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六子闻言点了点头,道:“山下的王掌柜是我师傅的老朋友,我是他们家的老主顾了,东西在他那里应该没事”
“万一他出手了呢?”
“不会,当初我卖画的时候,他说他店里的侧墙刚好缺了一块地方,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把那副画挂上去的”
“好吧,说是一天的时间,你现在就出发,天黑之前能回来不?”
“能”
“好,快去快回,回来给我送个信儿,我们再来”
“好好好,我这就去”
叶仙童看着于六子风风火火的出了松云观,正要打算追上去跟着,周博文一把拉住叶仙童,道:“干什么,叶师兄,你要是追上去了,这戏法可就变漏了,你,过来,叫什么名字”
那个拍马屁的小老道闻言点头哈腰的走了过来,道:“小的顺子,又名顺喜儿,胖爷,你又吩咐”
“吩咐谈不上,我们还没吃饭呢,去,准备吃喝”
工夫不大,饭食摆上来之后也叶仙童眉头就是一皱,周博文笑嘻嘻的拍着顺喜儿的肩膀道:“好,不错,会办事,有点眼力见儿,我看这个顺喜儿比那个于六子回来事儿,以后松云观就交给你打理得了”
顺喜儿闻言立刻喜上眉梢,偷眼观瞧见到叶仙童毫无表示,当即假么假式的道:“胖爷,您说笑了,我顺喜儿就是个伺候人的,哪里能当什么观主,您吃着,有什么需要再吩咐我就行”
周博文笑嘻嘻的掰下一只烧鸡腿儿递了过去,道:“我说叶师兄,您就听我的,没有那么多穷讲究,人家这也是好意,不说别人,你看我师傅,当年那也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主儿,现如今的这能耐怎么样,不是我夸口,整个茅山宗加起来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就算那个什么半神来了,也他妈白给,吃,吃饱喝足那是真的”
叶仙童闻言也豁出去了,接过烧鸡腿张嘴就咬,两嘴吃下去眼睛顿时一亮,周博文冷不丁一个没留神,叶仙童一把将整只烧鸡都抄在手里这个吃啊,等这一整只烧鸡都变成一堆鸡骨头的时候,才发现周博文拿着馒头就着咸菜,当下有点不好意思,道:“周师兄,我吃的有点急了”
周博文哈哈一笑,道:“怎么样,还是肉好吃吧,吃吧吃吧,喏,这一盘炒鸡蛋也是你的,这几天咱们先凑合凑合,等下山之后,胖爷我好好待你改善改善”
二人吃饱喝足,又在松云观眯了一觉,醒来之后天色已经开始发暗,顺喜儿不愧是个会来事儿的人,二人刚刚起来,热水干毛巾就递了上来,二人洗脸漱口忙活完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又摆了上来,这一次叶仙童也不犹豫了,抄起筷子专检肥的吃,吃着这个香就甭提了,周博文掰开馒头,夹了几片酱牛肉也没少造,二人吃饱喝足,周博文掏出几张大红的票子,道:“顺喜儿啊,这几天我们可能还得在这住几天,这些是这几天的伙食费,不够就说,用不了就给大家改善生活了,你去,挑个腿脚利索的小老道,赶到茅山宗总院给老当家的送个行,就说我说的,告诉他们不要着急,一切尽在我掌握中就得了”
顺喜儿接过大红票子当即喜不自禁,出了屋门,叫上两个小老道就送信儿去了,等到顺喜儿从总院回来,于六子背着画轴也气喘吁吁的赶了回来,一进门将院门拍的“啪啪”作响,道:“来人,来人呐,我回来了”
顺喜儿闻言嘴角一撇,冷哼了一声,道:“六子,你也不瞅瞅,都他妈几点了,你是属乌龟的,爬着回来的”
“诶呦,顺喜儿,你他妈也混出来,我打死你”
“你敢,告诉你,现如今我才是真松云观的观主,怎么,你还想作威作福,少天师和胖爷正等着你呢,你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于六子听闻眼前的顺喜儿才是松云观的新观主时就是一愣,不过在听见叶仙童和胖爷还在观中时,马上又恢复了先前那一幅唯唯诺诺的样子,冲着顺子点头哈腰的就是一鞠躬,紧接着才笑嘻嘻的从怀中摸出一个油布包来,道:“喜观主,以前是我六子不懂事,以后还得仰仗喜观主给我六子一碗饭吃,喏,这是新出锅的董记烧鸡,整只的,小的特意买回来孝敬您的,您尝尝,还热乎的”
顺喜儿闻言点了点头,顺手接过烧鸡,这才冲着于六子唾了一口,道:“六子,没看出来,你他妈小子还挺会来事,行了,以后给老实点,有点眼力见儿,没有你的亏儿吃,滚吧”
于六子见到顺喜儿拿走了烧鸡,这才急忙向后院跑去,进得屋中一看,只见周博文和叶仙童果然正在屋中等着自己,当下忙从身后将一卷画轴摘了下来,跪爬着就递了过去。
周博文笑嘻嘻的接过卷轴,直接递给了叶仙童,道:“不错,六子,脚程挺快的么,这么远的路程这么快回来了,看来你平时也没少练功,脚下有点功夫啊”
于六子闻言讪讪一笑,道:“胖爷,不瞒您说,我下了山,一路打车去的”
叶仙童展开卷轴一看,只见这幅画果然是一幅松鹤延年图,图上的正中央画着一只松树,树下两只仙鹤昂首弄姿,颇有一番滋味,叶仙童冷笑着看了两眼,将画轴转给了周博文,周博文看罢多时点了点头,道:“好,于六子,你果然说话算话,不过先别忙,我得仔细检查一下”
说罢周博文将画轴铺在炕上,伸手仔细在画轴之上摸索了起来,这一摸不要紧,只觉画轴之中果然夹杂了不少的东西,一嘎达一块明显有夹层,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好,六子,你没有骗我们,我们这就算是交差了,叶师兄,既然六子他诚心改过,我看干脆就”
叶仙童闻言也点了点头,道:“六子,既然你认错的态度很好,也罢,去,把所有的小老道都叫来”
工夫不大,所有的小老道都聚集在后院子中,叶仙童手里拿着那张松鹤延年图,对着众人道:“于六子既然已经找回了这张松鹤延年图,也算是戴罪立功,原本你们松云观归郦长云管辖,郦长云违反山规,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处,松云观日后交给顺喜儿打理,于六子,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再有这么一次,我丑话说在头喽,那时候可就不是随便的打一顿骂你一顿那么简单了,我他妈把你绑起来烧死顺喜儿,你平时给我看住了,要是你没有尽到责任,我连你一起罚”
叶仙童说罢,于六子当即跪倒在地感激涕零,顺喜儿也急忙跪倒在地答应着,叶仙童一摆手道:“行了,你们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师兄,咱们尽快赶回茅山宗总院”
叶仙童在众位小老道的护送下离开了松云观,二人离开松云观之后并没有立刻赶往茅山宗总院,兜了一个圈子又绕了回来,还是又叶仙童薅着周博文的脖领子纵身一跃躲在松云观大殿的屋檐之上,暗中窥视后院的情形。
这一看二人由不得又是一阵错愕,只见整个后院忙忙活活的,所有的小老道烧水的烧水,搬东西的搬东西,好家伙忙的是不亦乐乎,叶仙童不明所以,周博文指着后院居中而立的那个小老道道:“叶师兄,您看,那不就是六子么,顺喜儿现在见不到人了,六子又干起了老本行,开始伺候起顺喜儿来了,不是我埋汰你,叶师兄,你们茅山宗下院的作风还挺有传统,刚开始是六子伺候郦长云,等郦道爷东窗事发,六子顺风上位,那个叫做顺喜儿的又开始给六子打溜须,眼看着这观主的椅子还没有坐热乎,六子又下来了,顺喜儿上来之后,六子又紧着给顺喜儿张罗,嘿嘿,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