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吕布率众引军追杀纪灵、张勋,追至山背后,一彪军到,门旗开处,只见一队军马,打龙凤日月旗幡,四斗五方旌帜,金瓜银斧,黄钺白旄,黄罗销金伞盖之下,立着一人。
吕布心惊,莫非汉献帝来了?正待细看,只见袁术身披金甲,腕悬两刀走出来喝骂道:
“好个背主的家奴!”
吕布一见袁术心中火起,怒道:
“好个反贼,汝食汉禄,不思报国,反自称帝,今日便取了你的狗命!以儆天下不臣!”
说罢,拍马舞戟直奔袁术,这袁术道行高深哪惧吕布,舞双刀便待上前,早有一将出阵道:
“取尔狗命,焉用圣上亲自出马!”
说罢提枪拍马迎了上去。
袁术在虎牢关前,曾见识过吕布勇武,知他必不是其对手。刚待阻止,却不料那将已然出阵,吕布赤兔马奔上前去一戟划过,吕布的方天画戟虽失了盘龙,但也是宝戟,那将哪禁得起吕布这一戟,只一合,便被嘭的一声打下马去,吐血身亡。
吕布挥戟大喝一声:
“弟兄们,跟我冲啊!”
身后兵士如潮水般涌向袁术,气势如虹,所谓兵败如山倒,这袁术正待上前与吕布厮杀,只见吕布军两眼放光朝自己奔来,袁术虽然不惧,却也不想结这般因果,不敢抵挡,只得引军败走。
袁术军正败走间,忽见前方来了一将,青袍长须,手提青龙掩月刀遥指袁术,口中喝道:
“反贼还不下马受死?”
却见说话之人不是关羽又是谁人,话音未毕,舞刀便冲向袁术,袁术此刻后有追兵,哪敢抵挡,当下喝骂道:
“好个狗贼,早晚取你狗头!”
说了句狠话,引着众兵慌忙败走。
这一战,不禁使袁术元气大伤,声势大减,更损兵无数,随自己逃出者不足万人,只得沿途收拢败军,退回汝南。
吕布得胜而归,重赏三军,邀杨奉、韩暹、关羽至营中大排夜筵。
酒至酣处,吕布对杨奉、韩暹道:
“此战全赖二位助我,徐州方得保全,布定铭记于心,愿上奏朝廷保二位为沂都牧、琅琊牧以谢二位将军,二位意下如何?”
杨奉、韩暹忙起身道:
“谢将军。”
吕布闻言大喜,转头又对关羽道:
“玄德公深明大义,吕布深感谢意,来,吕布先敬贤弟一杯,全表谢意。”
说罢,吕布一口将酒饮尽,关羽只得举杯与其对饮。
次日,关羽拜辞吕布,引兵回见刘备。
却说吕布,吕布见韩暹甚喜,欲留其在徐州,与众商议道:
“吾观韩暹、杨奉皆勇将,想要留其在徐州,诸位觉得如何?”
留韩杨二人在徐州,吕布自如虎添冀,陈宫道:
“善!杨……”
话刚出口,却有人出言阻止。
第十八章 失道寡助
陈宫话刚要说出口,却听陈硅道:
“不可!杨奉、韩暹皆世之勇将,若令其北拒山东,不出一年,则山东之地尽归将军!”
吕布点头称是,笑着点头道:
“先生之言甚善!”
一旁陈宫若有所思,望着吕布怔怔不语,吕布对他谄媚袁术这种叛国之人的行径颇有微意,眼下大破袁术,自是有所表露,陈宫怎能不知?当下再不言语。
杨奉、韩暹遂被派往琅琊、沂都侯命。
从吕布府出来后,陈登问其父陈硅道:
“父亲,何不留此二人在徐州诛杀吕布?却反派往别处?”
陈硅笑着摇头以手点陈登道:
“这二人皆出自草莽,吕布是人中龙凤,此二人若与吕布相处日久,定成为其爪牙,反为祸害。反倒此二人皆出自黄巾军,军纪涣散,居沂都、琅琊,自会有人收拾他们。”
陈登与陈硅对视一眼,陈硅微微一笑,陈登已然心中明了,连连点头道:
“父亲高见!”
从吕府出来的陈宫望着渐渐远去的陈硅父子,叹息道:
“吕布必被此二人所害!”
陈宫道行何等高深,陈硅父子刚刚言语虽设了禁制,却瞒得过陈宫?只是苦无良策。
却说袁术受吕布力挫,损兵折将,他心高气傲,哪肯罢休,回汝南整顿后,欲再兴兵讨伐,奈何兵威受挫,实派不出足够兵马,于是派人前往孙策处借兵。
却说信使来至孙策府上,递上书信,孙策览信后冷笑一声:
“袁术赖我父亲遗物暂且不说,其妄自称帝,背反汉室,实属大逆不道!我本欲出兵讨伐,岂肯反助此等叛贼诛杀忠良?”
于是作书一口回绝袁术,言语中自是不善。
袁术收到孙策回书当下气了个半死,想袁术与孙策父亲孙坚同辈,却受子辈训斥,哪肯罢休?便要兴兵先攻孙策,手下杨大将也就是杨弘总觉得袁术树敌太多却有不详的预感,于是力劝袁术,其他将领也纷纷劝阻,袁术这才消了雷霆之怒,在汝南休养生息。
袁术虽然经此一败,挫了锐气,却未伤根本,汝南仍是兵多粮广。这倒不是因为袁术管理有方的原故。外人观之是因其占了地利,想那淮南之地本就充盈富足,但这只是表面。实际则是弥勒财大气粗,暗中支持,想那弥勒身为二世佛,不知积蓄了多少日月,直至此时方派出人来崭露头角,自然多方支援。
说来也怪,想那袁术本来并不怎么讨人喜欢,偏偏这个弥勒却对他令眼相看,却不是因为袁术有什么本事,而是袁术这个人够狂够傲。
弥勒佛本来是未来佛,但眼下却还不是佛祖,现在难免要夹着尾巴做人,自然万般不爽。上面一个人就能压死人,弥勒本事再大,也要看着如来,所以心情难免不爽,这时黄眉小童却入得法眼,试想想便能明白其中玄机,想弥勒佛祖自己不能做的事,黄眉却都做了,本事不一般,而且此人敢叫嚣佛祖,这得狂到什么地步?一个把自己不敢做的事都做了的人,弥勒自是欣赏的,所以弥勒佛一直对袁术寄予厚望,想弥勒肯在中原只布这一枚棋子,对其倚重就可想而知了。
正是因此,袁术粮草是充足的,粮草充足,人马自是不成问题了。所以袁术虽败,兵粮却俱是不缺,唯一缺的就是人,将帅乏人,这却只能怪袁术的性格了。此人性情多存不良,善妒善忌,想当年孙坚本为其手下,他却担心孙坚争功,拒发粮草,便可见一斑,有识之士怎会与这种人为伍,所以袁术手下多是弥勒的佛门弟子。
孙策自此得罪了袁术,以他对袁术的性格与兵力的了解,料其必不会善罢甘休,发信汝南的同时,派兵守住江口,已防袁术兵马来攻。
不表袁术、孙策暗地不合,却说曹营之中,自有人看的出袁术大限将至。
这日,荀或突来见曹操道:
“我观袁术气数将尽,不出两年必亡,可速取此富饶之地。”
曹操闻言叹道:
“淮南之地,非是我不想取,只是袁公路背后有高人,曹某实不敢图之。”
修真中人自然知道袁术背后有佛门的二世祖支持,没点根基,哪敢动他?
荀或闻言道:
“袁公路虽有高人在背后撑腰,却犯了佛门大忌,枉自称帝,染指乾坤,纵是佛祖如来,亦难救得,何况区区未来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