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黄老四说罢,沈三郎接口道:“四叔,我知道您的意思,对方没有直接冲我们下手使强,那就说明人家没有对我们下狠手的心,否则那天晚上我们就已经着了人家的道儿了,就算是三太爷在场,那也未必能保我们三人周全,对方能一路之上跟到沈家屯,就说明人家早就惦记上我们了,文局,我记得上次从我们家走之前,您好像重新又弄了一幅更大的沙盘,嘿嘿,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文辉闻言淡淡一笑,道:“沈小三,你心里这点弯弯绕还不都是我文辉玩剩下的,说吧,你刚才去干什么了?”沈三郎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从兜里摸出一包香烟来冲着文辉抛过去一支,自己也抽出一支刚刚叼在嘴里,却见黄老四一把抢了过来,一抖手打了个响指,香烟便着了起来,沈三郎见状嘻嘻一笑,重新抽出一支点着,抽了一口才继续说道:“我去找村支书了,诶,十几年过去了,沈支书也老了,当年云岭一役的时候,老支书正当壮年,现如今也是两鬓微白了”沈三郎感慨了一阵之后继续道:“我让老支书帮我盯着点,重点盯着村里的卫生所,这两天谁家要是购买大量的止泻药,那就成了”
文辉闻言奇道:“沈小三,既然对方能够认出逍遥藻,就一定知道外层猪油的作用,你果真能确定,偷走了逍遥藻的人,会将表层的猪油刮下来炒菜吃?”
沈三郎闻言打了个哈哈,道:“文局,您以为我在猪油里面下了巴豆吗?那管什么用啊,巴豆导致的腹泻,普通人扛不住但是对于有修为的人来说,随随便便就可以将药力逼出体外,那样做根本没用”
文辉奇道:“哦?你小子是怎么搞得?”
沈三郎笑道:“没什么,我就是在猪油里面掺和了一些特殊的药面,说来这个还要感谢辛二哥,只要人家家里养了狗,嘿嘿你控制得了自己的嘴,还看得住你家的狗吗?”
文辉闻言眉头紧锁,道:“沈小三,先不说辛二哥的药面好不好使,你就那么确定,沈家屯里有一家算一家,家家都养狗,不错,农村里养狗的是比较普遍,但是要说每家每户都有狗的话,这种说法太绝对了吧?”
沈三郎闻言笑嘻嘻的道:“文局,这一次您就擎好儿吧,其实有没有狗尚在其次,我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用这法子只不过是印证一下而已,即便是这个法子不灵,我一样有别的法子,不过我最担心的,还是咱们人手不够,四叔,这些年来不知道您的能耐”黄老四闻言一拍胸脯,道:“沈小三,这些年来你四叔可没闲着,告诉你现在的四叔也不是以前的四叔了,现在你四叔出息了”
接连两天一直平安无事,沈三郎坐在桌前用手指敲着桌面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第三天一早,老沈支书忽然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一进门便开口说道:“大侄子,大侄子在吗,呦,文局也在呢,你们要我办的事情我打听到了,这两天全村只有赵宝华家里购买了大量的止泻药”
沈三郎闻言急匆匆的从屋中走了出来,道:“老支书,真的,你没有看错?”沈老支书道:“哎哟呦,我知道你们办的都是大事,我敢马虎吗,这不,我把这两天出药的清单都拿出来了,你看看,可不就是老赵家吗?”
沈三郎闻言接过出药单,只见上面罗列一大串止泻药的名字,沈三郎仔细看了几遍,账单上虽然罗列出了数量,但是并没有标明时间,于是又道:“老支书,卫生所值班大夫是谁啊,现在在吗?”老支书沈霆闻言点了点头,道:“还是香秀,这么多年一直没换过,诶?怎么,你还信不过我”
“老支书,不是我信不过你,这药单是您自己抄的吧,人家卫生所的出药单是不能随便给外人看的,这其中可能回涉及到病人的隐私,您老能把这药单抄出来就够瞧的,不过我还想去问问香秀,这出药的时间”
文辉沈三郎等人告别了老支书沈霆,便径直向沈家屯卫生所而来。来到卫生所门口,文辉等三人站在门口没动,沈三郎进屋一看,只见一位三十左右岁儿身着一袭白大褂的女医生正在值班,见到沈三郎进来之后,这位女医生笑道:“呦,三哥回来了,回来也不说一声,您看我一直在值班,也没有时间去看您”沈三郎嘻嘻一笑,道:“香秀啊,看你说的,三哥这次来是有事求你”
一刻钟之后,这位叫做香秀的值班大夫亲自将沈三郎送了出来,沈三郎笑嘻嘻的冲着香秀摆了摆手,文辉见状冷笑一声,道:“沈小三,没看出来啊,你小子在沈家屯,还真有女人缘儿,怎么你小子还想趁着寒雨不在,心眼儿活泛活泛?”沈三郎闻言急道:“你可拉倒吧,文局,您这话说别人我倒也认了,人家沈香秀早就嫁人了,儿子都打酱油了,她老爷们叫李大国,在城里开了家小公司,跟我都是哥们儿”
四人边说边笑不知不觉就来到赵保国的家中,文辉抬眼一看,只见这个赵保国正是前几天孩子闹妖的那位赵姓汉子。沈三郎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走到门前一把推开院门,扯着嗓子就喊:“老赵在吗,我是沈三郎啊”
沈三郎话音刚落,屋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那位赵姓汉子推开屋门一看,见到沈三郎等四人时先是一愣,随即热情的招呼四人进屋上炕,沈三郎也不外道,径直进屋上了炕,笑嘻嘻的看着炕上那个虎头虎脑的孩子,道:“老赵兄弟,这孩子”“啊,上次多亏了您老几位了,我还差点误会了你们,您看,诶,我说驹子,你这条小命可是你沈大大救回来的,快跪下给你沈大大磕个头”
沈三郎见状急忙拦了下来,赵宝华见到沈三郎似乎有事,当即吩咐自家的婆娘将孩子带了出去,娘俩出了屋子之后,沈三郎才道:“老赵兄弟,我这一次来找你,还真的有事,我刚才去了趟卫生所买药,人家说止泻药都被你买走了,能不能均给我点,我按价给钱”赵宝华闻言一怔,随即笑道:“赵老哥您说笑了,我们农村人身子贱,那能用那么多止泻药呢?”
“哦?是吗,难看来我是记错了”
“对对对,三哥您一定是记错了”
“老赵兄弟,您家不是养了条大黑狗吗?怎么刚才进来的时候没看到啊,我记得村里的狗就数你家大黑灵,只要有个风吹草动的,叫唤的最欢实了”
“啊那啥,您说大黑啊,这个大黑它这个前些天不知道吃了什么,闹病了,我们怕它出去乱咬人,就给给炖了”
“呦呵,垮炖大黑狗,行啊老赵,你可是有口福了,有道是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闻到狗肉香,是佛祖也跳墙,那么大一只黑狗,你们一家三口都给造了,诶呦呦我说,你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了,我有日子没吃到狗肉了”
“诶呦呦,巧了,沈三哥,我们一家三口哪能吃的了那么些,只吃了一小半,孩儿他娘,赶紧的收拾收拾,把狗腿拾掇出来,炖上一过,烀的烂呼儿点,中午我和几位老哥喝两盅,三哥,你们稍等片刻,我去村口老陈家去打酒,今天老陈头新烧出一锅来,头梢酒,去晚了就没
了”
沈三郎见状一把攥住了赵宝华的手腕,冷笑道:“老赵兄弟,你是去老陈头哪儿沽酒,还是打算一去不回头啊,那三颗胡萝卜味道怎么样,好吃吗,没吃够的话我再给你弄几根来,卫生所里的止泻药有的是,管够”
赵宝华闻言一惊,道:“沈三哥,你这话从何说起,我听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