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孩子还真挺争气,拜入叶成梁门下后,徒弟是真爱学,老师也是真愿意教,师徒抱着膀子这么一练,一年就相当于普通人学十年,时间一晃,就在这二人长到二十岁的时候,情况变了,虽然宫士良宫士奇依旧毫不疲倦的刻苦练功,可是这能耐到了瓶颈,怎么也上不去了,这兄弟二人平时没短了为这个事情困恼,闲暇之时也没少了在一起讨论,叶成梁不忍心这两个孩子就此困在这里,可苦于自己无论怎么点拨这两个孩子都吃不进去,无奈之下只好带着他们来到茅山宗后山的玄宗洞前,来请教老天师叶鹏举,老天师听了叶成梁的讲述之后,当下唤来自己的徒孙叶之懿,吩咐他们二人跟叶之懿切磋一把,宫士良和宫士奇自然知道叶之懿是什么人物,那是叶成梁的儿子茅山宗未来的接班人,肯定吃了不少的小灶,这能耐肯定要比自己强的多得多,可这一交手才发现,叶之懿并不是自己兄弟二人的对手,叶之懿败给了宫氏兄弟之后也是羞愧难当,老天师叶鹏举看着叶成梁道:“成梁啊,以后叶之懿就留在后山练功,没有我得许可,不得离开后山半步,你的弟子,你带走吧”
叶成梁此时才知道老天师的意思,原来这宫氏兄弟的能耐基本上已经学成了,剩下的就要靠自己去领悟了,当老师的已经没法在教什么了,可宫氏兄弟闻言却不干了,当下跪倒在地,乞求老天师叶鹏举留下兄弟二人,也在后山跟着叶之懿一起练功,出乎意料,老天师叶鹏举居然没有反对,直接答应了下来。
能得到老天师叶鹏举的点拨,这可就是天大的幸运了,可刚开始宫氏兄弟十分的不习惯,因为老天师叶鹏举的教授方法和叶成梁截然不同,遇到不懂得地方,叶成梁总是一字一句一招一式的细心教导,甚至还会亲自演示给他们看,可老天师则是不同,端坐在那里根本就不动,说出来的话很简短,云山雾罩的深不可测,宫氏兄弟听了老天师叶鹏举的话时常摸不到头脑不解其意,可是叶之懿则是不然,一点就透,就这样,短短半年的工夫,叶之懿的本事大涨,当年不是宫氏兄弟对手的叶之懿,早已经将这兄弟二人的能耐甩开了一大截子。
时间一晃又是五年的光景,五年之后,小天师叶之懿已经修为大涨,在老天师叶鹏举的允许下,于当年八月十五那天进入了茅山宗的玄宗洞,能不能出来,能带出多少能耐来,就要看他自己的了。
这五年来宫氏兄弟的能耐也不说没长进,但是比起叶之懿来说,长进甚微,长进虽然不大,但是宫氏兄弟的本事老天师心里还是有数的,现在把他们放出去,那在道门中也是个绝顶的高手,当下老天师便吩咐兄弟二人看守茅山宗的玄宗观,玄宗洞虽然只有一个洞口,但是通往玄宗洞却有两条路,沿着这两条道路往下走,山口处都有一间道观,老天师便提拔这二人担任这两间道观的观主,负责看守玄宗洞南北这两条要道,茅山宗后山玄宗洞早已经驰名天下,不少的道门弟子打定了歪主意准备偷偷潜入玄宗洞学能耐,那位说玄宗洞口不是有老天师叶鹏举看守么,那为什么还要看守这两条路呢,这并不奇怪,老天师叶鹏举那还什么身份,真格的遇到个山野村民后辈弟子,能随便出手打他们一个巴掌踢他们一脚么?再说老天师也有自己的事情,哪有闲工夫跟这些人闹着玩?
有宫氏兄弟守把南北两座玄宗观,老天师可就轻松多了,时间一长,不少的道门弟子都被拦在山门之外,兄弟二人这才闯出了南玄宗和北玄宗的名号来。
宫士良和宫士奇兄弟二人自打闯出南北二玄宗的名号来时,才知道以他们兄弟二人的能耐,放在当今道门当中已经是一等一的高手了,否则一般二般的人物,老天师叶鹏举又怎么能放心的将玄宗洞南北两条要道交到他们手上呢?按理说,能在道门五大祖庭之一的茅山宗里混到这个地步那就够瞧的了,别说在茅山宗,就是放在整个道门之中,单凭这兄弟二人的本事和身份,到谁家不得待如上宾,可这兄弟二人和其他人截然不同,他们并不满足于此,他们的目标的乃是茅山宗的未来天师叶之懿,只有打败了叶之懿,那才叫有能耐呢,因此这兄弟二人平时经常来往,讨论茅山宗的阴阳术数,其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超过叶之懿。
十几年前的一个盛夏,天气酷热难当,即便是在茅山里,依然感觉不到一丝凉风,城市里的人们利用假期纷纷自驾起来避暑,顺带手的游山逛苗烧香拜老道,茅山宗那是一座道门祖庭,香火极其旺盛,除了茅山宗上下院两大总院以外,周围星罗棋布还有一百多家大小道观,这些道观都属于茅山宗管辖,往细了分还要分拨归属,有的归下院直接管辖,有的直接归上院管辖。
一日晚间,宫士良安排完了一天的事宜,正端坐在禅房之中习气,冷不丁只觉头顶上衣襟带风刷刷直响,“嗯?莫非有人胆敢夜探我茅山宗北玄观不成?”想到此处宫士良当即睁开眼睛,支棱着耳朵仔细聆听,这一听不要紧,只觉头顶房梁之上衣襟带风刷刷不停,这一下顿时惊住了宫士良,心说话这不对啊,如果是一两个人来,打算暗中夜探北玄宗,趁着我不在暗中潜入茅山宗后山的玄宗洞,那不可能衣襟带风的声音会持续这么久,如此这般好似人凭空飞在空中一般,如果真是一个人两个人的话,那此人的轻功着实了得,可如果不是一两个人的话,大批高手来到我的北玄观要干什么?北玄观虽然不起眼,宫士良也无足轻重,可别忘了,北玄观的宫士良背后可是大名鼎鼎的道门祖庭茅山宗,身后可就是老天师叶鹏举亲自镇守的玄宗洞,难不成这些人要血洗我茅山宗不成?
想到此处宫士良坐不住了,当下飞身形直接蹿了出来,站在院中抬眼望房梁之上观瞧,这一看不要紧,宫士良不由得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北玄观的大殿屋顶之上站立一人,此人一袭黑色的衣袍,脸蒙黑布在高出束手而立,衣襟带风颇有一些世外高人的风采。
宫士良当即伸手点指此人喝道:“呔尔何人也,为何要夜探某的北玄观”
“哈哈哈哈”黑袍人束手而立仰面大笑,笑罢多时才道:“素闻茅山宗南北玄观中有两位了不起的高人,号称南北二玄宗,老夫不才,今日便想称称你们二人的斤两,看看你们二人有什么能耐,舔着脸号称南北二玄宗”
听到此人这番话宫士良的心就踏实了,为什么,因为道门中人时常会发生因为名号而引起的误会和纷争,说是误会和纷争,实际上就是为了打击对方提高自己的声望,比如说,如果有人胆敢号称九天狸猫,有不服的自然会自称吞天玉鼠,这就叫公开叫号,告诉你我就不服你,有本事你就跟我来公平的干上一架,你赢了,继续当你的九天狸猫,可你要是输了,不仅要收回九天狸猫的称号,还得提着点心匣子摆上一桌酒席,请上几个有头有脸的道门高人作陪,这就算是公开承认你栽了,你不如我,以前关于江湖上的名号那也不是白给的,不是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的,至少需要本门的老门长亲自赐号,名号传出去之后,半年之内定会有不少的道门弟子前来踢馆,这也是道门中一种不成文的规矩,意思是说你既然有了名号,我就来试试你的成色,真的有两下子,我们就承认你号称什么什么,要是你没有这两下子守不住你的名号,那就说不了讲不起了,撤去名号你就得给我回炉另造。说是这么说,不过同为道门中人,大家心照不宣都是点到为止,假么假式的对上几招,然后撤步闪身一抱拳,冲着对方一点头,说上句某某人果然名不虚传,在下心服口服外带佩服,某某名号名副其实等等的客套话,这就算是承认了,其实不过就是变相的出个分子贺个礼而已,同为道门中人,谁还用不到谁啊。半年之内,各大门派的主要弟子来来往往这么一交流,好了,谁家又出个什么样的弟子,大家一起认识认识,将来也好容易相处,万一日后自己有了什么名号,也需要仰仗这些江湖中人捧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