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有从这个神出鬼没的小绿蛇下手了。”浓墨做出结论,他突然问:“你的吊坠拿出来给我看看。”他怎么突然提出这个问题了,奇怪。
我掏出吊坠,他瞅了瞅,又问:“你最近可有什么异常?”什么异常?我都挺正常的啊。
“灵魂出窍算不算?就上次掉水里去了,然后自己就出来了,不过以前也有过啊。”
“你的饮食有改变吗?比如以前不爱吃什么,最近突然想吃,以前喜欢……”
“有!我最近想吃冰棍儿,冬天都没这想法的!”他不理我了。
“哎!是真的!我真想吃!可是舅舅说女孩子不能吃太多冰的,对身体不好……”
“还有没有了?除了这个,我是指异常的!”他又白了我一眼。我摇摇头,没发现啊。“总之,一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赶紧告诉我。”能有什么奇怪的,还有比我本身更奇怪的?
第二天午饭中,“家奶家奶,你面里放醋了?”我摇着碗问。
家奶很高兴,“你发现啦,我是看你每次吃面都放太多醋,你舅舅说吃太多醋啊,对胃不好,吃一点就好,我放在锅里了,你不要自己加了,没分寸,每次碗里都漆黑的。”
我的胃里太不舒服了,在翻滚,“呕~”我没忍住,赶紧跑到门口,吐了出来。
家奶赶过来,手拍着我的背,着急的问:“怎么了怎么了?”
我抬起头,眼泪横流,“家奶,醋是不是放多了?”
家奶摇头,“没有啊,只加了一点,面里只有一点醋味。”我敢打赌,家奶一定是放了半瓶,太难吃了,味道太浓了,家奶烧菜很好吃,也偶尔会失误,毕竟年纪大了,所以一般我是不会表现出来的,可是这次实在忍不住了,眼泪都跟着出来了,好像中毒了一般。
我的印象中,中毒过一次。那年还在上小学,家里种了好多刀豆,刀豆刀豆,顾名思义,长得很像刀,豆米很大,刀豆呢,和扁豆的吃法很像,外面的皮和豆子都是可以吃的。刀豆整个可以腌制,也很好吃。有一次,刀豆留下的豆种太多,家奶就想着新想法,炒刀豆米。想不到效果很不错,拨开刀豆米外面的皮,就能吃,还可以当零嘴。我吃了很多,还抓了一把带出去和小朋友们玩跳房子、跳皮筋,分给大家吃。
傍晚的时候,就开始犯恶心了,恶心地受不了,不玩了就回家了,想和家奶说,一进门,家奶也在床上躺着,我吓得赶紧叫,“家奶,我想吐,你怎么了?”
家奶说:“璇子,家奶也刚吐过,吐过就没事了。”那时候,我只知道是吃坏肚子了,还没想到是中毒了,第二天无碍了,家奶告诉舅舅,被舅舅说了,“幸亏吐吐就没事了,刀豆也是有毒的,温度低了,炒的时间短了,是不行的,你们反应来的比较快所以吃的还不算多,妈,以后连发明吃的都要和我商量,不能再糟吃了,璇子还在长身体。”唉,又想起了那次恶心的感觉,但这次更强烈。
“现在还找不出原因。”
我有点害怕,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终究改变不了?我心里像是栓了块大石头,“我怎么了浓墨?你昨天看了我的吊坠……”我掏出吊坠,看着浓墨问他,“这吊坠告诉你什么了?”他沉默了,我虽然有点清楚,可是我想听到他证实。
他还是不说话,我急了,“浓墨,我是不是快要吃老鼠了?”
他:“……”
我更急,“是不是啊?你告诉我。我不要吃老鼠我不要吃!真恶心!”
他:“……”
我耸着他的肩膀,“你说话呀。”琼瑶奶奶电视剧里的经典动作。
他瞥了我一眼,“你想太多了,口味好独特。”然后先跑了……
“最近啊,我们那里常有蛇出没。”我和浓墨一进班级,就听到关于蛇的事情。
蛇气增多,导致我身体的变化,说不定也会导致很多同类闻讯而来,“难道我们小镇上不是一直都是很多蛇出没吗?”我说道,打消他们的疑虑。
那个同学走过来,对我说:“你有所不知,我们家周围最近蛇多了起来,那晚晚就像开会一样,下雨之前,蚂蚁搬家见过吧?就跟那个差不多,看着多渗人啊!”这么奇怪?有大事发生的样子。
他摊开手里的纸包,“所以呀,我就准备了这……”
“呕~”刺鼻的味道直冲我的大脑,刺激着我的每根神经,从发根到每个细胞都在挣扎,我捂着鼻子冲了出去。
浓墨在后面解释道:“她中午吃坏肚子了,闻到刺激性气味,又引起不舒服了,没事没事,赶紧收好,回家再用。”
我在走道上透气,裴丰也出来了,“你怎么也……”
他不好意思道:“我也有点怕那个味道。”
接着,査承彦面色苍白地走到那边卫生间去了,他好像一直都脸色很苍白,比我还白,白的都不太健康了。我的心里不轻松,我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中午的面还是我真的怕硫磺的味道。
“你有心事啊?”裴丰问。
“你说,如果我除了表面,内部其他的都变了,会怎么样?”我试探道。
他说:“那么璇子还是会爱笑、还是会爱吃马齿苋吗?”这个应该不会改吧,我点头。他笑了,“那么你当然是你,喜欢你的人还是会继续喜欢你,你的亲人朋友还会继续陪伴你,你说会怎样?”可是我真的变成蛇妖呢,我不敢想。
上课,浓墨给我递来纸条:别多想。我写上:真相,放学。
“林璇,你在干什么?上课不好好听课。”我吓得手一哆嗦,纸条掉地上了,地理老师蹬着高跟鞋走下讲台,我自动站起来,不知所措。
她说:“林璇,把纸条给我。”我手里攥着纸条,紧张地看着老师,我不想给她,这样会害了浓墨,还会被逼问是谁什么事,要学小燕子那样吞纸条吗,我盯着老师,心想着:你不要过来,我不会给你的,不要过来,同时心跳急剧加速。
突然她本来气势汹汹的脸一下子松开了表情,眼睛变得没有焦距,空洞极了。我吓得往后退,撞到了后桌,疼的坐了下去。
“老师,你该上课了。”我循声望去,査承彦在说话,所有人都看向査承彦,他眼睛只盯着看着老师,“你该上课了,你忘了吗?”他又重复了一遍。
没想到,接下来,让所有人都惊奇的一幕发生了,老师回到了讲台,眼神又恢复了清明,竟然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讲课。我怀着忐忑的心情,上完课,一放学,我就缠着浓墨要真相。
“我差点就被老师逮到了,你还不说。”我气鼓鼓。
他没动,眼神犀利地看着我,好像要把我看穿,“你刚才上课,对老师做了什么?”我做什么了,我什么也没做啊,我还打算吞纸条呢。
“对了,我也想问你,刚刚老师怎么了?她怎么突然就好像忘了要惩罚我……”
他突然从我的脖子上扯下吊坠,“我已经联系了师傅,在他来这里之前,你什么都不要做,知道吗?”
“什么都不要做……指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