
老黄狗捂住眼睛,无语的哀叹,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
现在挣脱有点惊世骇俗,老黄狗只得乖乖的跟着汉子,驾着马车离去。
范元旦跑得一阵气喘吁吁,好家伙,东北汉子太猛了,不久说错几句话吗,至于追杀啊!桑弥尘捂着嘴咯咯笑“哥哥,你也真是的,什么难听说什么!”
范元旦翻翻白眼儿,“谁知道他这么敏感,我就说了实话而已!”
马车拐进县医院,县医院是一座三层青砖小楼,铁门已经锈蚀斑斑,这座小楼估计有几十年的历史了,斑驳的墙上还隐约有大跃进的口号,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充斥着楼内,楼内很安静,除了不时的有患者发出一两声惨叫意外。
县城离大城市很远,交通不便,所以,这座医院也就成了附近村民赖以医疗的唯一地方,村民对医生有一种盲目的信任,如果医生说救不了,那这个人的生命也就终结了。
汉子的马车停在后院,下车以后,汉子默默的顿在地上抽烟,老黄狗颇为不解,这是什么?良久,汉子扔掉烟头,把棺材拖了下来。
病房中走出两个汉子,对着他摇摇头,“人不行了。”汉子默然,打开棺材铺上厚厚的棉被,两个汉子把安杰的尸体抬了出来,放入棺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