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老吴又到学校门去接小峰,那只白狗也在旁边不远处蹲着。只是它已经有5个多月大,接近一条成年狗了,但不知是吃得不好怎么的,有点瘦。正等着,忽然老吴看见有一个农村打扮的人拿着个棒子连着的绳套,悄悄从树后摸出来,一下子就套在了那只白狗的脖子上。那白狗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下,吓得跳起来挣扎,呜呜地直叫。可是那绳套是专门缚狗的,那农村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很快就把白狗绑得结结实实。
老吴看着,也不觉得是什么事,因为他那抓狗吃狗是很平常的事,说不定这狗就是那农村人家的呢。可是就在农村人绑那只狗的时候,狗呜呜叫着,脸却使劲扭向老吴,眼神里满是哀求。究竟是不是哀求呢,其实老吴也说不清,不过他感觉这几个月这狗挺可怜的,就下车走上去问那农村人是怎么回事。
那人很气愤地说,这狗家伙,一生下来不久就到处乱跑,害我好找,今天终于让我找着了,我要卖给狗肉市场去。老吴问他是哪里的。他说是XX镇XX村的,老吴有些吃惊,那里离城里可有二十多公里啊,这狗怎么跑这么远。那农村人又接着气愤不休地说,这狗一生下来两个月大能跑的时候,就不见了踪影,过了几天又浑身脏兮兮地回来,陪伴狗娘一下。然后又跑出去,好久都不见。要不是前几天有个邻居进城说看见它,我还不知道这狗家伙在这里。
老吴此时心里觉得十分惊奇了,一只普普通通的白狗,会独自跑二十多公里到这个学校门口,而且几乎天天如此,那真有点不可思议。忽然,他想到些什么东西,连忙又问那农村人,你是哪条村的?那农村人又说了一遍,老吴细想一下,不禁如当头一棒般大吃一惊。那条村子就是小伟被杀旁边的村子啊!再算时间,这条狗不正是小伟被杀那时出生的吗?
那时老吴完全蒙住了,他觉得自己身体在微微地颤抖,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涌动。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世间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他发颤着自言自语,可那农村人已经把狗装进编织袋里,扛上走了。
好一会,老吴回过神来,他发疯似地大叫,等等!站住!可是那人已不见了踪影。老吴开上车,顾不得等小峰了,马上顺着那农村人走的方向追了过去。大概追了有三、四百米的时候,终于见到那人扛着袋子,正气喘吁吁地往市场方向走——那里有个狗肉市场。
老吴一个急刹车停在那人前面,把那农村人吓了一大跳。老吴跳下车,马上抓住农村人肩上扛的棒子,大叫,我要这狗。那农村人以为老吴是来抢狗的,连忙后退几步,也大叫说这狗是我的,我有邻居可以作证。老吴回过神来,连忙说他想买下这狗。最终花了几十块钱,把白狗买下了。
朋友们,写到这里,我必须停顿一下了。因为回想这件悲情的事,我心里也充满了悲情,必须得平复一下心情。比起论坛其它朋友那些光怪陆离,精彩纷呈的故事来说,我这件狗的故事是不是太普通平常了。
这个故事写得很辛苦,因为都是听老吴说的,我要回想,还要补充。可能有的朋友觉得这只白狗不够灵异,因为没做出什么令人非常令人惊异的事。可是大家要明白,小伟生前就是一个小白狗一样普普通通的人,在这个人世间艰苦地生活,抚养儿子。上天并没有因为他死了,就会给他什么特别的法术,成为狗精狗仙之类的。如果白狗真是他托身,那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陪着他最舍不得的儿子,能看着他成长。
至于这个难以解释的事,据老吴说他后来也专门去问了一个挺有名的道师,就是在我们这经常会帮人算命,驱邪,祈福,还有上身跳大神那类的人。那个法师掐指算了半刻说,正常人死了魂魄都会立即收入轮回,等待司神的安排。可是小伟死的冤气太重了,还有他死的那一刻肯定是最挂念舍不得儿子,所以才会有一缕魂魄飘飘荡荡,无意中进入了待产的狗舍里。
呵,至于是不是真这样,也无法去考究,我们也只能听听,感慨一下而已了。
最近有的朋友问我老吴小峰过得好不好,老吴去年已不开出租车了,毕竟年纪大了,手脚眼睛都没那么灵便。加上交规越来越严,所以他把出租车转让给别人。小峰从我们这一所职业学校毕业,现在二十多岁了。听老吴说小峰曾经想接老吴的班开出租车,可是老吴坚决不肯,可能是小伟的事一直在老吴心里留下了阴影吧。现在小峰还没结婚,开了一家做广告业务的店,我偶尔会经过他那,进去看看。他人很勤快,很善良,很有责任心,我虽然没见过他父亲小伟,但他身上肯定有他的影子。
789.招魂赋(原作者:旅行的瓶子3 。摘自《出租车司机也来说说真实经历过的灵异事》)
这个故事也不是我亲历的,是我一个熟悉的客人说的。因为不是亲自经历,也由于是上世纪80年代发生的事,所以可能有些细节的地方有些疏漏。有朋友看到了,就及时给我指出来,使我不要犯大的原则错误。
我做这个出租车,除了跑跑短途,还经常有人包车。除了那种家里有事回家包的,也有生意上的人包的。我那时就有一个小老板经常包我的车,三、四十岁左右,姓赵,我叫他赵哥。赵哥是80年代从部队转业回到我那一个国企的,好象做过副厂长之类的。后来企业破产了,他就自己出来做些建材生意。其实赵哥的小公司有一辆自己的捷达,但经常跑这跑那忙不过来,所以有时他就包我的车,走邻近市县走走生意什么的。
其实应该告诉大家,楼主和许多男同胞一样,一直很喜欢军事。虽然没当过兵,却很喜欢听战斗故事,特别是那种血里火里惊心动魄的。而恰巧,赵哥就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那天,应该是2010年春天里的一天。赵哥包我的车去邻县,路过市里最大的广场的时候,发现有很多人聚在一起,还穿着那种绿色的旧式军装。开近从那些打着的横幅标语上一看,原来是对越自卫反击战的参战老兵在聚会,当然也少不了喊些要政府兑现优待政策的口号。
那时我和赵哥还不算很熟悉的那种,但我知道他上过反击战战场。就和他开玩笑的说,赵哥,你的战友们聚会,你怎么不参加一下。赵哥笑了笑,淡淡地说,我和他们不是一批的。我看他好象不大愿意说,我也就没再继续问。但却起了好奇心,总想找机会让赵哥说说他上战场的事。
后来,我和赵哥越来越熟悉了,他和我的话也慢慢多了起来。有一天,我送他去邻市谈生意,他应酬喝了些酒,看起来有些兴奋,话有点多。我就动了心思,在回去的路上,扯着扯着
我就故意说到了他当兵的事上。我先说了我一个表舅,参加1979年对越反击战,表现十分英勇,最后还立了三等功。赵哥听了,一开始没说话,过了一会才缓缓地说:“象他们那样快进快退的打法,就算死了也痛快。可是象我们那样,那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战争折磨与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