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我的眼睛除了偶尔能是我产生幻觉外,其他一切正常,而这种状况我认为并不是灯泡的原因,只是之前的症状加重了。我们表演的节目最终改成了小品,只不过中间还掺杂了魔术,蛇被改成了橘子,我们一如既往的抽时间排练,但是我再也没敢去小礼堂的厕所。除了这件大事之外,还有一件我家十几年来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搬家。
至于搬到哪儿,舅舅家。当然,是暂住。这几年的小镇,发展很快速,很多田地被征收,投资商来圈地开厂,街道扩大,繁华,爸妈早就想给家奶和我在街道边买一套房子,一来住着舒服,二来,住在街道上,晚上路灯通明,离学校近,我自习回家,也不需要家奶接,三来,我快高三了,也该有自己独立的房间了。我最同意的是最后两点,家奶为了我太累了,我每天晚自习回家还要学习,一个房间,还会影响家奶休息,我举手赞同这个想法,可是家奶不同意,她说浪费,她说我以后走了,她一个人住好房子浪费,我听到这个理由,忍不住一阵心酸,我不想和家奶分开,我以后会带家奶一起走,没了我作伴,她得多寂寞孤单啊。后来爸妈拗不过家奶,只好放弃那个想法,改为翻新,于是我和家奶就先到舅舅家住一段时间。
搬家的前一天,我围绕着老房子转了好几圈,舍不得。虽然老旧,但是有很深的感情,不管什么人什么事,果然到最后,也只有回忆才不会被侵蚀。感伤了一段时间后,我就去整理东西了。我是个念旧的人,我的书从幼儿园就一直在存着,里面还夹杂了我的各种小本子,打草稿的乱涂乱画的废纸,里面的字真丑的惨不忍睹,而这些是更为念旧的家奶放进去的,美其名曰,镇家之宝,我估计是辟邪之用,我继续翻着我的杰作,把书全都罗列起来,打开旁边的大木头箱子,都要装进去的。木头箱子里面还有些东西,可能是我小时候的吧,角落里躺着一个小盒子,我拿起来,小盒子上有一个小扣子,刚打开,里面的亮就闪出来了,是个吊坠,咦,怎么和我脖子上的好像,只是这条……是蛇形。
真的有蛇形的,我掏出衣服里的龙形吊坠,把它们放在一起比对,透明度,大小,甚至蛇和龙连盘绕的方式都是一样的。倘若我身上的是辟邪的,那这个呢?这个也是辟邪的?家奶是故意藏起来的?我把吊坠放下,又去翻箱子里的东西。箱子底盖着一层布,我用手一摸,是硬邦邦的长条形的东西。我的心一紧,不知道接下来出现的东西会不会吓到自己,我掀起布的一角,慢慢揭开,原来,下面盖着三个眼镜盒。
这些事谁的?是谁近视?这些都是谁的?除了我还会有谁?“璇子,书收拾好了会过来。”家奶在叫我了,我赶紧盖上布,把书堆了下去。“哎,还没有,我马上好。”整理好书的时候,我往兜里揣了那个吊坠,事情不简单,家奶不要我记得的事情不可能只是单纯的生病,至于生了什么病,生了什么病才会让我的记忆变得破碎不堪,是什么病,竟然治好了我的近视?究竟我的八字如何轻才会要东西辟邪?
又是一个晚自习放学,在一如既往地拒绝了裴丰相送之后,我踏上了回家的路。还是相同的夜晚,还是相同的路线走了这么多年,不同的是,土公路已经被石子路代替,那座桥也被拆了,下雨天不再泥泞,可是我却有些害怕了。前面的灯光还没有亮起,我假装着自己很胆大,假装着自己不在乎。走着走着,后面竟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非常吵闹,是人群!虽然家奶说晚上不要随便回头看,但是我忍不住啊,真的是一群人的声音,很急促,还有脚步声。
我回了头,果然是一群人,在我的后面蜂拥而来,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在这条路上,恐怕只有星期三和星期日才会看到这么多人了,邻村有个“教堂”,我们这里信佛的比较多,而邻村却有个人组织了基督教聚会,这个“教堂”,我去过一次,是去观摩的,因为那个“教堂”只是一个很大的空房子,里面摆了许多桌子椅子,我当时还很佩服他们的信仰,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下,也能坚持,怕是真的信仰吧!邻村的基督教徒并不多,更多的是从街道和其他地方去聚会的,星期三和星期日,散会的时候,场面很是壮观,路上一大波人行走。可是……谁来告诉我,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大晚上的,不要告诉我是去聚会啊!
他们像是没看到我一样,从我身旁急速走过,“喂,喂……”当我是透明的啊!不要走那么快啊!我也跟着他们跑,到底要去哪里啊?跑了一会儿,他们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堪称神速啊!没几分钟就甩了我,我气喘吁吁的时候,家奶的灯光来了。“家,家奶啊,刚刚好多人,不知道去干嘛了,好像发生了很大的事情啊!”
家奶说:“很多人?”
“他们速度好快啊!好像有急事!”我喘着粗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