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启龙闻言道:“哦?这么说化验结果出来了?那报告呢?可否拿来给我看看?”这一次不等老村长开口,顺子直接道:“范首长,我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庄户人家,虽然我在县里也培训过几天,可学的不过就是些简单的办案技巧,哪里懂得这些东西,那份报告我看了,里面都是一份份的表格,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各项的数字,这东西他他妈认识我我不认识他啊,后来老村长一生气,晚间做饭的时候直接丢到炉灶里一把火烧了个干净”顺子说完之后,我和瑞寒秋顿时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时候老村长蒋三弦儿又道:“三位首长,不要以为老朽这是在说笑,其实这事情刚刚开始,按照县里面那些人所说的话,就是那么几只牛羊么,也确实不是什么大事,直到后来出了人命,县里的人才坐不住了,后来又下来了一拨人,勘察了半天之后半个没味的屁也没有放出来就又走了,第二天便派下来一拨真qiang实弹的干警,晚上就开始在这里巡逻起来哩。”
听到出了人命,我们三人顿时一惊,对视一眼之际异口同声的道:“出人命了?”老村长默默地点了点头,范启龙急道:“老村长,这人命,可也是变成了张人皮?”老村长叹了口气道:“倒是没有那么夸张,不过这人啊,也基本上成了一具干尸了”范启龙听到这里有转过头来对着顺子道:“顺子,你说吓人?怎么个吓人法儿?”顺子道:“这些干警刚开始巡逻的时候,情况确实好了很多,家家户户再也没有出现怪异的事情,这情况一好转,县局便认为这是犯罪分子受到威慑不敢再轻易地出来活动了,准备先稳定局面再详细调查破案,可就在一个周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和小刘交接完了之后便离开所里在村里巡视起来,这一走我却总觉得怪怪的,好像哪里有些不大对头,来来回回的走到了几遍之后,我忽然反应了过来,那一队真qiang实弹的干警不见了。
“血太岁索命?”范启龙嘀咕了一句继续问道:“顺子,这血太岁是个什么东西?还有,怎么叫个血太岁索命?”
顺子呷了口酒道:“老村长,这血太岁的事情,能说不?”
蒋三弦儿斜楞着眼睛瞥了顺子一眼,怒喝道:“顺子,现在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什么能说不能说的?只要能把案子破了,人家问啥你就说啥,少他妈打马虎眼……”
顺子闻言吐了吐舌头,转过头来对着我道:“倒不是我顺子有意推三阻四的,主要是我们闹血太岁这事吧,历来就是村里的禁忌,据老叔公说,其实这一次村里有人畜被吸食了血液这事吧,也不是最近才出现的,好像在三十多年前也出现过一次,那时候您们应该是知道的,我应该是没有出生,就算已经生人了,也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老村长那个时候就已经我们蒋家沱的村长了,老村长,我看这事要不还是您老人家……”
老村长蒋三弦儿边抽着寒烟便听着顺子白话,冷不停听见顺子又将皮球踢给了回来,当下将手里的旱烟杆在桌子腿上磕了几下,原本这旱烟的味道就十分的呛人,老村长这么一磕,屋中这股烟味更加浓烈了,瑞寒秋本就受不了这股烟味,经这么一折腾,顿时忍不住捂着口鼻咳嗽了起来。
范启龙见状急忙起身将屋门推了开来,一股清新的空气顿时涌了进来,瑞寒秋这才感觉舒服了许多。
见到范启龙推开屋门,顺子和老村长蒋三弦儿对视了一眼,同时露出了一丝惊愕的神色,却并没有开口阻拦。
范启龙看着这一老一小二人的表情笑道:“怎么,怕了,由我们在这里你们怕什么?就算是那个什么血太岁真的在这里,我们倒省了一番周折了,正好在这就把这叫什么血太岁的东西抓住,我倒是要看看让你们这些村民闻声变色的血太岁到底是个什么东东……”
见到范启龙如此说,顺子和老村长蒋三弦儿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蒋三弦儿干咳了两声,抬眼向屋外院中瞥了一眼,这才开口道:“说起这血太岁来,在我们这蒋家沱流传了也有年头了,具体早到什么时候,我也说不清楚,不过在我小的时候,家里的大人便会用这血太岁的名号来吓唬我们,来管教那些个不听话的孩子们。
三十多年前,那是一个风风雨雨的年代,原本宁静的蒋家沱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就来了一群人。”
范启龙道:“老村长,捡重要的说,别耽误时间……”
蒋三弦儿笑道:“好好好,你们接着往下听。自从这些人来了以后,每天便将大家伙都集中在一起,组织大家一起学习这,我们都是庄稼汉,哪里有那些高深的文化,那个时候老汉我还算是村里有点文化的人咧,不过即便如此,让我完完全全的把书上的内容念下来,也是做不到的。见到村里的人大多数都没什么文化,于是这些人便天天的组织大家念诵背诵这些书上的文字。我们原本就是农民,农民自古以来便是向土地要粮食的人,看着成天读这些东西,地里的庄家一天天的都没人管,大家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光着急也没有法子,人家不干呐,最后还是一个叫做狗子的后生是在忍不住了,于是偷偷的溜到自家的地里去干活,整个一个村子少了一个俩个的根本看不出来,见到狗子去务农,大家纷纷三三两两的也就都不来了,眼看着学习的人越来越少,那个头子一打听,原来大家都去田间地头干活了去了,当下便怒不可遏,将带头的狗子抓了起来,这样一来再也没有村民敢顾忌自家的农田了,转眼间半年的时间就过去了,这些人日常的吃喝都由村里开支,那时候家家户户虽然都有些余粮,可是也禁不住这么糟蹋啊,就在人进村将近一年之后,村里的余粮基本上已经吃完了。”
老村长讲到这里眼中隐隐的湿润了起来,伸手拿起旱烟杆刚刚填上烟叶,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看了一眼瑞寒秋立刻又将手里的旱烟杆放了下来,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又继续讲了起来。
那个年代农村还不具有现代化的设备,从种到收只能靠纯人工劳动,每年秋收之后,余下的才是自己的口粮,遇到年景好的时候,余下的粮食多一些,每家每户便会保存一起来以便不时之需。蒋家沱依山傍水,原本不需要靠天吃饭,不过不久之前的自然灾害也给这蒋家沱造成了不少的损失,眼看着这年前景一天天的好了起来,却不料地里的庄家又因为这群人的到来白白的荒废掉了,村民们也曾经到县里反应过来情况,不过到了县里才知道,敢情县城里的情况和自家村里的情况也差不多少。
此时村里不少的年轻人在这群人的鼓动下,干劲十足,可是肚子空了要挨饿,这挨饿的滋味可着实的不好受,更何况那个年代的生活条件原本就不高,群众的肚子里油水匮乏,一个年轻的后生一顿饭敞开了吃,那可真是半大小子能吃死老子的主儿。有限的粮食吃完之后,村民们只好趁着晚间的时候偷偷出去挖些野菜回来充饥,不到一个月的工夫,村民们一个个的面黄肌瘦,哪里还有气里在学习?