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老局长防身么?”
“噗嗤……”文辉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道:“秀珠啊,老局长在下面还用防身么,人家不防着他就不错了,给老局长五行令旗,是要老局长给闫老西儿提提醒儿,涨涨记性……”
说话间文辉忽然摸出一张纸来,又道:“秀珠啊,不是当哥哥的小看你,你们白家的十八阴符阵确实有独到之处,不过这种手段面对阴兵将,作用有限,这是你秦师兄留下来的咒诀,还记得那个挂钟么,那是上古神器断魂种,闫老西儿恐怕做梦都没有想到,断魂种会摆放在柳辛村,相对于那些高手来说,地府冥宫的百万阴兵才是阎老西的底气儿,别说折了百万阴兵,就是折损了三四分之一,恐怕地府冥宫的日子都不好过了,记住,一会我让你敲的时候,你一定要默诵符咒,然后用意念引领波纹,这样断魂种就不会伤到自己人了……”
就在白秀珠仔细默记符咒的时候,沙盘上已经浮现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影子,文辉见状笑道:“来的还挺快,不给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们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文辉说罢起身,取来一只装着红色液体的洒壶走了过来,伴随着壶中红色液体喷出,沙盘之上的人影好似被嫩豆腐遇到了强酸一样被灼烧的强疮百孔四处奔逃,白秀珠只觉一股腥臭的气息弥漫开来,当下远远的躲了开去,捂着鼻子道:“文局,您这是又憋着什么坏呢?”
文辉笑嘻嘻的道:“这不是我的主意,仔细说来,我还是跟那个小胖子学的,这是用黑狗血混合公鸡血泡的朱砂,对付死鬼最有效果了,唯一的区别是小胖子用的是粉末,我用的是液体,不过呢,这味道确实有点窜儿……”
文辉话音刚落,小胖子周博文笑嘻嘻的走了出来,道:“文师伯,您这可说错了,这法子我也是跟我大海兄弟学的,胖爷我的三把神沙那是魔鬼辣,魔鬼麻,还有魔鬼芥末……”
“跟谁称爷呢?别以为就你师傅能管得了你,敢嘚瑟信不信我抽你……”
文辉轻轻的在周博文胖脸蛋子上拂了一把,这才又道:“你怎么起来了,雨兮呢,你们怎么还没睡?”
“睡得着么,这种场面怎么能少得了胖……小胖子我呢,文师伯,一会开场的时候谁先上,我看要不然我先去,给您老人家长长脸,要我看,您这玩意都是老黄历了,坚持不了多久了……”
“小胖子,这嗑让你唠的,你文师伯就这么点绝活,还让你说的一文都不值了,你还让你文师伯这局长怎么当?”
白秀珠笑着一把搂住了周博文的肩膀打趣道,周博文笑嘻嘻的道:“师娘,我文师伯可不是靠着手艺混饭的,他跟我是一路货色,都是玩心眼的人,诶,你拧我耳朵干嘛,疼……”
“让你这个臭小子在瞎叫,谁是你师娘啊?”
“那怎么了,董师伯跟我师傅还有什么区别……”
周博文和白秀珠这一大一小正嬉闹的时候,文雨兮也走了出来,手腕上的玄火双环被擦得锃亮,文辉看着沙盘一语皆无,脸上已经没了刚才那般轻松的神情,这个时候只见沙盘之上的人影密密麻麻,似乎已经有了应对之法,不多时文辉手中洒壶中的液体已经喷完了,密密麻麻的人影倏然而散,场面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
白秀珠也发现了沙盘上的蹊跷,这时也停止了嬉闹,刚想来问个究竟的时候,文辉急道:“雨兮,去,护送你干妈去村中的那颗老树上,将断魂钟挂起来,断魂钟就在枯井中的暗格里,秀珠,记住,我这边叫你敲你在敲……”
周博文闻言急忙掀开地板,下面露出了一条地道,文辉说的那颗老树,正是当年在这柳辛村闹了耗子精的那颗老树,多年来十三局早已将柳辛村发展成为十三局另外一个活动中心,大少爷柳寒水也暗中修了通道,自己的房子直接通道了村子中间的那口枯井里,枯井自然也重新修葺了一番,现如今早已经没有了当年那种荒凉的景象。
白秀珠郑重的点了点头,当下手里紧紧地捂住了那张写满了咒文的纸条,带着文雨兮径直钻入了地道,二人走了后,约莫了一刻钟之后,平静的沙盘忽然发出“嘎嘣”一声,顷刻间沙盘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崩碎,已经被染红了的沙土撒了一炕。
周博文见状脸色就是一变,这个时候已经可以依稀的见到窗外浮现出无数个影子来回乱窜,周博文正想撸胳膊挽袖子冲出去,文辉一把拉住小胖子周博文,道:“等等,别着急,你留着点劲儿,别把劲儿都使完了,到时候我还指望你的后羿弓呢……”
文辉说罢看着撒了一炕的猩红沙粒冷笑了几声,又道:“到底还是把你也请出来了,看来阎老西早就留着这一手呢,金老七,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
所谓金七爷,十三局的老人都知道,此人就是那座百望山庄的主人,金泽然的爹,当年金老七依靠手中的沙影图阵,妄想联络鬼神,从而打入九幽冥渊取代阎君大人,成为新一代酆都帝君,却不想被十三局的老局长周杰老爷子一举粉碎了他的阴谋,而那一战周杰老爷子也身负重伤,那时的金七爷可以控制炼妖壶,手段也着实不可小觑。
眼看着自己的沙影图阵被破,再藏着掖着也没意思了,人家都打上门来,再等着人家公开叫号可就有点掉价了,当下文辉示意周博文不要声张,自己整了整衣服,伸手推开屋门,哈哈一笑,道:“我当是谁破了我的沙影图阵,是百望山庄的金老七金七爷么?”
说话间文辉已经走了出来,这时文辉才看清楚院中的情形,只见十分宽敞的院子里已经布满了阴兵将,阴兵将当中浮现出了一顶轿子,轿子里面端坐立一人,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人影。
文辉说罢,轿子里沉默了片刻之后,忽然传出一阵大笑之声,笑罢多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出来:“文局长,了不起,单从这沙影图阵被破这一点来看就能判断出是出自老夫的手笔,老夫真是有点佩服你了……”
文辉闻言也打了个哈哈,道:“金七爷,这话说的就有点过誉了,普天之下识得这沙影图阵的,不过一只指数,能够深谙这种阵法的,要是能把我文辉也算上的话,天底下不过二人和一个死鬼,金老七,这一次你兴兵而来,怎么的也要有个说法儿吧?”
“说法?文局长,都是明白人,还要什么什么说法,你打趴下我,怎么说都由着你,什么屎盆子都可以枉我老人家脑袋上扣,可要是我打趴下你们十三局的人,有没有说法还要紧么?”
“哈哈哈哈,金老七,这话有点大了吧,想当年我记得,你们金家穷几代人的努力,差点就在下面安家了,一朝被我们十三局的人搅了你的清秋大梦,常言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怎么你却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主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