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弩箭扎在了格迦的后心位置,我为了轻便就带了三支下来,这只当然不能就这么浪费掉。踩着格迦的肩膀,我用力将箭拔了出来,凑到眼前看了看箭头。这一件估计穿透了格迦的身体扎到了地板上,尖上崩了一块。头上崩了长距离的狙击会影响箭支的精准度,但是在这里使用问题不大,长弩强大的力量足以克服箭头受损的问题,谁说没有枪头就不能戳死人的?
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将箭滑入导轨,心里觉得有些可乐,长期以来心头的阴霾似乎也驱散了一点。随着箭支到位的一声轻响,我却突然感到有点不对,这箭好像太干净了些。
之前我也没少了干回收箭支这种活,哪次不是沾的鲜血淋淋,怎么这次的箭能如此干净?我赶忙把箭又掏了出来,上面只是沾了些黏糊糊的体液,却没多少鲜血的痕迹。我打开手电筒,小心地查看地上的格迦,很快就发现了那个黑乎乎的小洞,依然没有鲜血的痕迹。这只格迦难道是贫血不成?
我盯着那个箭孔愣了下神,抽出刀子戳了两下。看来这只格迦已经死了很久了,连身上的筋肉都已经涣散,完全没有以前砍中格迦刀上传来的那种坚韧感觉。
怪不得连血都没有多少,肯定已经沉到下面而且已经氧化了。但更大的疑问却浮上心头,这里怎么能有格迦的尸体?按说这么多格迦,不管是因为意外还是窝里反死伤几只很正常,可是格迦这种东西似乎总是在无可救药的饥饿状态,吃同类的尸体早就习以为常,没理由会留下这么完整的尸体。至少我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
这只能说明,要么这里没有别的格迦出没,要么这只格迦有什么问题,别的格迦不愿意吃他。一个是好消息一个是坏消息,但是哪个仔细想想也不大可能。想了半天没有结果,我干脆不去想它。到这里来又不是为了破案,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但是看看这格迦却又有些别扭,我抱着弩,远远站开,凝神去听周围的动静。
一片寂静,刚才我弄出来的动静好像并没有惊扰这个医院里的任何东西,它们应该还在那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没有被醒来。
听了大约一分钟,我终于放下心来,向那扇门走去,白门上圆圆的窗户黑洞洞,像两只眼晴,看不透深浅。
不过我觉得门后有东西的可能性不大,要有的话早就破门而出跟我pk了,而且手术室这种地方虽然没进去过但想来也知道一定极为封闭,就算在里面跟格迦打起来也不会引来别的东西。
抱着这种想法,我轻悄悄地过去,推了推门。
门没有动,我愣了一下手上又加了些力量,这种门肯定都是弹簧两面开的,上面连个把手都没有,也没有锁,断没有打不开的道理。果然,门应手而开,却像是挣开了什么一样,发出一声轻响,紧接着我就听到什么地方发出一声吹气的声音,紧接着是叮得一声,一只不知哪来的小针管扎在了我腹部。
我低头看着肚子上的小针管子有些发愣,这算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在一所医院里面吗?怎么还会有这种机关。不过幸好月明刀就配在身前,这针管正扎在包裹刀鞘的帆布上。
不知道这针管子里装的是什么药水,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拔出刀环顾左右,等着接下来的袭击,这时却发现漏气的声音还没有停止,而我的意识却渐渐模糊了下去!
在这个故事里面我第三次晕了过去,或许是第二次,我记不得了。但这一次却并不能说明我不坚强之类的什么,只能说是敌人太狡猾了。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手术台上,刀枪已经不在身上。屋子里没有灯,只有一些很微弱的荧光在附近轻轻闪烁着。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适,我缓缓转了转头,黑暗中并没有什么不适,只有一股强烈的消毒水味道。
这时候意识才算是逐渐回到我的体内,如同一股热流从我的头顶灌入,缓缓流淌到四肢,我这才感觉到手脚都被什么东西捆得结结实实的。我没敢声张,只是暗中使劲挣了挣,纹丝不动。
它们把我捉起来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继续装死,脑中却飞快的盘算着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肯定不是格迦干的,这些东西就知道咬人和吃,绑架这种事情有点太难为他们了。如果说这里的格迦比外面的智商要高,打死我我也不信,这又不是人,还能有城乡差距不成?但这不是格迦干的,还能是谁?虽然我没有在这个地方见到活的格迦,但是随便想想也知道这里也是危机四伏,有幸存者的可能微乎其微,就算有幸存者,也必定狼狈的要死,哪还有心情搞这些事情?把我绑在这里算是什么事?
想到这里我又想睁开眼睛看看,眼皮刚一动就感到有什么东西靠近过来,赶忙闭上眼睛,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这是个活物,我明显得感觉到它走到我右侧从上面看我的脸,我强忍着想要活动的欲望,脸上和右侧的胳膊麻痒得要死,说不清接下来就会接受到什么程度的触摸。所幸这个东西并没有进一步地举动,似乎只是看了看就离开了手术台。我刚刚松了口气,却听到不远处发出些金属撞击的轻响!
我吓了一跳,这名想就是收拾手术器械的声音!难道要活体解剖?赶忙睁开眼睛,转头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
什么也看不见,那一点点不知道是什么发出的荧光根本不足以照亮任何东西,似乎反而加深了这种黑暗。听着那一点点轻响,我根本就不敢放弃,仍然瞪大了双眼想要在那片黑暗中看出点什么。四肢也在用力想挣开束缚,但捆绑我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结实的难以形容,根本连动都不动,用尽全力只能发出一点吱吱响声。
也许是声音惊动了那个东西,那片黑暗中一人高的地方,突然就闪出了一抹白色,像是个脸!我心中一惊,刚要说点什么,那片白色却一下子飘了过来,一只冰凉的手捂在了我的嘴上!
耳边响起一个冰冷冷地声音,“别说话!你想死吗?”
一张非常好看的脸出现在我的头顶,却原来是个穿着绿色手术服的青年人,这种颜色在黑暗中像是能吸收光线一样,比黑还黑。
看到是人,我迅速冷静下来,紧盯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他知道我懂了他的意思,收回了手。
我吸了口气,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把我绑在这里?”
我很不习惯这种交谈方式,想到刚才被吓得六神无主的样子,心中十分恼怒,但是现在毕竟受制于人,情况特殊也无法干什么。但是在不甘心就这么认怂,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道:“你把我绑起来干什么?”
“把你绑起来?我不光把你绑起来,还打算吃了你!”这个相貌好看的要死的青年人晃了晃手中的手术刀说。
我愣了一下,竟然说:“我哪里有吃的,你不必吃我!”
“你既然没死,我也不会吃你,但是你的食物得分我一半!”这个家伙说得跟真的一样。
我自然不信他会真的吃人,冷笑道:“可以,但是你得先把我放了!”
“这个没问题,但你也别想什么花活,这里到处都是那些小怪兽,我喊一声你就讨不了好去!”
我心中大怒,我讨不了好去你也别想活着,当然这个想法不能表现出来,等我解开再教训他!那青年看我不言语了,冷笑一声捏着小手术刀几刀就挑开了我的手脚。我看他这手段,心中一惊。这青年竟然也是身怀绝技,看来极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