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儿去了?”
“就是前面啊,已经跑远了,呼~呼~”我指了指一直延伸过去的路。
“邻村出了什么大事吗?”家奶喃喃自语道:“那也不会从外面来人啊。”
不管邻村发生了什么,明天我们肯定会知道的。所以,我们也就没再纠结了。
九点四十五下晚自习,回到舅舅家也十点多了。浓墨还在看电视,我把这事跟浓墨说了,浓墨问:“你以前有见过吗这么多人吗?”
我倒了一杯水:“哪有啊,这条路近的只通我们这两个村子,远的步行要几小时,这又不是主公路,不会有那么多人走的,还是晚上,哎,我说你晚上不睡觉啊,要是我有这时间,还不倒头就睡。”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啊。”他沉思了一会儿又问:“他们出现之前,你有什么异常的感觉吗?”
他这个问题一问,我就觉得一阵阴风吹来了,别人问不打紧,他可是一道士啊!问了这句话,就说明有可能我又中奖了,鉴于最近中奖概率很高,我警惕了起来:“没有任何不对劲,还有……他们走路有声音……”说完这句话,我眼睛紧盯着浓墨,生怕他蹦出一个使我浑身上下不愉快的字来。鬼走路都没声音吧,不然怎么老是听人说:你难道是鬼啊,走路都没声音!
“嘎——”一声,吓得我直哆嗦,差点扔了茶杯,我一巡视,原来是电视里的声音,一只鸭子正在对着屏幕兴致高昂的叫唤着。“电视里要来风暴了吧。”我嘟囔着看着那张嘴。家奶说过一句古话,鸭子无缘无故的叫唤,一定是要起大风了,它吓到我了,我随口调侃一句。在想事情的时候,或者在说到和鬼有关的事情时,最忌讳被打扰了,这个时候,一个突然的声音插进来或者一个人在背后拍你一下,魂就很容易飞走,好吧,我又想远了。
浓墨关了电视:“去睡吧,今晚睡早点。”那就是说,不是咯,害我还担心了一下。
“你也早点睡啊,晚安。”我起身去洗漱了。
第二天,出乎我们意料的是,什么动静也没有,无论是邻村还是整个镇上,全无奇怪的事情。家奶甚至问了邻村的组织基督教的人,他们都说这几天没有聚会啊,再说怎么会晚上聚会呢?这让我一度认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毕竟我是不大正常。
中午我直接去学校午睡了,刚趴下,就听到一阵脚步声,
谁也太不自觉啦,老师鼓励我们中午在学校午睡,说是不怕睡迟了,虽然我在班级午睡的不多,但是也知道规定了走路和关门都不许出声的,这么大动静不是我们班的吧。我闭着继续入睡,心想一会儿就会走了,谁知脚步声越来越接近我的桌子,我不得不睁开眼睛,直起腰来,没睁开眼睛我就知道不止一个人,等到睁开眼睛时,我才发现,一群人包围了我的桌子,“醒醒,快醒醒!”我使劲推着同桌,可同桌就是醒不来。不太对劲啊,这群人都是老太太老头子啊,不是学生,也不是校工啊!
“大家快醒醒啊!”我大喊一声,这声音绝对可以把大家从梦中拉出来,可是他们这群人没有一个有醒来的迹象,就连动一动都没有。我想站起来,可是也动不了,屁股像是被黏在凳子上,脚也被钉在地上,等到我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只剩下眼珠子能转了,围着我的一群人各个面无表情,让我有点安慰的就是,他们不是面色铁青的,不是眼睛上翻,甚至……我不敢想了,带头的一个老太太最先开口了:“璇子,你还记得我们吗?”
我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会就是昨晚见到的吧?真,真,真是鬼?!浓墨你这个骗子啊!我一个没把持住,眼睛就被泪水模糊了,鼻涕也趁机凑了一把热闹,真的是鼻涕眼泪横流,我平生第三次遇到鬼,还是一大波的!身上寒毛一根根竖起,连我的长头发丝儿都像充了电似地要逃离。
老太太干笑一声:“不记得没关系,璇子,你要帮帮我们,不好意思,我们也只能这样来找你了。”
“我,我,我能帮你们什么啊?”我想说……请让我擦擦鼻涕!
“你搬家心里难受吗?”我搬什么家啊,我也就是移动了百来米,那我搬家,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我难受又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你们快走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快走啊!”我自己不平一声吼,魔音穿耳。
突然背后被人一拍:“要上课了,看你睡觉都……”査承彦左右看看,然后指了指他自己的嘴角小声说:“口水。”我赶紧抹了一下,脸顿时可以滴出血。他递给我一个纸条:“这是台词,你熟悉一下。”他说完就没到自己座位了。我又伸头去看同桌,她课本上也湿了一大块,当即拍了拍她:“嗨!”还有恶趣味地抹了抹嘴角,她不明所以跟着做,然后我成功的看到她红了脸……
连续两天,晚上睡觉一点事也没有,在学校睡觉不管什么时间,只要一睡着,马上就会看到一群老太太老头子过来唠嗑,这吓得我在学校根本不敢睡啊,人家学习我在学习,人家午睡我在学习,人家下课补眠我在学习,一度被别人认为是阿Q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