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扳着显示器,心中像是塞满了棉花一般,眼泪几乎都要流出来了,这个对我来说亦师亦友的人,此刻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一切是如何发生,我虽然经历了全程但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我们从那个地方带出来的,并不是仙丹和生的希望,而是毒药和死的恐怖!
门里空空如也!
我原本以为打开门就会有无数怪物疯狂地冲出来,甚至都做好了瞬间被怪物压住的准备,眼前的情况却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我愣了下神,飞快地在外面各个屋里串了一圈,没人!
走廊一个人都没有,铁门也锁的很结实,我赶忙跑到值班室去看监控,所有的监舍里面都有人,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会如此安静。我仔细确认了一遍,没错全是都是人,只有谈话室里面有一个怪物和几个犯人,只见那个怪物一只爪子被拷到窗棂上,嚎叫着暴跳不已,伸着长长的爪子想去抓屋里的几个犯人,那几个原本一脸暴力相的犯人此刻却吓得如同刚出生的小鼠,挤在角落里动弹不得!
那个怪物身上还挂着残破的警服!我一眼就看出来那是王哥!监区里就他一个的两毛三,不是他又是何人?
我几乎瞬间明白了眼前的局面是怎么回事!王哥有个习惯,喝点酒就喜欢找犯人谈话,听说因为这个还层被常监批评过,也可能是王哥这人天赋异禀!喝了酒之后往往头脑更加好用,给犯人析事明理讲得格外透彻。常监实地侦察过之后也就默许了他这个习惯。
这肯定是他趁着酒劲找那几个新来的暴力犯谈话,结果谈话中觉出自己不对劲,便把自己拷在了窗户上!
我扳着显示器,心中像是塞满了棉花一般,眼泪几乎都要流出来了,这个对我来说亦师亦友的人,此刻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一切是如何发生,我虽然经历了全程但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我们从那个地方带出来的,并不是仙丹和生的希望,而是毒药和死的恐怖!
我抓起桌子上的电话给总值班室打电话,打了几次都是占线!我一边不断地按着重拨键,听着话筒中的嘟嘟声一边紧盯着屏幕!几个五大三粗的暴力犯仍然受惊的小鸡一般紧挤在墙角,王哥仍然挥舞着巨大的爪子无声的嘶吼着。我能看见手铐已经深陷入王哥的手腕,鲜血顺着手铐流下来,而手铐的另一头,手指粗的钢筋已经弯了,整个框架摇摇欲坠。
看这个样子再过几分钟,等王哥挣脱了自己设下的禁制,那几个犯人就得死!
谈话室的门是特制的,从里从外都必须得用钥匙才能打开,一来可以当个临时的禁闭室用,遇到些突发案件的时候可以关关人。另一个我个人推测可能也是个警察的避难所,我们这边民风彪悍,犯人袭警事件也时有发生,有这么间安全屋在走廊的另一头,应付突发情况也算是有个保障。
现在那几个犯人被关在在谈话室里面,面对变异后的王哥,如果逃不出来,必定会死在里面。
可是那开门的钥匙只有一把,一般是放在办公室里,谁用谁拿,但是现在……我下意识地朝钥匙板上看了一眼,没有!
应该是王哥去谈话的时候把钥匙带进去了!
这都是我早应该想到的,他不带钥匙去怎么出来阿?但是此刻遭如此大变,脑子几乎已经不能思考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下意识地行为。
王哥有个习惯,重要的东西总要备份一个,全都藏到他那个小抽屉里,我跑到他办公桌前,猛地一把把上了锁的抽屉拽了出来,所有的东西都倒在桌面上。
在一堆本子、硬盘和打印纸中间,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一大串钥匙。我抓起来就朝里跑,开走廊大门的时候差点把钥匙弄折在里面!
所有的犯人都趴在监舍铁门上看我,有几个还在大喊:“安队,出什么事了?我看见闹鬼了!”
我跑得飞快,边跑边骂:“闹你妹的鬼!都他妈回去睡觉!别没事找事!”
一些老实点的犯人就回去了,还有几个传统刺头还在那咋呼!
我也顾不了他们了,得赶紧把人救出来!
走廊说长不长,很快就跑到了头,我在跑的时候就已经把那种门的钥匙都归拢在手里,我不知道哪一把能够打开门,得一把一把试。
谈话室里传出来王哥的嘶叫声和窗棂的响声,我隔着门朝里一看,窗户几乎都被拽下来了,几个犯人看见我,都趴在里面使劲拍打铁门,有个五大三粗胡子老长的犯人眼泪都下来了。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敢留胡子?违反监规还得救你!让王哥吃了你算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哆嗦得很厉害,完全找不到钥匙眼,好不容易塞进去一把,猛地一拧,纹丝不动。我以为钥匙要断在锁里,先把自己吓了一跳,赶紧拽出来又哆哆嗦嗦换另一把。
王哥似乎又挣脱了一点,几个犯人急得嗷嗷地捶门,我手哆嗦的不听使唤,被这捶门的声音烦躁的要死,一拳头咣的一声就捣门上了!大喊一声,“妈的闭嘴!”
几个犯人立马不动弹了,我一向随和,说话从来没有在犯人中有着这么立竿见影的效果。估计他们也从来没见我这样,吓着了。
说来也怪,这一拳擂下去手疼的像是要断掉,但是却不哆嗦了,我干净利落地挨个试钥匙,就在最猛的那个尖叫爆发出来的时候,我感到手上一轻,门被打开了。
几乎就是我把门拽开的同时,王哥终于摆脱了束缚,双爪箕张嘶吼着冲过来,几个犯人早就鬼撵着一般冲了出来,就剩下一个动作慢的,落在后面。
我并没有去注意这几个犯人,死死盯着王哥。只见他原本黝黑的皮肤不知怎么会变得粘腻苍白,双手变得几乎和前臂一样长,四肢变得细瘦,骨节却变得格外粗大,原本浓密的头发双眉却褪得不剩几根,深陷的眼窝里,巨大的眼球一片墨黑,微黑的双唇中露出锯齿般的牙齿,满脸嗜血欲望朝门口冲来。
谈话室就这么大,几乎没法计算的时间里,他就冲到了那个落后的犯人身前,巨大的爪子当头拍下!
那个犯人竟似是腿已经下的软了,在地上爬的像条虫子,浑不知自己已经陷入险境。我一手把住门,一手揪住那个犯人的领子,猛地用力将他拽了出来。
王哥一抓扑空,巨爪竟然钉入了水泥地板!他可能意识到是我在捣乱,猛地抬头紧盯着我。
整个过程中,我的眼睛一直紧锁在他的脸上。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我的这种心情,只觉得眼睛已经失焦,周围的一切都已经模糊,只剩下那个冲着我嘶吼着,本该无比熟悉却陌生如斯的怪脸!
王哥的瞳孔骤然缩小,巨爪猛地扬起,掀起的细小水泥碎块重重的打在我身上。我看着那向我袭来的巨爪,心中悲凉无比,面无表情地将门重重关上!
门自动锁死,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门上出现了一点凸痕,紧接着的一击便击碎了特制的双层玻璃。那个怪物将脸贴在窗户上愤怒地嘶吼着,一下下撞击着大门。
我最后看了一眼门后的脸,知道这门还能够支撑一段时间。回过头对那几个犯人说:“你们几个别回班了,就在走廊值班,有什么情况随时喊报告!”
几个犯人早就吓得肝胆俱碎,只剩下诺诺称是的份,我瞪他们一眼,“都精神点,离那门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