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如啊,我知道你看出门道来了,也知道你小子对付伥鬼那是手拿把掐的,收拾这东西好说,可是你仔细琢磨琢磨,伥鬼这东西可是比厉鬼阴魂更加难以遇到的东西,塔爷是怎么招惹到伥鬼的?是他主动养的,还是中了什么人的烟儿炮鬼吹灯了,从塔爷家里的装饰来看,很显然塔爷心里很清楚他自己身上的东西,他为什么不让出那面巽镜,按理说以塔爷和老村长的交情,一面八卦镜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若是单单图这间法器遏制自己身上的伥鬼,以塔爷的财力,找个道门祖庭求上一两件像样的法器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塔爷也是南梁的人,说不定也和那片八女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知道你们手痒痒,不过这事儿急不得,有比咱们更着急的,走吧,咱们这几天换个地方住住”
沈三郎带着二小踏着夜色回到了南梁新村,拐弯抹角抹角拐弯径直来到了七爷杨百顺的门前,三人翻墙而入轻而易举的打开屋门便走了进去,伸手拉开电灯,发现杨百顺的客厅中杂乱无比,很显然当时走得匆忙没有来得及收拾,沈三郎看了几眼,道:“走,上楼,七爷家中应该有很多材料,相如,你跟董师伯学过画符吧,赶制一些符纸出来,兴许我们日后平湖的时候用得着”
三人关上灯,摸黑上了杨七爷的楼,楼上除了一间简单的卧室以外,剩下的便都是杨七爷的工作室了,其中符纸朱砂等材料颇为齐全,柳相如见状便开始画符,三人就在杨七爷的家中凑合着住了起来。
就在沈三郎等人消失的三天后,几辆高级的小汽车驶进了南梁新村,一袭黑色唐装的塔爷径直来到老村长刘宝禄的家中,向老村长打听起沈三郎等三人的下落来,由于前几日塔爷撅了自己的面子,老村长也没有给塔爷好脸色:“塔爷,我说了,人家可是京城来的大有来头的人物,人家主动开口跟你讨情,你一张口说什么强龙不压地头蛇的话来,那你还让人家说啥,事情闹不成人家自己自然就走了,你不是以为我把他们给藏起来了吧,告诉你,老头子我可没有塔爷您这么大的本事,我不知道他们在哪儿”
塔爷阴沉着脸道:“刘哥,这几天我考虑清楚了,那枚八卦镜,如果村里有需要的话,那我就让出来,您看,这东西我都带来了”不等塔爷说罢,老村长刘宝禄一摆手,道:“塔爷,我们和你不一样,我们就是普普通通的村民,没有你这么大的口气,这东西我们也收不起,镜子你怎么带来的,就怎么拿回去,天福,替我送送塔爷”
天福毛楞楞的将塔爷送了出去,塔爷站在村口迟迟没有上车,天福自然也不敢就这么回去,呆了半晌后塔爷冲着天福一招手,招呼着天福也上了车,塔爷笑呵呵的看着天福,道:“天福啊,跟塔叔说说,你知不知道那几个人的下落,我知道,你跟他们走的近一些”天福闻言脑袋摇的跟卜楞鼓似的,道:“塔叔,其实我也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们了,按理说他们要是真的走了,应该跟我说一声的,昨天我去酒店找他们来着,房间没有退,可能是他们”
不等天福说罢,塔爷掏出一把大红票子递了过去,道:“天福啊,你的手机还是几年前的旧款,去,买个新手机,信号好一点的,要是你发现了他们,赶紧的给叔打电话,言传一声,这事儿不用告诉你舅舅,叔不让你白忙活”
一连几天柳相如画了不少的符纸,估计差不多够用了,于是又按照沈三郎的吩咐,赶制了几个草扎人,诸事齐备之后,沈三郎算了算时间,道:“行了,今天不必躲在这里了,我看塔爷也憋得差不多了,今晚上咱们就回酒店,好好歇一天,后天凌晨咱们再来会会这个八女湖中的妖物”
当晚三人吃喝完毕才趁着夜色回到了酒店,刚刚进屋便看见了正在等待他们的周天福,周天福见到沈三郎等三人后大喜,沈三郎笑道:“是塔爷让你来的吧,这么快就绷不住了”
沈三郎说话间周天福下意识的摸出了那部新买来的手机,刚刚掏出一半的时候立刻反应过来,当即又将手机推回了兜里,小胖子周博文眼尖,当下一把拉住了周天福的手臂,道:“诶诶诶,我说你小子的好玩意儿都拿出来了,怎么还往回揣啊,高级货新买的吧,拿出来让胖爷??,放心吧,胖爷不抢你的,看把你吓的呦呵,爱疯六,可以啊,这可是市面上最新款的高级货,买下来得要好几千块吧,行啊,塔爷对你挺够意思啊,为了找我们都下了血本了”
周天福闻言尴尬的笑了笑,沈三郎道:“天福啊,塔爷是不是让你帮着他找我们,找到我们后马上通知他?”周天福闻言一惊,当即站的笔挺,一幅大义凛然的说道:“三叔,塔叔确实让我这么做来着,不过三叔,您放心,我周天福可不是那种吃里扒外的人,我就跟塔爷说不知道,反正塔爷不缺这俩钱儿,大不了到时候我把手机还给他就是了”
沈三郎闻言淡淡一笑,站起身来一把将天福按着坐在了椅子上,道:“不必,大可不必,天福,明天一早就给塔爷打电话,你跟他说,你看见我们了,我们要你给他传话,后天子夜凌晨,在那片野湖边上不见不散,记着,到时候天福你可不要过来看热闹,如果不听良言相劝出了什么乱子,我可保不住你,你也知道,塔爷也不是什么善茬子”
“三叔,不是吧,你们要在湖边对塔爷下手,三叔,您不用再仔细斟酌斟酌吗,塔叔其实也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待着你的,我说周天福,这几天给你好脸了是不是,你也学会跟我们讨价还价了?怎么告诉你的你就怎么去说,再他妈废话,胖爷我就把您丢到湖里去喂鱼,听没”
小胖子周博文已经在天福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这番话唬的周天福当即鸡琢碎米一样不住地点头,沈三郎笑道:“行了博文,别吓唬人家孩子,天福,记住了啊,可别把时间弄错了”
当天无话,三人饱餐战饭白天大睡了一觉,于午夜时分便赶到了八女湖畔,由于前几天老村长刘宝禄已经发了通知,因此这片原本居民就不多的南梁新村显得更加冷清,沈三郎等三人刚刚来到八女湖畔,便看到湖边一人不停的徘徊,三人走近一看,果然是那位前几天还牛逼哄哄的塔爷赵黑塔。
见到沈三郎等三人准时出现,塔爷显得很高兴,当即快步走上前来,不等沈三郎开口,只见塔爷身子一矮登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道:“三爷,三爷,前几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几位高人能解我痛苦,那枚巽镜,我双手奉上”说着便将一枚锈迹斑斑的古镜端了出来。
沈三郎见状淡淡一笑,示意柳相如收起铜镜,这才叫塔爷站起来说话,沈三郎道:“塔爷,你身上的伥鬼,有多久了?”塔爷闻言略加思索,道:“不瞒三爷,我赵黑塔饱受伥鬼之苦,已有十来年的光景了”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黑塔啊,我知道你为什么千方百计要留下那枚八卦镜,实事求是的说,那面八卦镜确实是一件说得过去的法器,若是凑起了这八枚八卦镜,兴许能克制你身上的伥鬼一时,但是也会更加刺激伥鬼对你的蚕食,那天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看出来了,这个伥鬼和眼下这片八女湖并没有什么关联,你是不是下过地?”
“下地?”
“三叔是问你,是不是找过浪头掏过沙,就是盗墓”
塔爷闻言一呆,当即木讷的点了点头,道:“实不相瞒,三爷,我赵黑塔,确实做过一次昧良心的事”
“在哪里掏的沙”
“就在本地,不远,银光市西郊的西夏陵”
沈三郎闻言一惊,道:“西夏陵?西夏陵你也敢动,真是耗子给猫当三陪,挣钱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