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天边的月亮藏在浮云之中,仿佛在窥视这座交织了声色犬马、爱恨情仇的酆都鬼城。玉竹刚入睡不久,便听到轻轻的敲门声,“笃笃——”,敲门的人动作十分轻柔,不像十三郎经常“咚咚”地撞门。
玉竹昏着头从床榻上爬起来,打开了门,只见门前站了一位衣着素白的女子。她一袭月白色的罗裙,斜绾着低垂的瓒空髻,髻上插着一支半开的白色芙蓉。见到开门的玉竹,女子悄然一笑,面如玉华,唇似红莲,“请问这里可是虚烟堂?”说话间,白衣女子眼波流转,黑润的眸子中映照着月色如瀑,灵气十足。
玉竹怔怔地盯着眼前的明丽佳人,傻愣地点了点头。
女子低首轻笑,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笺,递给玉竹,道:“这是贵妃娘娘的请帖,还烦请姑娘转交给你们望归,望掌柜。”
玉竹接过请帖,那是一张雅致的帛木压纹信笺,似乎还带着些许芙蓉香气。谁知她再一抬头,那女子已经翩然向着院落中的清流而去,说罢就要走进那潺潺流水之中。
“哎,那位姑娘,留心脚下!”玉竹见她一脚已经踏入水中,急忙道。
谁知那女子回首一笑,脚下不停,竟生生地没入了水中不见了!玉竹连夹袄都来不及穿就慌忙跑过去,可那本就没不过膝盖的流水里连个鱼影都不见,哪还有什么白衣女子的身形呢。
“咚咚——”“梆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将玉竹从睡梦中惊醒,她睡眼惺忪地从床上起身,原来那月色下的白衣女子竟然是一场梦啊。
谁知刚穿好鞋子站起身来,玉竹便看到一旁的方几上放着那张帛木压纹的精致信笺,她疑惑地摇了摇头,拾起信笺,上面幽幽的芙蓉香气如梦中一般鲜活、真实,难不成我现在还在做梦?玉竹一头雾水地捧着信笺打开了门。
门外的十三郎一脸不耐烦,“要饿死小爷我啦——玉竹怎么今日这么能睡,都快中午了还不起床。”
玉竹这才惊觉竟然已经日上三竿、日头大盛了,她连忙托小狐狸将信笺转交给望归,自己穿好外衫就去厨房做饭了。
下午时分,望归一脸愁苦地坐在含苞待放地绿梅树下,唉声叹气地喝茶。
“那请帖先生可看了?”玉竹问道。
望归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点头道:“看了。”
“是谁送来的?”
望归一脸苦相,“玉竹可还记得那时在人界,娥灵替那宫里的贵妃娘娘制的靛翠香?”
“就是那位烂了半边脸的贵妃?”玉竹想起当时他们一干人站在娥灵的制香作坊前,玉竹只因偷偷抬头看了那位贵妃一眼,便险些挖了眼睛。想到这些,玉竹不由得一阵冷汗,“难怪昨晚那白衣女子说是贵妃娘娘送来的请帖,那脾气乖张暴躁的贵妃竟然还能有如此貌美如花的侍女,也真是奇事了。”
望归一想起那笑靥如花的女子便不由得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那不是贵妃娘娘的侍女,是被皇家供奉起来的神女,名叫方筝。”
“神女?”玉竹想起昨夜月色下如水般温润的美人,不由得赞道:“难怪生得那样一张不落尘世的面容,连我一个女儿家看了都惊叹呢。”
“唉——别看她长的一张如花美人面,可她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望归愁眉苦脸,“昨晚她除了给你这请帖,可还说了什么别的?”
玉竹摇了摇头,将她昨晚踏入梦中、又从流水中消失不见的事情细细地又说了一遍,只见望归越听脸色越阴沉,“恐怕此次我们算是惹上无妄之灾了。”
“可是贵妃娘娘请我们过去,必定是有所求,既然有求于人,想必她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吧?”玉竹看着脸色沉得如黑云一般的望归,心中忽然升腾起一股无端的忐忑。
望归看了看空中飞腾的流云,一双笑眼中神色严肃,他起身放下茶杯,说道:“有方筝那个蛇蝎女人在,若真是办不成她交待的事,恐怕玉竹就算不死也要被剥下三层皮来。”
玉竹闻言心下大惊,“为什么我要被剥下三层皮?!”
“因为先生我比你皮厚命长,就算剥了三层也不会怎么样呀。”说罢,望归揣着双手悠悠然地飘走了。
玉竹忿忿地道,“不仅皮厚,连脸皮也比寻常人厚了不止一星半点呢!”
愁死我啦——
每次开写了新故事脑子里的灵感就跟放烟花一样砰砰砰砰地迸射,为什么每次快到故事结尾要开新故事的时候灵感就都没有了摔!
好想写一个戏院青伶的故事,可谓技惊三千惆怅客,泪断一片梨园魂。
还想写凤凰家一对苦命鸳鸯,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刚才又想到不如写一个风流倜傥的年轻才俊,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潇洒啊潇洒!
好了,下一个故事不如就从这三个里挑一个吧。楼主继续去写胭脂泪了,不能刚开一个头就断了,
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