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司机沫沫叨叨地骂北方药业,我和胖子心里都是一沉,因为,在此之前,我和胖子不禁亲眼看到车老道和洪卫东使用飞转九星八门术,驭使一帮鬼魂摇水车车水,并且还与他们进行了一场刻骨铭心的血战(详见第七十一章不对称战争[三]——七十三章不对称战争 [五]),所以,我们知道洪金烨绝对不是真的想制药,这其中,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隐情。
可眼下,我们已经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了,因为,那个遥远神秘的北部原始林区占据了我们全部的脑细胞,我们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如何尽快救出林菲儿的魂魄,还有就是顺便救出田启功。
说话之间,出租车就驶进了胖子家原来的平房区。由于洪金烨表面上投资兴建的北方药业一期工程已经破土动工,这里原本就已经龟裂的水泥路被来来往往的载重汽车压得是坑坑洼洼,就像过去老区人民为了防备日军偷袭故意破坏路面似的。
坐在减震功能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老旧出租车里,我和胖子被颠得肚肠子都要拧成狗不理麻花了。就这样,那个嘴碎的司机还不忘吃牛逼呢:“嘿嘿,你们哥俩走运,也就是坐我这桑塔纳,底盘高,要是别的车,这道根本就进不来。”
“啊?”我和胖子互相看了一眼,又一齐看向一脸得意之色的司机,“大哥,闹了半天你是黑车啊?”
他大爷的,还桑塔纳,这车都绝产N年了,这老小子不但敢开出来载人,并且还恬不知耻的吹牛逼,他他妈要不是黑车司机那才真是白日见鬼了。
被我们俩揭了老底,这小子居然面不改色,还振振有词:“啥黑车白车的,老哥我这也算自食其力,对吧,诶,你们说如果这就算违法乱纪的话,那那些当官的一天狗扯羊皮、胡吃海造的,那是不是都该枪毙了,可人家活得滋润着呢,一顿饭都能顶我们全家一年的口粮了,你们评评理,我拉点儿私活算毛病吗?”
我和胖子都被他的这一番高论给侃晕了,齐齐地一竖大拇指:“哥,你长了一张好嘴啊,我们服了……”
这工夫,顺着车窗飘进来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司机抽了抽鼻子,骂了句脏话,赶紧摇起车窗。
我和胖子看向窗外,原来道两旁的那些低矮丑陋的平房已经被清理得一干二净,现在这片巨大的空场地已经建起了高高的围墙,隔着墙,隐约可见一个个巨大的白色金属圆罐的罐顶。至于当初我和胖子见到的车老道使用飞转九星八门术驭鬼的地方,已经被重重高墙所遮蔽,成为了核心区域,根本无法再一睹真容。
我和胖子叹了口气,心里莫名地有些失落与泄气,这些潜在的或者已经交过手的敌人,个顶个地实力雄厚,要和他们斗,真是难于上青天啊。
原来吧,好歹还有17组做我们的后盾,心里多少还踏实点儿,可如今,田启功失踪了,黎叔儿当起了地下工作者,尹川山又是一副让人摸不透的脾气,况且,我们违背他的指令,不被他追究不服从命令的责任就算万幸了,还岂能指望他给我们提供支援。
我正心乱如麻地胡思乱想着,就听见司机问胖子:“兄弟,你们到底去哪儿啊,这黑天拔地的,再走咱们可就该进坟圈子了。”
207章 再赴虎穴(中)
徐羽菁的坟墓依据是孤零零地独立与周围其他的坟包,就像他生前特立独行、卓尔不群一样。不过,在五更半夜到跑到乱葬岗子一样的坟地里来上坟,本来就已经够瘆得慌的了,再一想到还是给一个70年代的骨灰版伪娘扫墓,那种感觉,就跟有一万条蚂蝗在身上爬一样,不寒而栗呃。
看得出,胖子跟徐羽菁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我这厢嘴苦身冷,手心出汗,他可一点没在乎,忙忙呼呼地掏出香烛烧纸,摆上供品,然后点上三炷香,单腿跪下,对着徐羽菁的坟墓开始念叨:“徐哥,对不起啊,有日子没来看你了,最近事儿多,莫怪莫怪。”
说着话,胖子又从怀里掏出几个瓶瓶罐罐,摆在目前的草地上,继续磨叨:“哥啊,我知道你爱打扮,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这不是毛病,这不,兄弟给你从网上淘换了点儿化妆品,说是保真的,你就用吧,不够了就给我托梦。”
胖子一个人在那儿神叨地碎碎念,听得我身上冷汗一茬接一茬地冒,说实话啊,着面对面地和鬼魂魔仙干,我真不含糊,再怎么说,咱也是经过几番实战磨练的一名初级神青(神棍青年)了嘛。
可是,此时此景,看着胖子一个人在那儿真情流露的装神弄鬼,我却是顺着后脖颈子冷汗直流,原来这看人演戏和自己入戏的感觉还真就不一样,他大爷的,死胖子,你丫长话短说行不行。要他妈不是亲眼看到你对林菲儿一往情深的黏糊劲儿,我真要以为你小子和这个伪娘鬼魂有一腿了。
我正度日如年地在心里把胖子跟煎牛排似的,翻过来掉过去的骂着,就感觉脑后边有凉气儿,我心说不好,刚想下意识地一挫身,整个人一个361度托马斯大旋转,就大头朝下的倒立在空中。
这还不算完,我就觉得脚踝一紧,旋即就被倒提着甩到了附近的一棵松树上,那棵松树半死不活的,一些枝杈也断了,无巧无不巧的,我的裤腰带正要挂在一根只有几寸长的断枝上,于是,我就想一块破抹布一样,被倒挂在了松树的半截腰上。
事发仓猝,我和胖子都没来得及反应,等我醒过神来,气急败坏地开始骂街并喊胖子过来救我的时候,一阵阴风袭来,本来就全是干燥的浮土和松针的林子里顿时灰尘弥漫,呛得人直咳嗽。
阴风过后,胖子并没有急于将我摘下来,而是直眉瞪眼地看着我身后,眼神迷离而妩媚,我操,什么情况,不会是出现什么狐仙之类的地仙了吧?
我费力地扭过头,现在在我眼中的世界已经颠覆了,可是,就在这颠倒的视野中,我赫然看到一个面色白皙、容貌俊俏、身形消瘦、穿着一身干干净净学生装的20多岁的青年男子正冷冷地看着我。
“同学,毛主席在七千人大会上曾教导我们说,对待我们的同志,要正大光明搞阳谋,不要把屁憋在肚子里,放出来就舒服了。我看,你这个同学忘性很大啊,还需要加强学习,要对自己灵魂深处的灰尘进行认真打扫,狠斗私心一闪念。”
标准的京片子口音,一说话不自觉露出的兰花指,一个在不应该的时间、不应该的地点出现的一个面色苍白、走道直飘的年轻人,啊,我眼前一个黑:“你,你是徐羽菁……大哥?”
“不要用这种封建阶级的腐朽没落的称呼来喊革命同志,你还真是不可救药啊。”徐羽菁扭动精致的腰肢,一摇三摆地飘过来,伸手虚空一劈,挂着我裤腰带的树杈“咔吧”一下就折了,我“哐唧”一下子就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梆硬的石头凸起的地上:“哐”,是我小身板落地时砸出的响声;“唧”,是我被摔得五脏六腑都挤一块儿以后,嘴里发出的类似被鼠夹子夹住的耗子的呻吟声。
玛逼的,这个伪娘们还真是个经过文化***锻炼过的不走寻常路的怪胎啊,连JB整人都如此的与众不同,。
我恨恨地在心里骂了句脏话,但爬起来以后,已然是满脸堆笑:“徐羽菁同志,你好,你好,久仰大名,常听胖子提起你,早就想来看你了,一直腾不出工夫,那啥,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这好人大好人,纯属误会,呵呵”
我一脸干笑地和徐羽菁套磁,心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一和谐社会的神青,犯不着和一文丨革丨欲孽较劲儿不是,再说了,这个死变态再翻脸,我还真就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所以,我搜肠刮肚地卖弄肚子里那点儿有限的文丨革丨知识和词汇,就怕那句话不对再招惹到徐羽菁,再挨顿隔空打牛的不世神功。
见我一脸谄媚,徐羽菁瞪了我一眼,哎呀,我当时就感觉一股尿意顺着脚心直冲脑门子,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销魂的一眼,杀伤力可太大了。
见我浑身一激灵,徐羽菁有些不快:“你干嘛呢,假模假式地在那装孙子,又憋什么坏儿呢?”
“没有,真没有,我就是特别崇拜您,这一见到真身了,特冲动……啊,不是,是特激动,你看我都饥不择食。我呸,是口不择言了。”我被这伪娘们连雷带吓的,都快哭出来了。
胖子在一旁抱着膀子在旁边卖单儿看热闹,看徐羽菁把我挤兑的差不多了,这才扭着肥大的屁股过来替我解围:“徐大哥,你别见怪,这是我最好的哥们,人很不错,就是嘴欠,我这平时我没少苦口婆心的帮助他,挽救他,可烂泥糊不上墙,地沟油炸不了薯条,死性不改,您别和他一般见识,俗话说,好鞋不踩臭狗……那啥,呵呵”
见我一脸要杀人的表情盯着他,胖子好歹是没说出那个“屎”来,不过,看着胖子一脸的你小子也有今天的幸灾乐祸表情,我咬咬牙,在心里面暗自告诫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死胖子,你丫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