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叔起先有个闺女,令村里人费解的就是这个女儿,可谓是世上难寻。与爸妈的精明至极不同,这个女儿傻得一塌糊涂,或者用怪形容才好,村里都叫她傻妞。上到小学五年级却不识几个字,问她相同的个位数加法运算,她每次都能给出不同的答案,平时连个钟表都认不得,长的也一脸傻相。你若以为她是个弱智那么就大错特错。从三岁起她口里说出的话就绝不像一个孩子说的,倒仿佛是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她经常和老头老太太聊天,说话却也滴水不漏,总是一副大人的口吻。村里的人常拿她开玩笑,见了面就问她算术题,或是等待她说些超出年龄的好笑的话,然后借以取乐。记得有次问她:“你爸妈结婚时你还记得吗?”她不假思索的回答“嘿嘿,那天我躲在我们家堂屋的门外,看着他们结婚,你猜我看到啥,我看到是两个吓人的怪物在里面,他们回头张牙舞爪,我一点都不怕”。然后众人又是一阵笑,傻妞却不以为然。
傻妞十一岁的时候,张叔叔和张太太又生了个儿子。儿子可谓是张氏家族的集大成者,没几岁的时候就到我爷爷家偷钱,脑袋也聪明的很,识字算数都不错。张家人也是当皇帝一样侍奉,好吃好喝不在话下,张叔叔甚至买了一辆烧汽油的小摩托车,让三四岁的儿子骑。小儿子也确是聪明,很快学会了。至于其它,儿子满口脏话,上墙揭瓦,张家父母总是满脸欢笑,常常称赞。
有儿有女,日子按理说也算美满。然而张叔叔在外面还有女人,还几次闹到村里来;张太太先是很气愤,后来索性变得很泰然,隔三差五经常看到陌生的男人晚上出入他们家。其中的事情,村里人也都心知肚明,茶余饭后,议论纷纷。
傻妞十六岁那年,因为经常在课堂上尿裤子解大便被学校劝退。经常在家里哭天喊地,像是哭丧,闹腾的很。这一年,张叔叔又是不知从哪里搞到钱,买了一辆豪华的轿车。虽然不时常回家,有时却也载着一家人出去。张叔叔经常喝上几壶酒,抱着儿子,教他开车,张太太坐在副驾驶,心满意足,畅快自得。傻妞却不时常跟着,经常留在家里看门;有时哭喊着非要坐车,也偶尔出去载上她。
高二那时我住校,寒假放假回家到爷爷家玩,闲来无事与爷爷唠家常,谈着谈着就谈到隔壁的张家人。这时,爷爷脸色一沉,一阵神秘,仿佛要说出一件恐怖的事。
“痴痴,你还不知道吧,前一阵子,张家人出车祸了。”爷爷压低声音,仿佛怕人听到。
“啊?怎么回事?”我觉得很是惊讶。
“腊八那天晚上,小张回家,要拉着一家人出去玩。傻妞在家里又是狼嚎一样,哭的四邻都能听到,却怎么也不肯上车,小张只好留她在家看门,”爷爷继续说着,“后来一家三口出门了,好像是到市里一家很大的酒楼喝酒。回来的路上,竟然钻到一辆大货车的车底下,整个车子都变形了,小张和儿子当场就过去了,他老婆送到医院抢救一夜没救过来,也走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平却很平静。经常听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啥的,我似乎感觉是一种必然。张家人常常遭到咒骂,只是觉得小孩子有点可惜。
“爷爷,张叔叔肯定是喝多了。”我猜测到。
爷爷点头,说:“他肯定是喝的不少,而且听说,那天坐在驾驶位置的是,是,——是他们的小儿子。哎,作孽太多啊,作孽太多啊。一家聪明的人就没了,就剩下个傻乎乎不成人模样的。也是傻有傻福吧。”
我看着窗外,久久没有做声。
傻妞还是一如既往的傻,一如既往的怪,一家三口遭遇车祸,她却没掉半个眼泪,出奔的那天据说还笑了一路,仿佛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村里人继续调侃她,“那天,你咋没和他们一起出去玩呢?呵呵?”
她一脸傻笑,不急不忙的说道,“你是不知道啊,那天下午我打了个盹,还做了个梦,嘿嘿。”
“你们猜我梦到什么了?我梦到一只狼跳到我们家,把我爸爸,我妈还有我弟弟叼走了。它向我扑来时,我就吓醒了。”
“后来想想,我就不出去了。嘿嘿。你们说好笑吧。”傻妞又是一阵笑。只不过这次村里人没在笑。
这次到爷爷家,打听傻妞,听爷爷说傻妞吃着低保,在附近的一家工厂打扫卫生,依旧那么傻,依旧那么怪,却也活的自在。
痴痴评语:佛家所说的因果报应,我很小的时候很相信,年纪大一点受了教育却又不信,如今,经历很多后我又相信。善是善的因,恶是恶的果。按照科学来讲,事物的发展有其固有的规律,因果联系。因此,人生要种福、培福,乐于布施。
聪明是一件好事,也是上天的赐予,只是有些人被聪明所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害了卿卿性命”。资治通鉴上有言,“才者,德之资也;德者,才之帅也”,有才无德,犹如人之无头,纵使才华横溢,又怎能活于世?
傻,是大智慧。一般的聪明人不会懂。
716.无知(原作者:幽篁隐士)
民国年间,桑浦山麓的海阳县宏安乡寨墙高垒,戒备森严,寨门和环城河上的铁索桥在守兵看守下的泰然洞开.墙内集市万人空巷,商贾如云行人如织,一派繁荣景色.集墟中一有摊江湖卖艺,班主相貌清秀眼神深邃穿着浅蓝长袍他对着围观的人群高喊:"各位乡亲,敝班今借用宝地卖艺,一会儿我们的表演如能博得喝采,便请各位有钱出钱,让我们班团好好改善生活,如若出手失败在下向大伙磕几个响头打道回府,好不好?"
众人高声唱诺,静待好戏出场.只见一五六岁的小男孩安然坐在板凳上,班主将他衣服退尽,拿起碗酒洒了全身,又用血和着朱砂在男孩背上画了一道符,那男孩忽然卧倒,不醒人事,班主拿起板刀往上喷酒又对着默念成咒,一声喝喊手起刀落将男孩头颅砍下,放在一旁.
人群阵阵惊叫,本以为会表演钢筋铜骨却又见男孩身首异处,想必是班主失手将人杀死,正要作鸟兽散,听见班主叫众人稍安勿躁.
班主又提刀将那男孩儿手足砍下,置于凳上.
大家按捺不了住了,齐声高骂班主是虎狼心肠,杀人凶手,正想扭送官府却见班主哈哈大笑,道:"没过人的手艺岂能到贵地讨食,大家再看我如何作法再说不迟."说完他从袖里拿出一小盒白丨粉丨,均涂在男孩的头颅和残肢上,又将这些人体"部件"放回原来的部位,然后拿一深红色布幔盖在上面,最后口中念念有词化了一张黄符就在众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掀开红布,那原本被碎尸的男孩儿正睁大眼睛看着慢慢坐了起了.虽然他脸色苍白如纸但真的活了过了.
众人算是虚惊一场也算大开眼界,便都追问班主其中神秘.
班主只笑不答,只是指了指地上的脸盆,众人只好往里扔钱.
接下来几天,整个宏安乡的村民都争先恐后跑来看死后复生的江湖秘术.只有山下种田的喜叔全当没听过这会事,还是一样该劳作的劳作,没舍事干就品起凤凰单枞.
经常同他一起推芋头到市墟售卖的水叔以为喜叔不知此事,但手舞足蹈地对他描述艺班的表演.那喜叔听完面无表情,冷冷说了一句"旁门左道".
水叔不解,就问其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