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们的话题开始往沉重的方向去了,赶紧拉回来,可不能忽略主角啊,“舅舅,听说浓墨表哥这次回来常住,那不念书吗?”是不是和电视上放的一样,学道就一天到晚宅在室内参悟或者出去走水闯山地抓鬼看风水呢,我特好奇他的生活,和我比起来,肯定刺激多了吧!
舅舅夹了菜进浓墨碗里,面带笑容道:“先生说他已经完成学业了,你表哥聪明。”
“上,上完大学了?”我吃惊,他只比我大一岁,要是这样,我还有脸嘛?
舅妈一脸得意:“你表哥当年直接跳级到初三,然后用从高一跳级到高三,大学基本自学。”
“咳!”我不该喝汤的。我对这个表哥知道的太少了,我们家出了个天才啊我还蒙在鼓里,不,不,不,还是不要喝同学说了,差距太大!可是……一个道士,太浪费了!
“那……你现在在家里要做什么呢?”学医!学医!学医!我在脑海里叫唤着。
“做事,我的本行。”他云淡风轻地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这和刚见面时真维和,他好像从某个时间起就没笑过了。
我扼腕叹息啊,这不是暴殄天物是什么?!要是我有这样的智商,我一定要念到女灭绝那个级别。
厨房里的水好像开了,家奶起身去了厨房,一会儿就听到家奶喊:“浓墨啊,这灯一闪一闪的,你过来帮奶奶拧下来。”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噌——”地站起来:“浓墨个子够不着,我来!”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看了一眼屋里的其他三个人,舅舅舅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很奇怪,带着探索,而浓墨,他也是站着的,那高了我一个头的身型似乎在提醒着我,我刚刚说了一个大笑话,他比我高多了,不用站凳子,一伸手就能够着,只是,他的眼中多了点温度,好像,又有笑意了。
他说:“阿璇,你还记得这个。”我真的可以确定,我们之前见过,也一起生活过,我也确定,家奶他们有意瞒我,而浓墨,似乎并不想瞒我,我以前比他高很多吗?这可能吗?
我低下头,“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就行,去修灯了,高个子。”他说完就进到厨房去了,我也在后面跟着。
一看到昏黄的白炽灯,我就郁闷,家奶就是不愿意更换,房间因为我要读书,所以不是这个,家奶总说,这个光柔和,她习惯了,换了反而太亮,她不适应。浓墨拧下了灯泡,我们来到堂屋,发现,灯泡外面都黑了一圈了,估计里面的芯坏了,就是热量太高里面烧坏了,钨丝断了,家奶拿着灯泡对着灯光晃,钨丝虽然断了,但是可以晃上去,只要一接触就可以亮。家奶眼睛不好使,舅舅舅妈也过来帮忙。
“妈,让我来吧。”舅妈晃了几下就搭上丝了:“好了好了,璇子去试试拧上去,我们家璇子啊个子也高。”
浓墨说:“我来。”我不甘示弱,我又不是没做过,有经验的。然后就抢先去安装。
“我去关闸刀,你这不安全。”浓墨要去断电源。
我赶紧挥舞着灯泡组织:“我接过的,又不是第一次,关来开去麻烦。”于是就搬了个小凳子,踏了上去,浓墨找来手电筒给我照亮。
我小心翼翼地举着灯泡接近灯帽,塞进去刚拧了一下,“嘭——”
“眼睛有问题吗医生?”医生翻翻我的眼皮,我的眼睛酸涩难忍,医生在我快要滴下眼泪的时候终于放手了,我眨眨眼,准备揉一下。
“哎,别揉眼睛,它现在很脆弱。”医生抓住我的要作孽的手,然后他放下小电筒,又对家奶说:“没事,暂时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回家一旦有什么症状就过来。”
家奶还是担心:“真没事啊?”“妈,人家医生说没事,璇子目前也没什么症状。”舅舅安抚家奶道,他拍了一下医生的肩膀:“小王,谢谢啊,我们要多交流交流。”
医生陪着笑送我们出门:“我们还客气啊。”他挤了下眼睛:“交流啊,别出门就忘了。”
一路上,家奶都在问我有没有觉得眼睛不舒服,问舅舅是不是真的没事,舅妈呢,就在一旁道歉,说不是故意鼓励我去安灯泡的,而浓墨一直没说话,眼神深不可测。
灯泡炸了的那瞬间我没有害怕,而是还没反应过来就懵了,因为我的眼前飞过很多东西,就跟电影快退一样,一闪而过却似曾相识,还有一个小矮子……这个矮子出镜率还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