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还以为是有谁在恶作剧,但几夜在屋外埋伏,却始终未见到任何人影,更为出奇的是,那些埋伏在门外的仆人信誓旦旦地说,敲击声分明是从门内传出来的。
这样家里闹鬼的流言就在下人们中间传开了,到月底结工钱的时候,便有好几个丫鬟仆妇提出辞工。才满周岁的儿子也被每夜的敲门声挠得不能安眠,胖胖的小脸急速消瘦了下去。妻子心疼不过,带着儿子独自回了娘家。
现在诺大的宅院里剩下的,除了李东白也就只剩几个老家人了。而敲门声却每夜还在持续响起,丝毫也没有要停歇的迹象。
低低的,轻轻的,却是阴魂不散,无日不起。
因为旧宅早已出售,所以李东白现在暂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搬离,何况那几个辞工的仆佣早已将李家闹鬼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即使他有心将这所宅院贱卖出手,一时也找不到买主。好在妻女有岳家照顾,横竖自己也没做什么亏心事,李东白索性硬着头皮在这宅院里苦捱了下来。
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月后,天气渐渐转凉入秋,这一年的秋天雨水仿佛特别充沛,竟然接连下了将近百多天的雨,终于在某个风雨之夜,大门西侧的墙倒圯了,在请工匠来修复的时候,从乱砖堆里捡出了一个小木人。仔细察看,木人的雕工颇为粗糙,五官模糊,右手高高举起,背后还贴着一张符录。
“喔唷,看起来是老爷你得罪了造房的工匠了!”领头的匠作将小木人拿在手里稍一端详,便惊呼起来。
李东白诧异不已,忙追着询问,才得知原来这是在工匠行中特有的秘技,有时候遇上主人吝啬或是其它什么原因,出于报复的目的,有些工匠便会在墙中埋上这种镇魇之物,有时是一个木人,有时是一盏油灯,作用不一而同,总之均可让住屋的人家宅不宁,甚或人口折损。因为这个法子太过阴损,所以现在已经渐渐失传。
被工匠这样一提点,李东白倒是想起了,当初造这所宅院,在和工头结算二期工钱的时候,自己曾经拒绝了对方要求追涨工钱的要求,当时那个人就曾咕哝过“小气鬼等着瞧”之类的话,看样子这半年多来的居屋梦魇就是因此而起的罢。
现在李家已经听不见那恼人的敲门声了,妻子也高高兴兴地带着儿子回到了家,一家三口团聚其乐融融,不过从此以后,无论和谁打交道,李东白都异常谨慎,世上多得是窄心眼的人,有时候为了小小的欲求不满,就使出种种手段作绊,咳,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小人却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切记切记!
701.神目(原:黑妖狐鬼面)
“神目如电,天眼无私!”
他大喝一声,指向那个已经吓得缩成一团的女子,
“你这蟑螂精,岂能瞒过我的神目!”
身后那帮衙役上前,逮住了她,捆绑起来。
领头的向他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神目先生!这是您逮到的第九十九个妖精了!”
他自持的一笑,
“告诉县大老爷,一把火把她焚了,
省得她借土遁逃走!”
领头的连连点头,带着差役们押着女子走了。
他感觉的出,
这些差役并不喜欢他,对他总是敬而远之,
若非有县官的强令,他们是不会跟随自己,四处降妖捉怪,逮捕匪类的。
大家都知道,在他神目之下
不论是化成人形的妖魔鬼怪,还是深藏不露的奸邪凶恶,
都会现出原形,无处藏身,
至于常人那些小毛病,更是瞒不过他的神目。
“神目先生!有几位您的老友在城隍庙备下一席,请先生前往。”
来人十分谦恭,
他双目一扫,已知此人并无恶意,然而……
“嗯,我知道了。你以后做人要诚实,不要再贪占你们主家的银钱了!”
来人面红耳赤地走了。
他一摇三晃地走进了城隍庙,
刚刚进去,
后脑便挨了一棍,
踉踉跄跄地倒在地上。
回头看时,
真的是几位老朋友,人人手持棍棒,个个咬牙切齿。
他大叫一声,
“是什么妖怪附在你们身上?不要怕,等我神目来辩!”
凝目一看,他们个个是人,并无半点妖气,
再定神看时,人人心地无私,却又人人杀气腾腾。
忽听有人说道,
“神目先生,你神目如电,照的大家人人自危,
咱们自知都是俗人,算不上正人君子,可也不愿被你看出来,说出来,
只好设计请你前来,送你归天了。”
棍棒齐下,神目先生顿时头破血流,
他想站起来说:“你们都是正人君子,何必自危自疑呢?”
可是一棍打在他的天灵盖上,
他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702.直面死刑(原:爱警狂人)
从部队回到地方以后,被安排到一个执法机关工作。由于职责所在,与各种各样的案件和罪犯打交道就是每天的工作。当然,“死刑监督”也是各种执法工作中的一件“日常工作”。
在许多人看来,对罪犯执行死刑是一件很“希奇”很刺激很KB的事情。而在我们眼中,却不过是“小事”一件:执行死刑的过程中完全没有了案件侦查中那种斗智斗勇、紧张刺激、花明柳暗和生死较量,执行死刑只不过是标志着一件重特大案件完成了它的全部诉讼程序,以一声枪响宣告案件的终结。
但是,在我亲身经历刑场监督的数百件死刑执行案件的前后,却有着许多一般人不可能知道的小故事,从这些小小的故事片段里,我体会到了许多一般人不可能体会到的心灵震撼。
一、 死刑前的一个烟头
一个因抢劫杀人被判死刑的罪犯,23岁,高中文化,独生子。他纠集其他人多次抢劫,在作案中杀害了两名被害人,罪不可赦,被判死刑。
执行死刑那天,刑车急速驶往刑场。途中,他向法警要了一支香烟,大口大口地抽着。我坐在前边的副驾坐上侧身观察着他。
令人惊异的是,从来不抽烟的他却没发出一声咳呛,像一个老烟鬼一样平静的吸着。“呋――噗……”,终于吸完了,他小臂一扬,将烟头向车窗外扔去,可就在那瞬间,他浑身一震,两只手指以不可思议的敏捷和力度死死夹住了那差点脱手而出的烟头。
他收回手来,把烟头拿到眼前,翻转着手腕,像欣赏珍宝一样打量着烟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把烟头再次递到嘴边,深吸了一大口,直到烟头燃进了滤嘴,这才依依不舍的捏熄了烟烬,把滤嘴揣进了衣兜。这时,车停了,刑场到了――――
不知道在即将扔出烟头那一瞬间,他想到了什么!他的生命中曾经有过那么多值得珍惜的东西都被他无情的忽略了,可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却对自己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点点享受感到了珍惜――――-他把烟头都带去了另一个世界!
二、给我换个位置
有一次,被执行死刑的罪犯有十六个,其中还有一个女杀人犯。这个女犯长得又矮又丑,四十多岁,就这么个女人,还因为奸情败露而用绳子勒死了自己的丈夫,分尸灭迹。
执行死刑那天,所有工作都很顺利,可是到了刑场却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刑场选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山脚下,有利安全,也好对无关人员和车辆交通加以控制。
到了刑场后,罪犯们被武警押下车,按照预先安排的执行位置开始对罪犯就位排队。
平时这些家伙们都还比较“听话”――――生命的最后时刻到了,多数死刑罪犯都处于恍惚状态之中。可是这天在“就位排队”时却有一点“骚乱”,一个应该挨着那个女犯下跪执行的青年男犯挣扎着不服从武警的押解,死蹭着不肯往执行位置上走,武警把他架到了执行位置他还挣扎着要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