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苟延残喘的栾丹冲着刀云海又打出了一道环影,刀云海一横修罗刀,当即将这道环影震了个粉碎,随即手腕翻动“刷刷”就是两记刀风,只听“噗噗”两声闷响,栾丹的身形晃了晃,身后两条手臂应声而断,伤口处流出墨绿色的液体来。
刀云海冲着沈三郎咧嘴一笑,道:“三叔,看见没,我没说错吧,这孙子那是什么神啊,他那个阴差叔叔可没有太乙祖师的手艺,最多也就能造出个怪物出来而已……栾大脑袋,出来吧,再躲着就没意思了,我知道你就躲在这颗降龙木里,再不出来,爷爷我可就要劈了这颗烂木头了……”
“哈哈哈哈……”随着一声大笑之声,一个人影忽然从树干顶端一跃而出,沈三郎抬眼观瞧,只见此人正是五年前困住自己的栾大脑袋栾庭。
“好个南疆的老刀把子,好个刀云海,虽然我的丹儿无法成神,但是今天你们一个都走不了了,刀云海,你就留下给我家丹儿陪葬吧……”
话音未落,栾大脑袋双臂一震,只听一阵“呼啦啦”的响声大作,降龙木周围泥土翻飞,数面巨大的白骨幡破土而出,刀云海躲避不及,顿觉头晕脑转一阵眩晕,身后的修罗王法相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快去救云海……”
沈三郎大喝一声便冲了过去,没等赶到刀云海近前,沈三郎忽觉头重脚轻,当下忍不住就倒在了地上,张公瑾见状急忙冲了过去,没摸到沈三郎的身边也倒了下来,苏离昧见状大惊,当即大喝道:“都退后,退后,谁也不准上去……”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哗啦啦”的风声,只见祠堂后院墙壁上一瞬间也拉上了白骨幡,顷刻整座后院被白骨幡牢牢围了起来。
头晕目眩的刀云海心知不好,跌跌撞撞的朝着沈三郎摸了过去,一把拉起沈三郎猛地向吴青松抛了过去,沈三郎是抢回去了,同时刀云海再也坚持不住,直接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丹儿,你看见了吗,叔叔给你报仇了,我栾庭给咱们栾氏家族报仇了……”
栾大脑袋笑罢多时,忽然一抖手掐出一道指诀就推了出来,瞬间数不清的白骨幡朝着众人就飞了过来,吴青松见状掏出枪来冲着栾大脑袋就打,去不料子丨弹丨打在白骨幡上毫无作用,任由战士们的火舌喷涌而出,数不清的白骨幡还是朝着众人飞了过来。
眼看着白骨幡局里自己越来越近,吴青松只觉一阵窒息之感袭来,瞬间自己的身体里似乎涌入无数双手臂撕扯起来,自己似乎要从皮肉里被拉出去,吴青松立时就反应了过来,这就是被抽走魂魄的感觉么……
就在众人即将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空气中忽然涌出一股劲风,直接将汇聚而来的白骨幡尽数吹散,栾大脑袋当即大惊失色,就在吴青松刚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见这些白骨幡被一道莫名的力道攥在了一处,就在所有的白骨幡都聚在一起的时候,一个胡子拉碴邋里邋遢的老牛鼻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伸手摸出几个酒瓶子,朝着白骨幡就丢了过去。
酒瓶子打在白骨幡上登时碎裂,瓶中的液体立刻淋到了白骨幡上,只见一阵“滋啦啦”的声音传出,眨眼间白骨幡就被烧出了一个大洞。
众人见状大喜,沈三郎定睛仔细观瞧,才发现这个邋里邋遢的老牛鼻子身旁还放着不少这样的透明酒瓶子,酒瓶子用塞子堵了个结实,丢完一个酒瓶后,立刻抄起两个瓶子朝着白骨幡又丢了过去,眨眼间又是“砰砰”两声闷响,瓶子里面的透明液体洒在白骨幡上后,又是一阵白烟升腾,不多时,一大片的白骨幡已经被烧的支离破碎。
吴青松提鼻子闻了闻,登时喜道:“好,好手段,老祖宗,是您老人家么,我是小猴崽子吴青松啊……”
“看见咧看见咧,额早就看见咧……”五年未见的老牛鼻子操着一口外地口音,冲着众人晃了晃双手,又道:“猴崽子,你们都好着咧……”
吴青松也学着老牛鼻子的口音道:“好着咧好着咧,额们也都好着咧,老扔家好手段,用这强霜来腐蚀这白骨方……”
站在一边的苏离昧瞥了一眼阴阳怪气的吴青松,也喊了起来:“老祖宗,我是苏离昧啊,云海这孩子和沈处长还有张队长……”
“不要讲了,额老扔家心里有数滴很,等爷爷我烧了他的白骨方,他们就救回来咧,好家伙,这个疼怂弄得这一大把的白骨方,都给爷爷弄失它咧……”
老牛鼻子将所带的酒瓶子都丢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略微呛人的白雾,强酸腐蚀白骨幡的时候放出大量的热,整个祠堂又弥漫出一层雾气来,吴青松吩咐战士们保持清醒,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随着雾气越来越浓,不多时老牛鼻子的身影居然也没入了浓雾之中。
苏离昧担心老牛鼻子有失,却又不敢擅自行动,当下只好大声喊了起来:“老祖宗,还有多少强酸,这白骨幡什么时候能烧完……”
“快咧快咧,还有最后两瓶,额去他奶奶个孙子的……”
老牛鼻子丢完最后两瓶子强酸便回到了众人身前,战士们见到这个邋里邋遢的老牛鼻子都有些惊愕,老牛鼻子扇了扇身边的雾气,来到沈三郎面前仔细看了看,当即一把扣住沈三郎的脉门,随即伸手在沈三郎的脸上画了一道符文,不是沈三郎忽然睁开了眼睛,吐出一口浊气才恢复了意识。
沈三郎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就看见了一张满脸虬髯邋里邋遢的面孔,当下大惊失色,挥起一拳就打了出来,老牛鼻子猝不及防,当下被这一拳打了个结结实实,惨呼一声之后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吴青松见状急忙将老牛鼻子扶了起来,这时苏离昧也赶了过去,道:“沈处长,沈处长,你醒醒,是我们啊,那是老牛鼻子……”
沈三郎闻言一扑棱脑袋,看清楚苏离昧之后才忽然猛醒,当下急忙赶了过去,等将老牛鼻子扶起来之后,这乐子大了,只见老牛鼻子的眼眶上蒙上了一圈黑黑的眼眶,老牛鼻子见到沈三郎彻底恢复了意识,薅着沈三郎的耳朵就不撒手了。
吴青松和苏离昧好一阵劝解,老牛鼻子才松开了沈三郎的耳朵,揉了揉眼睛,骂道:“好个兔崽子,额千辛万苦的给你们忙活,把你救了你倒打起额来咧,额让你打,额让你打……”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这人老了,就跟小孩一样,老牛鼻子舔着满是虬髯的大脸就往上凑,这一幕直弄得沈三郎哭笑不得,这时吴青松急道:“好咧好咧,老祖宗你包再胡耍咧,那个栾大脑袋还莫有收拾涅……”
“谁?你社谁胡耍涅,来来来,你把脑儿伸过来,让额来上一哈哈……”
听吴青松这么一说,沈三郎登时想起了还在昏迷中的刀云海,当下也不顾老牛鼻子,向着浓雾就冲了过去,吴青松一个没留神,沈三郎已经冲了出去,几个战士见状急忙跟了上去,工夫不大,只见浓雾中逐渐钻出了几个身影,沈三郎和战士们并没有费多大劲儿,便将刀云海和张公瑾抬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