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还在南疆之时,刀灞天作为刀家的老刀把子,没少和当地的军阀打交道,一来二去的刀灞天便已经摸出了军阀们的本性,原本这这一趟出门刀灞天打算锻炼刀长锋、刀长铎兄弟二人对时局的认识和在实战中加深对刀家刀法的理解和应用,可是这一走却却令刀灞天大开了眼界。刀灞天所见到的那些衣着破烂骨瘦嶙峋的工农红军战士,虽然各方面的条件都十分的艰苦,但是他们却对未来有着极其坚定的信心,而且工农红军所过之处秋毫无犯,不仅不对当地的百姓巧取豪夺,而且在自身已经十分苦难的情况下,还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地方的百姓,一时间地方的百姓见到工农红军的战士,都像遇到了自家人一般亲热。
这一幕深深地触动了刀灞天,自己一路而来所遇到的民国兵士,上到将官下到兵士,一个个歪戴帽子斜瞪眼,一看就是个痞子兵,刀灞天沿街给刀长锋、刀长铎兄弟二人买了两个烧饼,不等兄弟二人吃几口的工夫,便被从此经过的兵士抢了去,兄弟二人原本就要动手,但是刀灞天还是喝止住了这兄弟二人,走上前去还要对着几个兵士点头哈腰的掏钱赔不是。
刀长锋弟兄二人正值青春年少,哪里受得了这个气,正要发作的时候却见刀灞天暗暗给自己使了一个眼色,兄弟二人默不作声,就在刀灞天将这几个兵士应付过去之后,父子三人便暗暗跟着这几个兵士,发现这几个兵士趁着硝烟四起对当地的百姓大肆的掠夺,便寻到了一个机会直接将这几名兵士斩杀于长刀之下。
虽然凭借刀家的本事,也不至于担心有人来追捕自己,但是毕竟犯了人命案子,刀灞天当即带着刀长锋、刀长铎兄的二人一路向西,专挑那些人烟稀少的地方而行,准备躲过这阵风声绕道赶回南疆。三人翻山越岭本以为已经远远的将军兵们甩了开来,去不料在山间的溪水旁发现了一队正在歇息的兵士,站岗放哨的兵士见到有人出现,当即举起枪来喝住来人,刀灞天本事再高,掌中的长刀也抵挡不住人家手里的一溜烟,当下也只好高举双手带着两个孩子走了出来,刀灞天和两个孩子被押进了军营,原本以为自己难逃一死,打算将罪责全部揽到自己身上保全孩子的时候,却发现这一队兵士和他们所遇见的兵士完全不同,这些兵士看上去骨瘦如柴却又显示出一副勃勃的生机,身上的军装虽然破旧不堪,但是却清洗的十分干净穿戴的十分的整齐,一顶顶破旧的帽子上绣着一颗通红的五角星,刀灞天心里一动,这一队兵士,竟然是令刀灞天钦佩不已的工农红军。
三言两语之间刀灞天说明了情况,红军战士们没有为难这父子三人,得知了实际情况后,从营帐中走出一个长官模样的人来,和颜悦色的对着父子三人道:“老乡,这兵荒马乱的,还是趁早带着孩子离开这里吧,这里有几块银元,你们先拿去,过了这段艰苦的日子再说,老乡,请你们放心,我们是人民的队伍,等我们再打回来的时候,一定要让大家过上幸福的日子”
听到长官模样的人说出这样几句话来,刀灞天顿时一震,心里一股莫名的豪气陡然而生,长官同志看着兀自发愣的刀家父子三人,顿了一顿之后微微一笑,道:“你们还没有吃饭吧,来来来,我们这里还有些干粮,老乡,你们拿去凑合着吃些,原本我是想留下你们跟你们谈上一会,可是我们这里有病人,无法招待你们了,也只好让你们先行离去”说话间这位长官冲着身后的一个小战士摆了摆手,一个小战士端着几个南方特产的粗粮糌粑团子向刀家父子三人递了过来,刀灞天见状伸手接过干粮对着那位长官同志谢了起来,就在刀灞天正准备带着刀长锋和刀长铎兄弟二人离去之时,只听破旧的营帐中传出一阵痛苦的呻吟声,刀灞天闻声一楞,心里便有了计较,急忙将手中的干粮交到了刀长锋手里,对着那位即将转身而去的长官道:“这位长官,在下南疆刀八里,略董些医术药理,军营里的那位长官可是患了什么病症?”长官闻言立刻停住了身形,打量了刀灞天片刻之后,道:“你姓刀?可是南疆大户刀氏家族的人?”此时的刀灞天摸不准情况,当下只好道:“这位长官,在我们南疆,姓刀的人很多,刀家是南疆的大户,我们那里能高攀的起?”刀灞天带着两个儿子出来之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身上穿的乃是一些破旧的衣服,这位长官闻言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刀灞天,笑道:“这样啊,我们红军听说南疆刀家虽然是少数门族,但是刀家的老刀把子也正直的很,那里的军阀多次拉拢南疆刀家,都被刀家拒绝了,可见刀家还不是那种顽固的封建地主阶级,这样的家族若是能够投身到我们革命的洪流中,定然是一股不可轻视的力量,只可惜我们眼下也无法与刀家取得联系,若果刀家真格的可以加入我们的队伍,必定会对稳定南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你刚才说,你懂医术,那就请这位老乡来给我们首长看看吧,我们首长不知道怎么就得了病了,而且这病怪得很”
刀灞天跟着这位长官进了那顶破旧的军帐,进了军帐之后,只见军帐中的摆设十分的简朴,一张简易的行军床上斜靠着一个满脸病容的中年军人,床边的一张小马扎上放着一个杯子,杯中的水似乎是刚刚烧开,还冒着白花花的热气,躺在行军床上的中年军人似乎并没有听到刀灞天和那位长官之间的对话,双手举着一幅行军路线图仔细的琢磨着,嘴里叼着一只短小的铅笔头,时不时的拿在手里在行军路线图上做着标记,那位长官来到中年军人身前,道:“首长,我们遇到了一位南疆的土人,颇懂得一些医术”
斜靠在行军床之上的中年军人似乎并没有听见这位长官在说话,直到这位长官说到了第三遍的时候,中年军人才忽然反应了过来,匆匆放下手里的行军路线图,道:“是遇到当地的老乡了吗?来来来,快招呼人家进来,来来来,坐下坐下”斜靠在行军床之上的中年军人丝毫没有任何的官架子,倒好像是老朋友一般热情的招呼着刀灞天,刀灞天见到军帐中的摆设之后心里更增添了一股敬意,当地军阀住的地方刀灞天也不是没有进去过,别说那些头头脑脑的了,就连普通兵士的军营中的摆设,恐怕也比这位首长的军帐强上不少。
一个小战士为刀灞天拿来了一个小马扎,刀灞天接过马扎直接坐到了中年军人的身前,不等中年军人开口,一伸手便向中年军人的脉门摸去,中年军人见状一愣,用着西蜀口音冲着刚才那位长官说道:“三营长,我说了多少次了,眼下战火纷飞的,老百姓的日子已经过的够苦的了,你怎么还要麻烦当地的百姓来给我治病呢?我就是受了点风,没事没事”中年军人说话间就要抽回那只别刀灞天握住的手,却不料这一抽之下竟然纹丝不动,刀灞天在中年军人手腕子上微微使劲攥了两把,中年军人心下大奇,立刻将手平缓的放了下来,配合这刀灞天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